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渙是幸運的,張唐卿本來力主斬立決,可在政事堂上沒通過,何況趙禎也在為劉渙說,最后給了劉渙一個削職為民的罰。
對劉渙來說,已經是僅次于流放的最好結果了。
但劉渙的侄子沒能保住,劉家被砍頭的人超過了十人,不得不說,士大夫家族的特權,已經被撕開了一條口子。
天氣越來越冷,在降下第一場大雪前,北方送來了最新戰報。
遼國境的烽火逐漸熄滅,大宋完了既定方針,遼皇倉皇逃竄到了上京,估計上京也守不住,奚六部和完部不會允許遼皇茍延殘。
趙禎隨后下達了班師回朝的圣旨。
為了治理關外兩路,整個朝廷又圍繞著關外兩路的人員進行調整。
整個大宋都在缺員,尤其是基層員,所以,明年的科舉考試肯定要多錄取一批人。
景祐六年冬天,北伐大軍終于凱旋而歸。
隨同大軍回開封的人員,除了燕云十六州的百姓代表以外,還有北方幾個部落的特使,他們要進京接皇帝的冊封,并向大宋遞送國書,正式奉大宋為宗主國。
可以說,一次北伐,徹底把遼國打殘了,并把大宋暫時無力管轄的極北方地區劃分了不同的勢力范圍,防止某一方再次做大,從而威脅大宋的安全。
大軍凱旋,趙禎率領文武百,郊迎二十里。
就在趙禎出宮的那一刻,天空飄起了雪花。
趙禎的攆上,金炭燒的旺盛,攆熱的穿不住棉。
“張卿,如果你不早回,說不準這份榮耀就屬于你了。”
張唐卿笑道:“臣已經不用這些來證明了。”
“可這是無上的榮耀啊,要寫進史書的,你家族譜上,也能濃墨重彩的記一筆。”
張唐卿沒法接這句話。
“張卿,你說,朕該如何封賞他們?”
“實際上,臣已經提前做了準備了。”
“你是說參謀部?”
“是,增加一個參謀部,所有的人員就活了。”
“確實,種世衡和姚寶一,整個大軍就都能起來了。”
過了會,趙禎才問道:“最近幾年,沒有大的戰事發生了吧?”
張唐卿笑道:“家難道忘記了西夏嗎?”
“西夏?河西之地已經為大宋的領土了。”
“家,大宋領土的大小,在于我們治理的極限在哪里。”
趙禎哈哈笑了起來。
當初南下收拾長其國的時候,張唐卿曾經說過,四千里才是大宋治理的極限,如今開封到西平府的距離不過兩千里,也就是說,西夏還要有兩千里的土地可以拿回來。
君臣兩人暢想著大宋的版圖,輦緩緩到了太廟。
趙禎向歷代先帝稟告了他取得的就,隨后,才出開封,向郊外駛去。
二十里亭旌旗招展,新任禮部尚書王舉正和太常寺忙活了幾天時間才準備好了郊迎現場。
以楊文廣為首的大軍,恰到好的抵達了二十里亭。
楊文廣單膝跪地,“臣幸不辱命,帥大軍返回開封。”
趙禎心大好,哈哈笑著扶起楊文廣,“當年你祖父和父親未曾完的事業,如今由你親手取回,不得不說冥冥中自有天意,來人,宣旨。”
隨后就是對有功人員的加封。
楊文廣了侍衛步軍司都部署,狄青等人,也都有封賞。
可以說,這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只有其他國家幾個使者在瑟瑟發抖。
隨后,完部、奚六部等部落的特使覲見趙禎。
禮部尚書王舉正代表大宋接了八國的國書,隨后,知制誥文彥博宣讀了八國國主的冊封旨意。
隨后,使節們被安排在了禮賓院,等待正旦大朝會后,使節們才會離開開封。
新任鴻臚寺寺卿王堯臣推開張唐卿的值房,“使相,大事。”
“怎麼了?”
“您看看這個。”,王堯臣說完,遞給了張唐卿兩個奏本。
“李元昊?寧令哥?”
“是,就在剛才,寧令哥的使臣野利旺榮和李元昊的使臣沒藏訛龐同時抵達開封,兩人都遞了國書。”
張唐卿先打開了李元昊的國書。
李元昊的國書沒有了往年的傲慢和不屑,滿篇國書中充滿了謙卑,以臣下自居,并請求得到大宋皇帝陛下的再次冊封。
李元昊的話語中,充滿了矯造作的分,估計李元昊從來沒有如此低三下四的求過人,所以才會不自然,畢竟沒有經驗嘛。
寧令哥則要正常很多,確切地說,寧令哥的謙卑是刻在骨子里的,說出來的話,反倒很正常。
張唐卿嘆息道:“這才幾年時間,李元昊的脊梁被彎了。”
“使相,沒藏訛龐正在宣德門外等候,您要不要見他一見?”
“算了,你們接了他的國書,走正常流程上報禮部。”
“是,野利旺榮說和您是故人了,希你能出時間接見他一下。”
“一樣的待遇,等政事堂做出決定后,我再見一見他們。”
“是。”
等王堯臣退出值房,張唐卿放下手中的筆,開始閉目沉思。
看來西夏的形式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是李元昊扛不住了,還是寧令哥頂不住了?”
“秦,請樞相過來一趟,讓樞院承旨司的人跟著一起,還有兵部尚書李若谷和右侍郎陳升之。”
正式擔任尚書省承旨司都承旨的秦聞言,立刻派人去請。
賈昌朝已經知道了西夏來了兩撥使者,聽到張唐卿喊他,心中無比激,幾個月前,張唐卿才給他描繪了一副開疆拓土的好前景,難道來的這麼快嗎?
賈昌朝一溜風的跑進了張唐卿的值房:“使相,西夏的事?”
“是,跟我說說西夏目前的狀況。”
樞院承旨司都承旨孫協介紹道:“冬前,李元昊和寧令哥在肅州渾垂山一線大戰一場,李元昊糧草不濟,被寧令哥打敗,李元昊困守西涼府。”
“寧令哥有野利兩兄弟輔佐,比李元昊單打獨斗要強。”
“這是其中一方面,最關鍵的是青唐唃廝啰忽然出兵幫了寧令哥一把,才讓李元昊的大軍陷了險境。”
“唃廝啰?”,張唐卿皺起了眉頭,這幾個月,他沒怎麼關心軍事,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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