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德雖然沒有經驗，但是悟是有的。

他大概能明白沈瑟對他是種什麼心了，人都是有依賴的，不管是對家人朋友還是上司同事，有這種依賴很正常。

但是一個人的標志，是能夠自在地理這種關系。

他正苦惱著要怎麼跟沈瑟解釋解釋，卻見方才還脆弱敏的人驀地笑了出來，好像還有點不好意思似的:“費律師，讓您看笑話了吧，我這個人啊，時不時地會有點多愁善，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天到了，最近尤其地控制不住緒。”

費德怔了怔，然后說道:“哦，沒關系，丫頭啊，關于這件事……”

“我明白的，其實我很清楚，我不可能永遠跟您一起共事，有些事早晚都需要我自己去面對和適應。所以您放心吧，不管未來會怎麼樣，我都會努力工作努力生活，不會給您丟臉的。”

沈瑟的語氣輕快，對此很有信心似的。

費德也對很有信心，先前那麼多的困難都克服了，如今這點小事本不問題，他相信沈瑟能夠為一名出的律師，從容不迫，獨當一面。

只是他對又免不得有別的擔憂:“紹仲以后的事業肯定會更上一層樓，到時候會更忙，如果你也花費太多的力在工作上，會不會影響你們的生活？”

這真的是個太現實的問題，在家庭生活中，不可能人人都是事業型的強人，總得有人多付出一些，多犧牲一些，才能在一個范圍維持相應的平衡。

沈瑟短暫地想過這個問題，后來覺得這不是目前必須解決的，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當然，也有點逃避選擇的意思在，總之自己也沒想明白，到底未來要怎麼平衡和理。

“目前為止我們都很滿意這樣的生活，這些暫時沒考慮過。”這樣告訴費德。

費德也能大概猜出想法，不免又在心中暗暗嘆了一聲。

不管多不想面對，這始終是件無法回避的難題。

但再難也總會解決的，不必過多地庸人自擾。

費德說:“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們兩個都是明白人，肯定能做出最合適的選擇。”

……

沈瑟走出了辦公室，原先掛在臉上的笑意頓時垮了下去。

有件事騙了費德，并沒有完全釋懷，一想到未來不再有他陪伴和耳提面命的生活，實在做不到若無其事，心順暢。

回到辦公桌前，沈瑟看著電腦，眼前麻麻的一片字，但一個也看不進去。

周圍依舊靜悄悄的，除了鍵盤的打字聲和紙筆的聲音，幾乎沒有別的靜。

就這樣相安無事地到了午飯時間，馬薇薇和董曉倩又來找沈瑟一起去吃飯。

沈瑟本來是不想去的，可是兩個人堅持，也不想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胡思想，便跟著們一起走了。

誰知道兩人并不打算去食堂，而是乘著電梯來到了一樓大廳，看樣子是要出去吃飯。

沈瑟見狀便問道:“怎麼想要出去吃飯了？”

馬薇薇親熱地挽住的胳膊，回答:“旁邊新開了一家南方面館，蟹面很有名的，我們去嘗嘗吧。”

再好吃的面沈瑟也沒胃口，但見們這麼躍躍試的樣子，也不好拒絕，于是便跟著們一塊離開了大樓。

面館離得并不遠，過了馬路再走兩百米就是。

可等到面上桌，品卻跟馬薇薇宣揚的有些差距。

見狀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兩聲:“實與廣告有點差距也是正常的嘛，說不定味道很不錯呢。”

一嘗味道，不能說很難吃吧，只能說毫無特，口人。

馬薇薇已經放棄再找補了，僅僅是低著頭悶不吭聲地吃自己的東西，只要表現的夠淡定，那誰也不能怪選了家踩雷的店鋪。

董曉倩嫌棄了好幾句，但都是好姐妹之間的玩笑話，最后也邊吐槽邊吃完了。

沈瑟吃的不多，倒不是味道真的難以下咽，是自己的問題，吃進胃里的東西都覺得在里面翻攪似的，不太舒服，所以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馬薇薇見此便跟道歉:“不好意思啊沈律師，我沒想到這家店做的這麼敷衍，影響你的胃口了吧。”

沈瑟搖搖頭，回答:“不是，是我不太，面還是好吃的。”

這明顯是安的話，但馬薇薇還是相信了，立馬又樂呵呵起來:“那我以后再找找別的店，食還是很多的，只是我們還沒發現，哈哈。”

沈瑟輕輕笑了笑，似乎也被的樂觀染到了。

吃完東西后，三個人走出店面，時間還早，不用著急回去，董曉倩提議去趟咖啡店買杯咖啡，天氣越來越熱了，每到下午總是昏昏睡的，效率特別低。

馬薇薇也直說好，沈瑟只好又跟們一起去了不遠的一家星克。

午飯時間店里的人還是蠻多的，點完單后，三個人去到了角落的卡座上，等著店員們制作咖啡。

這個空當隨意閑聊幾句是很正常的，馬薇薇清了清嗓音后，稍稍湊到沈瑟的面前，略帶興又有些忐忑地問道:“沈律師，能不能問你兩個問題啊？”

沈瑟一時沒多想，很自然地點了點頭。

“那個……”馬薇薇看上去甚至有些張了，“我們都看到昨天的新聞了，程律師現在可真厲害，我們真為你高興。”

沈瑟上午一直在想費德的事，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是啊，早該有人來問的，也該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

“他是想做一點不一樣的事，我也不懂，總之他做什麼我只要支持就可以了。”

董曉倩也滿臉崇拜地看著，說:“沈律師，那你以后是不是要回歸家庭了呀？程律師以后應該會特別忙，你肯定要經常跟他一起出去應酬吧，還能繼續做律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