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由阿彩扶下了馬車,對著劉將軍欠行了禮,輕聲說道
"父親在上,請兒一拜,兒來遲了,以后定當好好孝順父親。"
聽到這話,劉德昌的眼角都笑出了皺紋,他忙不迭的手指著國公府道:
“快,回家吧,一會去給你娘和劉家的列祖列宗上炷香,告訴他們,我劉德昌也有兒了,哈哈哈!”
看著他欣喜的樣子,藍抿著角輕笑,在眾人的 簇擁下,向國公府而去。
國公府雖然很寬敞,里面的擺設卻很普通,似乎沒有多奢華的東西。
剛進國公府的院落,劉德昌便開始介紹,
“你娘在世時最喜歡這些花花草草了,看到這些花盆了嗎?現在已經種下了花種子,等到夏天時,這院子里就會開滿鮮花……”
“這個亭子十幾年未換過,只因你娘喜歡坐在這時繡花,我喜歡坐在這里喝茶。”
“還有這條甬道,兩側的葡萄樹也是親手種下的。”
“還有這里……”
劉德昌不停的為藍介紹有關娘親的事,直到進了正堂后,他依舊喋喋不休的說道:
“要是活著該多好, 看到你出落得如年輕時一般,一定會很開心的。”
提起他的娘子,劉德昌的臉上不是傷心,而是憐和欣。
或許,在他的心里,他的娘子一直沒有離開吧!
藍掃視這里一眼,對劉德昌輕聲道:
“父親,廝人已逝,父親還是不要把記掛在心里,那樣,在另一個世界也會活得不安穩。”
“真的嗎?”
劉德昌突然滿眼不解夾帶著幾分擔憂看著,
“你剛才說的,是真?”
藍面凝重的點頭,“對,本來去另一個世界,三年后便可以投胎重新做人了,可是你這樣一樣記掛著,便無法安心的去投胎,也就沒有辦法進到回池中。”
聽這樣說,劉德昌的臉一沉,隨即嘆了口氣,輕聲道:
“經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是我自私了,活著時我對不起,沒有好好照顧,死了也不能讓安心,是我的錯。”
看著他憂愁又落寞的樣子,藍忙輕聲安道:
“爹,你不要難過,我相信這麼多年,娘也會擔心你的,現在好了,娘看到我回來照顧你了,也可以安心的去投胎回了,我們去給上柱香,告訴這個好消息,讓安心。”
藍的話,終于讓劉德昌出一一欣的笑容,他忙笑呵呵的點頭道:
“好,現在就去,讓你娘看看你,讓劉家的列祖列宗看看你。”
言落,他帶著藍,向劉家的祠堂而去。
上香儀式相當正式,祠堂外站滿了國公府的下人,和劉德昌手下的幾名隨將軍。
藍按照劉德昌的指引,給的娘和劉家的祖先依次上香過后,又隨著他來到外面。
看著這一院子的人,劉德昌大聲又高興的說道:
“所有人聽著,這是我劉德昌的兒,名為藍,從此后,就是國公府的大小姐,的話,你們要唯命是從,誰敢反駁,馬上滾出國公府,聽明白了嗎?”
這些下人聽令后,忙躬行禮,
“聽明白了,大小姐吉祥。”
劉德昌又轉頭對藍道:
“我命人將西廂房收拾出來了,即便你出嫁了,那里也是你的閨房,這麼多年父親虧欠你的,一定十倍補回來。”
藍抿輕笑,“謝謝爹。”
“走吧,帶你去看看,我正在命人給你準備嫁妝,我劉德昌的兒出嫁,一定要十里紅妝,排場絕不對比公主出嫁要小,只是啊, 我這剛認下你,你就要出嫁了,為父這心里……真是……真是有些不忍哪!”
說到這時,劉德昌似乎有些落寞,臉上也由晴轉。
藍知道,父親不知道該怎麼補償這個失而復得的兒了,所以才會想著什麼都弄好的。
走在劉德昌邊,輕聲回道:
“父親不必過憂,兒雖然嫁進鉒王府,卻也會經常回來陪您的,冷鈺也說過,他會孝順您的。”
提到冷鈺,劉德昌瞬間笑容滿面的夸贊起來,
“兒啊,你是不知道啊,以前我就在想,如果我有個兒,一定嫁給冷鈺,他是個能大事的人,誰想到三年前我在邊關打仗時,他卻被人所害,癱了三年,真是可惜了,如若不然,此時的冷鈺,定會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
聽著父親的話,藍滿不在乎的輕聲回道:
“兒并不覺得冷鈺爬上高位是好事,即便坐到皇上的位置又如何,人生不過是短短幾十年,何必拼死拼活的去爭去奪呢。”
“你這話說得不對,你不與別人爭,并不代表別人也不與你爭,為皇子,想要安穩的活下去,談何容易啊!”
劉德昌似乎已經看破了一切,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憂郁。
藍忙挽起他的胳膊,笑呵呵的勸道:
“爹,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今天是兒第一天來家里,不要提這些沉重的話題,不如說說晚上你給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提到這里,劉德昌頓時出了笑臉,隨后點頭道:
“好吃的自然多得是,我特地廚房把他們的拿手菜都做出來了,只是可惜你不是男丁,不然你可以陪你爹我小酌幾杯。”
“不是男丁咋了?我也可以陪爹喝幾杯啊。”
“真的?”
劉德昌有些不相信的看著,“你會喝酒?”
藍揚眉,滿臉傲的說道:
“不管會不會,父親想喝,兒都要陪著,只要父親開心就好。”
聽到這話,劉德昌瞬間眉開眼笑起來,他不停的拍著藍的手,笑呵呵的說道:
“好啊,好啊,我劉德昌的兒,果然不同凡響,爹今天高興,一會陪爹多喝幾杯。”
看著劉德昌由心而發的笑容,再看看這偌大的,連個主人都沒有的國公府,藍突然覺得,爹太孤單了,這麼多年,他一個人是怎麼苦熬過來的?
想到這,試探的問道:
“爹,娘已經走這麼多年了,你怎麼不找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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