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
皇太后跟雅爾的關系算不上好。
這孩子不如月清音甜機靈,給皇太后一種憨厚且不討喜的覺。
但畢竟是北寧的公主,所以面子上皇太后肯定是要給的。
只是上次雅爾來,太看不來臉,明顯就是被夜景煥拿來下海摻和俞家那一檔子爛事,所以半點好臉都不能給。
可現在不一樣。
雅爾畢竟是兒媳婦。
剛了這麼大的苦,給生下了皇太孫,自己卻落得這般凄涼境地。
皇太后的不滿,或許是從看見夜黎那一刻就開始了。
“清月是什麼人。”
皇太后眉間輕蹙。
“安王府有野山參不給你用,怎麼給那個什麼勞什子清月用?”
雅爾似乎這才注意到,面前之人竟是皇太后。
小產之后,整個人都有些糊糊涂涂的,古娜都說跟說話時常沒有回應,雅爾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種癥狀之前明明減輕了很多,但是近來好像又開始了。
“清月……是安王的侍妾。”
月清音言又止,沉默了片刻,終究沒說。
清月不曾出現在眾人面前,雖然大概知道什麼況,但到底不好表現得對夜景煥很了解的樣子,所以這番話只能由雅爾自己說。
“之前突然來說有了孕,殿下舍不得孩子,便跟我說把留下來。”
“這次小產,就……就是……”
雅爾腦子昏昏沉沉,說話有氣無力的,月清音看了都著急。
但好在,雅爾還有個替,就是古娜。
“主子,你可別說了,什麼殿下舍不得孩子啊!”
古娜氣的都快聽不下去了,柳眉倒豎氣的頭疼,然而話說出來,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當著皇太后在前,太沒規矩了些。
古娜反應過來,剛要跪下磕頭認錯,卻聽皇太后的語聲,已經染了幾分寒意。
“什麼意思,你好好說完。”
“是,太后娘娘。”
姑娘將當初清月府就將雅爾氣的險些小產的事,和清月府后那些所作所為,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皇太后聽著,臉越發沉,連月清音都瞪大了眼睛,看向古娜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
本沒想到,清月竟然……嗯,如此有本事。
怪不得總覺得雅爾那段時間怪怪的,原來已經被氣的險些小產了一次,更是長年累月的忍著清月那個無名無分的丫頭,在家里近乎是快要替代這個主母的地位。
別說雅爾是王妃了,就是尋常人,恐怕都不了這般挑釁。
可偏偏之前還能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說肚子里懷著夜景煥的種,也就是憑著雅爾脾氣好才能仗著母憑子貴人一頭。
可是說到底,那畢竟是個沒門的妾。
古娜這邊說著,月清音臉都越發沉起來。
果然,之前還覺得夜景煥轉了,不來纏著了,在人前起碼對雅爾也算是不錯。
相較前世那些虛偽以蛇,夜景煥起碼在宣京城里立起了賢王的人設。
誰知道,后宅竟然這副德行!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皇太后氣得臉發青,整個人都晃了晃,月清音見狀連忙上前攙扶著皇太后落座。
誰知道,古娜似乎也是憋了許久的怨氣,故事說到這,竟然還有滔滔不絕的話沒說完。
“還有這一次,雖然我們都沒看到清月究竟是怎麼倒在地上的,但我家主子素來脾氣好。”
“那個人多次欺負到頭上,連我都看不下去了,主子還跟我說也懷了安王殿下的孩子,得過且過。可誰知……”
古娜說著,都快哭出聲來。
而月清音隔著古娜的聲音,似乎都覺到了委屈。
甚至難以想象,倘若這是自己的生活,恐怕一天也待不下去。
只是這般想著,仿佛忽然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明知夜景煥拈花惹草野花無數,也將滿腔希給予一個虛無縹緲的大餅之上。
想到這里,月清音原本覺得雅爾不爭氣的想法,忽然偃旗息鼓。
已經死過一次了,似乎也沒有資格說雅爾什麼。
何況……
夜景煥那個男人,就是有這個本事讓人對他死心塌地。
而他自己揮一揮袖,片葉不沾。
“太過分了。”
紅抿,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月的到來其實也有的關系。
若不是,雅爾也不必這樣的委屈。
實在是沒想到,當時哪怕是自己墜江生死未卜,夜景煥還有心思在的死上做文章。
清月本是用來對付夜北冥的利箭,沒想到最后卻將鋒利的矛頭對準了雅爾。
許是和雅爾算是相,若說來……
朋友其實很多,但或許對雅爾來說,放眼整個宣京,稱得上朋友的也只有一人,月清音每每想到這里就無比愧疚。
只是不同于的傷春悲秋。
皇太后的雷厲風行,遠超月清音的想象。
不過一愣神的功夫,太后娘娘已經下令讓彩嬤嬤將夜景煥請到后院來一趟!
皇太后難得這般疾言厲,彩半點不敢耽誤,夜景煥更是如此。
只是他來,畢竟是皇家宮闈聞,看皇太后突然變的態度,夜北冥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大抵不是什麼好事。
俞還沉浸在一會怎麼用夜黎好好打月清音,夜北冥納妾的謀劃之中。
跟著夜景煥來到后院,卻不曾意識到空氣中的氣氛竟然如此古怪。
夜北冥大搖大擺的跟過來看戲,哪怕是頂著俞宛如刀子一般的眼神,也不過聳聳肩說道:
“本王來接王妃回府,恰好順路而已,皇后這是有什麼獨到見解?”
對于夜北冥,雖然是晚輩,卻對從無敬重之心。
每每想到這里,俞就恨恨的咬牙關。
他不知,當初眾多皇子之中,俞最先看中的棋子其實是八皇子,其次,便是他。
夜景煥其實從來不曾過俞的眼。
只是八皇子過于聰慧鋒芒畢,倘若將八皇子納膝下,狼子野心難免暴于人前。
而夜北冥又是個過于早的孩子,有自己的主見且對有極大的敵意。
最后被無奈,俞才將目對準了小夜北冥五歲的夜景煥。
倘若夜北冥有半分可能,都寧可去爭取不論戰功還是謀略都遠勝于夜景煥的夜北冥。
只是如今……
罷了,事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再糾結過去的事已經沒用了。
俞一晃神的功夫,眾人已經來到了后院。
月清音依舊是那副黯然之,安安靜靜的乖巧跟在皇太后的邊。
殊不知幾人到場行了禮之后的第一件事,卻聽皇太后語聲冷冰冰道:
“俞,差人去將你兒子府里那個下賤人過來,哀家有話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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