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若真如他們想象中好對付,楚家和楚氏就不可能在這洶流暗涌的京城里,為多年來始終屹立不倒的存在。
哪怕說,楚卿是這京城當家作主得人,也不見得有半分夸張。
阮飛雪也不甚愉快的抿了抿:“我聽說,楚家若不是有楚三那種吃里外的人頻頻在外惹麻煩,楚氏遠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團…那群人不知道是真瞎還是假瞎,竟然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楚大哥的上…”
甚至不惜以他的健康作為借口,簡直毫無道理,令人無語至極。
“不過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華妤垂下眸,目盯著腳下的路面,輕聲慢語,狀似漫不經心,卻是定奪的口吻,“很快他們就會清楚自己什麼都不是…”
關于楚卿的事,在劇組里,為防備隔墻有耳,兩個人自然不好多說,確定楚卿現在沒什麼事以后,阮飛雪也就沒再多問了,而是跟閑聊起了別的。
“這學期快結束了,我們的戲也快殺青了,華妤,你在這之后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打算啊?”阮飛雪試探的看向旁坐著的人。
實際上是聽說有一本新戲,也是由作品改編的,很快就要選角了,覺得戲里的角和華妤正合適,想要鼓勵去試試。
然而這邊還沒來得及開口呢,卻發現華妤的目突然定格在了一。
有些專注,像是本沒聽到的問題,阮飛雪微一怔愣,順著華妤的視線過去,看到了在片場忙碌的欣長影。
男人溫文爾雅的面相,卻一直眉頭鎖,倒不是他遇到了什麼難題和煩心事,而是他最近慣常就是這個表。
阮飛雪一愣,還沒來得及發表言論呢。
就看到不遠的男人,極其不自然的,但又狀若十分隨意的,向華妤的方向了過來。
只是一眼,就僅僅一眼,不偏不倚的跟華妤的視線撞了個歪打正著,便立刻驚了似的,電般的閃躲了回去,就給兩人一個拔的背影。
看到這一幕,阮飛雪一陣愕然,而后簡直要笑出聲:“噗…他這到底是在干嘛?他方才怕不是想要看你?”
小心翼翼的轉了過來,反而被嚇得了回去,雖然可憐,但是好笑。
華妤也收回了目,只是面平靜,想起了昨天的事。
明知故問:“林影帝他昨天也沒來劇組嗎?”
昨天劇組現場拍攝,林言之前因傷缺戲,按理來說他也應該在劇組拍戲才是,可是昨天兩個人卻在卻百里家面。
雖然林言也是因為治傷沒錯,但是會不會有些太巧合了?
華妤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十萬八千里的地方。
阮飛雪偏了下頭狀若思索道:“林言昨天請假了,我沒看他在劇組面。”
那就是說一整天都沒來?
華妤沉默了一下,又轉瞬覺得自己實在想太多,昨天去百里家也是臨時起意,別人事先也不知,興許真就是簡單的巧合罷了。
但眼下還有些別的事要確認,當下不假思索的站起了。
華妤上穿著戲服,是侍衛的服,一起來佩劍叮當響。
阮飛雪愣了下,抬起頭來看:“你要做什麼去啊?”
華妤順手從桌子上拿起來一瓶沒開封的水,頭也不回道:“我去找他聊聊。”
另一面場人員正指導著群演一起布置現場,下一場是林言的戲,他在一旁等待著做準備。
但須知他方才確實看了華妤一眼,不想被抓個正著,此刻正有些驚疑未定。
勉強下紛的心緒,正抬起頭,卻見面前忽然一道影子擋在他前,林言一滯,再抬起頭一些,赫然便看見華妤正站在他面前。
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嚇得林言不控制的倒退了兩步:“華…華小姐?”
他仿佛能一眼看出華妤面上這個笑容絕不是真心實意似的,心頭跳了兩跳。
華妤面上維持著笑意不,心里也納悶兒,這人昨天見是行為舉止也沒這麼躁躁,還正常的,怎麼今天一見就好像怕了似的?
頓了頓,華妤開口:“林影帝,我嚇到你了?”
林言好一陣不自在,但又不敢表出心虛,只能輕咳一聲,故作鎮定道:“沒有,就是有些意外…”一頓,又咳,還避開了華妤審視的目:“那個…你以后還是不要這麼我了,華小姐,我林言就行。”
華妤挑了挑眉,但笑不語,以前林影帝,林言都慣于糾正,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不再糾正了,時隔許久他居然才又想起了這碼事,人不覺得奇怪都不行。
華妤這次大方道:“你這好沒道理,讓我你名字,你卻要我華小姐?”
林言被突兀一噎,險些自己被空氣嗆到,臉憋紅:“不…不是…”
要他名字?他怎麼敢?
發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跳,他立馬顧左右言其他,轉移話題:“華…華小姐忽然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啊?”
他這點小伎倆捉襟見肘,華妤也很客氣的沒有拆穿他,特意將手里的水瓶遞了過去:“昨天的事,多虧了你幫忙,否則百里老先生也不會輕信于我,所以,我來就是想問問,林影帝你方不方便一起吃個便飯,就當是我對你的謝?”
林言一愣:“便飯?”
也就是說要和華妤單獨去吃飯的意思,他了頭發,莫名有些憨態可掬:“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華小姐沒必要謝…至于便飯…”
他有點想拒絕,但是又覺得這樣拂了別人的面子會不會不好,于是遲疑了一下。
但還沒張開口,華妤就擅自替他做了決定:“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劇組收工怎麼樣?”
這麼快?林言顯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嚇得雙目圓瞠。
他行為舉止現下越發的古怪極了,渾上下都是破綻,一邊搖頭擺手一邊拒絕:“還是算了…不是什麼大事,華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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