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放輕笑：“嗯，我知道了。”

白鹿：“霍總，我說我好喜歡高總，你就這個反應呀？”

霍衍放笑了笑：“我知道你是把高總當家人的喜歡，和你對葉景言一樣。”

白鹿：“我就知道霍總很懂事，識大。”

霍衍放無奈的笑笑：“所以你想干什麼？”

白鹿：“不想干什麼，就覺得吧，高總和喬喬結婚咱倆得給他封個超大號的紅包！不對，得是最大號的紅包！”

霍衍放笑著問：“喬喬想要一棟樓，那就送和高總一棟樓好不好？這樣就能當包租婆了，喬喬開心了，高總也就開心了。”

白鹿：“好呀好呀，那你買好了找我爸報銷。”

霍衍放親了親的頭頂，只是說：“睡吧。”

白鹿：“晚安呀。”

霍衍放：“晚安。”

送禮，不在乎貴重，而在乎心意。

讓高總開心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喬喬開心。

送一棟樓給喬喬，讓當包租婆，這錢肯定不能讓陸伯父掏，得他掏。

其實，不止是小朋友，他要謝高總的，也很多。

總是沒心沒肺的笑著，在最難最孤立無援的時候，都絕口不提自己的難，現在更不會提了。

他知道的，在最孤立無援的時候，是高總站在的后，支持。

那時候，邊也只有高總。

沒有高總護著，他不敢去想能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所以，小朋友怎麼可能不喜歡高總啊？

本來就是最重，別人拿真心對，就會把心肝都掏出來還給對方的小朋友。

他沒有和陸伯父顧總聊過，但他知道，他們也同樣謝高總，能在孤零零一個人的時候，陪著，支持，護著。

懷里的人，呼吸漸漸平緩，進了夢鄉。

不知道夢到了什麼，還吧唧吧唧了小兒，又拿腦袋蹭了蹭他的頸窩，一只手攢著他的領口，整個人的了上來。

像極了一只小貓咪。

霍衍放深深的吸了口氣，面無表的看著窗外飛快掠過的路燈，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知道一上長途客運大就會睡覺，所以在司機開車來接他們之前，他們都提前洗漱過，又換上了舒服的運當做睡。

而此刻，上的味道兒，一個勁兒的往他鼻尖兒鉆。

最近已經放棄了長個子，喝喝的了，上的味兒淡多了，可那說不出的味道，卻更讓他意神迷了。

最要命的還不是一個勁兒往他鼻子里鉆的味道兒，而是上來的。

睡覺的時候，沒有穿。

上來，那廓……他的清晰。

霍衍放收回視線，垂下眼皮看著泛紅的耳垂。

他在酷刑，而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睡得那麼香。

霍總幽幽的又是一聲嘆息。

由儉奢易，由奢儉難！

已經嘗了鮮的他，自制力和抵抗力越來越差，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就這麼抱著，對他就已經是酷刑了。

在柏林的酒店，任憑怎麼撒，他都不肯抱著睡，完全是他沒有自信能安安分分的只是閉眼睡覺。

唉……

早知道就再克制克制了。

距離二十一歲，還有一年的時間。

這一年時間，他怎麼熬。

今晚，霍總嘆氣的次數格外多。

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的多。

一路從海市嘆氣到了京城。

可這，也僅僅只是霍總刑記的開始。

夜，還很漫長。

※※※

另一邊，高凡勤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著手機的手搭在扶手上，也有些說不出的覺。

他帶出來的影后影帝也有那麼十幾個。

他們得獎的謝詞，都會提到他，一遍遍，不厭其煩，或真心，或假意。

可是鹿總簡簡單單的一句謝謝，卻讓他的心臟被輕輕的了一下。

和喬喬確認關系后不久，他開始反復的做一個夢。

第一次做這個夢的準確時間，他記得非常清楚。

是鹿總因為楚璟詞的私生飯住進霍氏私人醫院，他和喬喬也住在醫院，第一次睡在一張床上的那個晚上。

夢很短，甚至不是連貫的視頻，而是一頁一頁的照片。

夢也很長，長的他心慌，長的他害怕。

夢里，沈馨才是陸影帝的兒，而鹿總丑聞纏，被拋棄被抵制，不了刺激，瘋了，被送進了神病院。

而他，自立門戶開了娛樂公司，不到一年的時間，在三大四小的夾擊圍攻之下，公司破產，他負債累累。

為了替他還債，爸媽賣掉了老屋，結果被騙，爸死了，媽……媽摔了一跤，傷到了腦袋，失去了自理能力，了個兩三歲的小孩子。

夢里發生的事，就和當初鹿總告訴他的話一樣，份不對等，不到朋友。

他自以為結了足夠的人脈，可他求助無門，甚至沒人愿意見他一面。

為了還債，他去給沈馨打工。

沈馨把他當狗使喚，可最讓他心臟窒息的，是喬喬。

被沈馨算計的喬喬，不但拖累了映喬地產，還被騙的去了港城拍風月片，從風月片，再到r國拍青電影，最后沈馨還喬喬去接客。

喬喬不堪辱，選擇自殺。

喬伯父和程伯母是為了兒才咬牙在這人間煉獄活著，兒死了，他們倆也能放心的去了。

他卻不能死，因為他還有媽媽要照顧。

當他接到養老院的電話，知道媽媽不在的那一瞬間，他沒有傷心和悲慟，只有輕松的釋然。

現在，他終于可以死了。

自殺前，他去墓地看了喬喬，在那里，他遇到了喬綸宸。

玉樹臨風又風度翩翩的小喬總，完全換了一個人，眼神里只剩下空的狠辣。

他甚至沒有認出喬綸宸，直到喬綸宸說出妹妹兩個字，他才驚覺眼前瘦骨嶙峋皮黝黑的人，竟然就是小喬總。

他想，小喬總應該也沒認出他。

因為他也變得不像自己了。

喬綸宸留下一句，妹妹，哥會給你報仇，以及一盒喬喬最喜歡吃的松子便離開。

而他，一心向死，卻是死不。

他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沈馨和余付清深義重的說，不管花多錢都一定要救下高總。

他看著沈馨和余付清每隔一段時間就來看他，讓他半死不活的活著，用他來立深義重的人設，讓他這個一心求死的人，生不如死的活著。

第一次做這個夢，他驚醒之后，心跳都久久不能恢復正常。

夢太真實了，真實到他沖完澡看到喬喬氣鼓鼓的雙手抱臂靠在床頭怒視他，那真實才稍微褪去一點點。

他其實有一段時間沒做過那個夢了。

但那個夢的真實，讓他心發慌，是從腳底躥起的一涼意，直他的腦門。

每每想起那個夢，他都會被嚇出一冷汗。

而剛才鹿總略帶抖的語氣，讓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個夢——不，是讓他置于那個可怕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