宋嶺將沈瑟和沈媽媽送到了家。

在沈媽媽先行下車后，沈瑟對宋嶺說:“剛才發生的事先不要告訴別人了。”

宋嶺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意識到，這個“別人”指的是誰。

他面難，好像是有些為難。

沈瑟便又說:“他事那麼多，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擔心，等我自己跟他說吧。”

宋嶺這才點點頭:“是。”

之后他也跟著下了車，拿著后備箱里滿滿的東西，送沈瑟和沈媽媽上了樓。

然后他坐電梯下樓，這一路，他思索良久，最終卻還是拿出手機，撥出去一通電話。

“在東城路的韻德餐廳，去查查一個小時之前闖進那里的三個人是什麼份。對，盡快去查。”

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后，他沒多說別的，直接掛了電話。

……

剛回到公司，行政書emily便來告訴宋嶺，程總讓他回來之后去一趟辦公室。

emily是在港出生的中國人，只不過從小跟著父母去到了國生活，會出任易和的職位，也是因為dmg的推薦。

宋嶺笑著跟道了聲謝，還說了幾句玩笑話，平日里他待也較為殷勤。

但emily對他卻并不冒，樣貌能力出眾的，眼睛也是長在額頭頂上的，跟這等“凡夫俗子”說話的時候，語氣里總有著天然的優越。

“別總是嘻嘻哈哈的，你是程總的助理，又不是他的司機，干嘛總出去跑，真是不了！”

emily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丟下這麼“看不上”的一句話，然后扭著纖細的腰肢裊娜地走開了。

宋嶺的目沒有在上多停留一秒，一轉眼的功夫，他的表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來到了程紹仲的辦公室，手敲了敲門。

“進來。”里面傳來這麼一聲。

可等他推門進去，發現程紹仲還在接電話，見到他，后者抬手略微示意了一下，讓他等一會兒。

這應該是哪個合作伙伴，或者是商場上的朋友，程紹仲很客氣，同時語氣也有些疏離，并不絡。

宋嶺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只是靜立在一旁。

程紹仲既然不避著他，那這些話他聽到了也沒什麼大礙。

程紹仲說:“關于合并收購的況，可以給專門的律師團隊，顧氏也會有十分專業的法務對接，我相信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是不方便手的，對這件事，我也需要避嫌。”

“……沒問題，如果只是出于私下的流，那我很樂意赴約。”

說完這幾句，他掛了電話。

然后他看向宋嶺，問道:“剛才還順利嗎？”

宋嶺回答:“比較順利，我已經把太太和伯母送回家了。”

“嗯。今晚我有個約，你跟我一起去吧。”

“是。”

程紹仲沒別的可待的了，于是示意宋嶺可以走了。

但后者卻站著沒，看上去好像還有話要說。

“還有事？”程紹仲問他。

宋嶺猶豫了一下，最終卻是搖了搖頭。

程紹仲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問下去:“沒事的話就出去吧。”

宋嶺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覺得莫名的有些堵得慌，于是長舒了一口氣。

……

沈瑟把沈媽媽帶來的東西都放進了冰箱里，冷凍和冷藏室幾乎都被裝滿了，看著滿滿當當的東西，實在讓人有點而興嘆。

沈媽媽卻還嫌不夠，在一旁念叨著，過陣子再讓嬸子們寄點別的東西過來，這次實在是拿不了。

沈瑟一聽連忙阻止道:“夠了夠了，這些都要放不下了，這要吃到什麼時候啊。”

沈媽媽不管，反正該拿的會拿，該寄的也會讓別人寄，誰也不會改變的心意。

有這麼個老太太管著，沈瑟也沒什麼辦法了，只要盡量在家多吃飯，把這些食統統消滅掉了。

歸置好了東西，沈媽媽自然要好好問道一下在餐廳發生的事了。

“那些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要那麼說你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憋了一路的話，此刻一腦地道出來，沈瑟還有點不知道從何回答起。

“媽，你別著急。其實這是很正常的事，我們替人打司，經常會遇到立場相反的對方當事人，他們偶然會產生不滿和誤解，只是過來發泄一下而已。”

沈瑟說的輕描淡寫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歸結于行業的“風險”，而且說的像模像樣的，以為沈媽媽不會多想。

可真是小瞧自家的老太太了，別的人不說，對自己的兒，哪有母親不了解的。

沈媽媽一看沈瑟的樣子就知道沒說實話，起碼沒完全說出實來。

看著沈瑟，表有點凝重:“別的我不管，你只要跟我說清楚，為什麼那些人說你昧著良心故意打輸了司，還害得別人坐牢。你替誰打司了？什麼時候的事？”

沈瑟見不容易糊弄過去，心里邊頓時有點小忐忑，還有些糾結。

難道真的要把顧紹季的事說出來嗎？說出來之后呢，關于他的份，他和的過往，以及他和程紹仲的恩怨糾葛，要一并說出來嗎？

那就真的是說來話長了。

沈瑟實在為難，思來想去，最終對沈媽媽說:“媽，我待會兒還要去上班，這樣吧，我晚上回來，有時間了跟你慢慢說，一定把事原原本本地都跟你解釋清楚，行嗎？”

沈媽媽頓了頓，然后才答應下來:“好，那等你下班再說。現在你只需要告訴我一件事，你有沒有做什麼違背良心的事？”

這個問題若是放在以前，是絕對難不倒沈瑟的。

滿可以拍著脯說，從來行的正立的直，不會做出半點損人利己的事。

可是現在，此時此刻，發現這個問題變得如此棘手，如此難以。

陷了短暫的沉默，而在想出答案來之前，沈媽媽已經先開口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晚上早點回家。”

說完，輕輕推了沈瑟的胳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