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你可能不太知道，我就說點你知道的吧，那筆生意是和當時黑三洲的駱錢做的，那人有個外號，做駱駝。”

秦翡猛地轉過，倏地看向周禮，眼底帶著駭然之。

周禮沒有去看秦翡的表，繼續說道：“那種錢很好賺，關鍵是，其中的利益是不可想象的，但是，也確實是髒的要命，我本來想著，等到我在周家有了話語權之後，我就撤出來，並且反咬對方一口，也讓周家能夠清清白白的出來，讓人毫無察覺的出來，一點痕跡也不留的出來。”

“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就這麼想的時候，駱駝那邊就出事了，他死了，他的那個組織也被搗毀，一舉殲滅，手下的人，一個個死相極其難看，一夜之間，就這麼沒了，而做下這件事的人，據說，竟然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

“我當時，也只是當做笑話聽的，並不相信，雖然我手裡已經有了那個孩子的資料，直到……你出現在孟家。”

周禮話說到這個時候，秦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是駱駝兩個字，秦翡就足夠明白了。

駱駝啊，那個人是最初最害怕的人，也是恨得要死的人，更是時時刻刻都想要殺死的人，最後，真的親手殺死了他，並且，將當時所有欺負過，打罵過的人全都殺了，那個時候很小，手段卻也是極其殘忍的，各種刑罰致死，無一例外，也正是因爲如此，小小年紀就已經名震黑三洲了，那個，連同東南部都不敢挑釁的黑三洲。

可以說，秦翡當初的痛苦是秦家和這個駱駝的組織一起給的，沒一個無辜，只不過是看在秦家生一場的份上，再加上當時最爲嗜的那段時期確實是離京城秦家有點遠，也沒有顧及上，不然，以當時的子，秦家滅門都是輕的。

只能說，秦家是幸運的，在最追求平和的時候惹到了。

結果，如今周禮說，當年駱駝的事也有周家一份。

秦翡苦笑一聲，開口道：“所以說，你們周家做的事也被孟家知道了，而孟家也知道當年那羣害者裡面有我的名字，而你也知道十一年前孟家在我和齊衍的事上了手腳，但是，孟家用這個威脅了你，在一定的程度上，你們達了一致，所以，你不僅沒有告訴過我，還在十一年前的事上幫孟家掃了尾？畢竟，以孟家的勢力，即便是廢了自己一半的基，想要徹底瞞起來也是不容易的事，如果，有你周家出手的話，那就是萬無一失的了。”

周禮沒有反駁秦翡的話，點了點頭，說道：“不愧是你，一點也沒有錯，就是這樣。”

“所以，其實，你這些年來，一直都是補償我嘍？”秦翡嗤笑一聲。

周禮搖頭：“一開始或許是，之後就不是了。”

秦翡深吸了一口氣：“是與不是，如今與我來講也確實是沒有什麼關係了，說實話，如果只是駱駝的那件事上，我知道了，我或許也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去了，雖然心裡不得勁兒吧，但是，畢竟你和周元對我來說都很重要，我假裝也都假裝過去了，但是，十一年前的事，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原諒，孟家如此，楊沁如此，你……也如此。”

周禮瞳孔一，握了拳頭，聲音抖：“因爲……齊衍嗎？”

“因爲，那是我第一次有想要活著的覺。”秦翡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擡頭看著晚上的夜空，再次想起了當年那個晚上，那個和齊衍躺在小木屋的晚上，淡淡的開口說道：“可惜，不過一天的時間，就有了我第一次想要去死的強烈想法，你說，我怎麼能夠原諒，可以說，你們打破了我的希，我想要活著的希。”

周禮無力的握著欄桿，看著下面的濤濤江水，他很明白秦翡這麼多年經歷了什麼，哪一次經歷，其實他都在秦翡的上踩了一腳，即便他也不想，但是，他也確實是踩了，可是，周禮此刻還是帶著一點期的問道：“沒有辦法了嗎？”

秦翡沉默，面容上卻帶著冰冷，開口道：“你會游泳吧，周元說過，你會的。”

“這條江路過你們周家，你自己游回去吧，嘗一嘗冰冷的滋味，如此，我們之間恩怨兩清，朋友是做不了，但是仇人，我也沒有辦法，以後最好就不要見了吧。”

秦翡說完，轉就上了車，本就不看被留下來的周禮，開著車就離開了，毫無留。

“我倒是不知道這樣就好，還是讓你恨我更好。”周禮喃喃的到了一聲。

他也沒有回頭去看秦翡，笑了一聲，笑容裡帶著苦，著下面的江水，從橋上他就能夠覺到了冷意，可想而知這個時候的江水有多麼的刺骨。

周禮閉上眼睛，站在欄桿外面，直接放開了欄桿，整個人摔進了江水之中。

失重、墜落、寒冷、刺骨、窒息……

這都是秦翡曾經經歷過的，甚至更多，而有一半都是他間接造的。

果然，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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