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顧氏未來的走向和歸屬，費德也一直想找個機會跟程紹仲說道說道。

顧紹季現在的況肯定是指不上了，別說他會不會被判有罪，就是最后無罪，一審二審折騰下來，則幾個月，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我跟顧氏的幾個東打探過消息，他們沒明說，不過我能聽出大概的意思，他們不準備撐了，之后該破產破產，該清償清償，再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

程紹仲聞言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一些事，然后他才說道:“不一定非要走到破產這一步，將顧氏完整地保留下來，給他們足夠的補償，我想不會有人反對。”

“完整地保留？”費德蹙了蹙眉，似乎是有點不相信，“你的意思是收購？”

程紹仲向后靠了一下，表姿態都很舒展，像是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再怎麼說，我也是顧家的人，這個時候站出來，也算是理所當然。”

費德:“……”

他很想罵一句，去他的顧家人，你什麼時候還拿自己當過顧家的人了，說這種話唬人良心都不會痛嗎？！

某人的良心自然是不會痛的，痛的只有費德的心肝兒，他果然是該早退休早了，要不然這一天天的驚嚇，得讓他活多年啊。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有些沉重:“這可不是個小事，皮子就行。先不說程序有多麻煩，最重要的是需要巨大的資金量，萬一有什麼差錯，到時候可是得不償失。”

這當真是必要的提醒了，程紹仲亦心知肚明。

他微微一笑，反問道:“誰說是我要收購顧氏了？”

費德:“……”

ok，fine，果然，他就知道有反轉。

程紹仲將一個文件夾遞給他，費德遲疑地接過來，打開一瞧，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去……陸氏？！他們要接手這個爛攤子？”費德眼睛都瞪大了，生怕自己看錯了。

“對商人來說，能出手，就說明有利可圖，何必替他們擔心。”程紹仲反應很平淡。

費德也知道自己大驚小怪了，但陸氏會摻和進這件事來，真的讓他意想不到。

據說陸氏對外投資很謹慎，也從沒聽說大規模收購過多公司，一直走的穩扎穩打的路線。

顧氏現在雖說已經沒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量本不是一般的小公司可比擬的，要收購這麼大的一個集團公司，要耗費的人力和財力不可勝數，這大概率是個只賠不賺的買賣，陸氏干嘛要大費周章地淌這趟渾水，實在是令人費解。

只不過世上匪夷所思的事多了去了，而且又不是從他的口袋里拿錢，費德知道自己沒必要替人家心。

他擔心的其實只有一件事:“陸氏這麼做，會不會有別的目的啊？”

程紹仲聞言笑意更深了些:“你說呢？”

要他說，那是必須有目的的，陸氏的大老板又不是個傻子，相反，聽說后者相當明，當年也是將陸氏從危機中救回來的牛人。

費德聯想到先前陸氏主跟顧氏合作開發堯塘項目，當時也是諸多的不理解，結合如今的形勢來看，或許很多事，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有了預兆。

“我怎麼覺得這是盤大棋啊？”費德忍不住腦大開起來，“你知道些什麼？”

程紹仲挑了一下眉，還是很放松，他不答反問:“現在有胃口吃飯了嗎？”

費德下意識地了肚皮，別說，還真的有點了。

這種高端會所的伙食也是相當不錯的，等到飯菜上了桌，費德再顧不上說別的了，拿起筷子先吃了起來。

年紀大了，糖又高，就是容易，他一整天心不順乎，都沒吃多東西，此刻真的是前后背了。

程紹仲見他吃的起勁，笑了笑后，拿出手機來，起去撥了一個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才傳來甕聲甕氣的一聲:“喂？”

程紹仲看了眼時間，應該下班不久，這個時間就睡了？

“吃飯了嗎？”程紹仲先問道。

沈瑟正趴在床上，服都沒換，昏頭昏腦地躺了很久，還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打了個呵欠，含混道:“沒有，困了。”

“先吃點東西再睡，冰箱里有現的，微波爐熱一下就可以。”

他說的話就像是在教一個小孩子，沈瑟暗暗吐槽著，又不是他閨，至于這麼周到嘛。

強撐著坐起，看了眼外面昏暗的天，懨懨道:“知道了，這就起來了。”

程紹仲聽著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在換服，然后就是趿拉著拖鞋向外走的腳步聲。

他又囑咐了幾句才掛了電話，一轉頭，看到的就是費德過來的若有所思的目。

對視一眼后，費德有點不自在地移開了眼睛，邊吃邊嘟囔著:“還真膩歪。”

程紹仲沒有理會他，而是又打了一個電話，簡單待兩句之后，他重新坐了回去。

正好費德也吃的差不多了，他了角，也不知道是隨口嘆一句，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目的，總之他狀似憾地說:“東西好吃是好吃，可沒人陪著一起有什麼用。”

程紹仲的表頓時有些難以言喻，好半天，他才低聲道:“這邊暫時不能提供什麼特殊服務。”

費德:“……”

什麼特殊服務？！誰需要特殊服務了？！

不帶這麼磕磣人的！！！

要是留胡子的話，他此時都能把胡子吹起來了。

程紹仲卻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畢竟孤家寡人一個，這麼多年也沒見有人在邊，會覺得孤獨寂寞冷也是人之常。

費德真是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他了自己的額角，生怕表暈過去。

“我的意思是！我們在這吃山珍海味，把小丫頭一個人扔在家里，我覺得過意不去！你有挖苦我的功夫還不如多關心關心呢，你是沒見到今天是個什麼鬼樣子，走兩步路都怕摔倒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