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人口每天都會增加，隊長，有些人可能真的就……」

「閉！」

趙小天一拳打在鐵皮桌上，人也跟著站了起來，怒目而視，「滾出去，查你手頭上的案子，別在這礙事！」

小跟班的一張一合，到了口邊的話，還是生生的吞了回去，站直腰板，行禮說道，「是，隊長，我現在就混蛋，但有句話我不得不說，就算你要揍我，我也得把話說完。」

一職就被分到他邊「打雜」，從一個什麼都不會的警校大學生，一路磨練經驗富的警員，他一直把趙小天兒當作自己的偶像，想要向他看齊。

而如今，偶像遇到麻煩，他不可能坐視不管！

「嫂子一直扮男裝，也許是經紀公司對idol的要求，但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也許這中間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出去！」

指著門口的方向，大聲怒吼道。

「我查過嫂子之前待過的公司，有一張專輯正在製作，而負責這張專輯的音樂製作人，剛巧是歐澤。」

小跟班繼續說著，完全忽略趙小天的惱火，「之前網上有傳言，說歐澤和嫂子的關係不簡單，所以，在嫂子失蹤之後，我有去調查過，這是真的，他們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在一起了，是一對地下。」

「我你閉，難道你聽不懂人話嗎？！」

趙小天忍無可忍，一拳打在小跟班兒的肚子上，把人撂倒在地。

「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如果你不肯，我就把你從我的隊里調走，聽明白沒有？」

小跟班捂著疼痛的肚子，晃晃悠悠從地上站起來，扯著嗓子大喊道，「我說過，你就算把我踢出警隊也無所謂，記得咱們查第一個案子的時候，我是真害怕的，害怕那些混蛋會報復，你……你還記不記得你跟我說過什麼？還記不記得？」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左一拳右一拳，趙小天也被打得鼻青臉腫。

「你跟我說過，咱們做警察的，就是要保護老百姓的安危，哪怕是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也得要理智，因為咱們背後是千上萬的普通人！」

這話剛一出口，幾乎快要崩潰的某人突然安靜了下來，直的躺在地上，盯著頭頂正上方的白熾燈。

冷靜，要學會冷靜，小天兒，你該怎麼控制自己的緒！

一張慈的臉出現在趙小天面前，他出手想要去抓，但怎麼抓都抓不到。

「老隊長，是你嗎？！」

「小天兒啊，你可是我最得意的門生，千萬不要讓我失，要知道，自己穿著的這服有多珍貴，可越珍貴，肩上的重擔就越沉，明白嗎？」

「老隊長，是我糊塗，是我一時忘了您跟我說過的話。」

趙小天一個翻從地上站起來，往前追了兩步，悉的面孔消失在半空中。

還是那個堆滿文件的檔案室，還是那個被自己打的連他娘都不認識的小跟班，一切都看似沒有變，但心境不同了。

「通知全隊的人到會議室開會，我們要重新制定偵查方向。」

「是！」

見趙小天恢復正常，小跟班的臉上出一抹燦爛的笑，可這一笑，牽著傷口更痛，痛得他倒吸了口涼氣。

「你這個大傻子，趕去醫療室理傷口，半個小時后開會。」

「隊長。」

小跟班一步三晃，沒安好心的湊到他邊，用胳膊撞了撞趙小天的肩膀，「你真應該看看鏡子，就你這張臉，可比我嚴重得很，該去醫療室的人是你吧？」

正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好歹他也比隊長年輕好幾歲呢，出手也不輕。

「嘿！」

趙小天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剛想再說些什麼，檔案室的門便被人用力從外邊推開。

「趙小天，出大事了，思楠……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衝進來的人是沈韻，剛剛在自己的公寓裏醒過來，整整昏迷了24小時，過去了一天一夜，不知道該找誰，直到收到一封匿名的郵件，才飛車到市局。

可這麼定眼一瞧，趙小天腫豬頭的臉，讓傻了眼。

「沈小姐，沒事的，我和趙隊練了練手，不小心傷著了。」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又是一張豬臉，沈韻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在檔案室打架，趙隊長，這合規矩嗎？」

「說你來找我幹什麼的？！」

趙小天示意小跟班離開，又拽了一把椅子，把沈韻摁坐在上面，「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之後，我要去開會，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思楠被那個神人給抓走了。」

一邊說著，一邊從包里拿出一份影印的郵件容，遞到趙小天面前，「思楠留了一封書，我總覺得，有可能已經做好和那個傢夥同歸於盡的準備。」

如果不是這份人肺腑的書，沈韻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無措。

「小天兒，現在能幫的上忙的人，可就只有……」

砰！

一聲悶響打斷的話，一道影閃進檔案室，「打電話不說話的人是不是你？小韻，你應該來找我的！」

突然冒出來的顧廷琛走到沈韻面前，雙手搭在瘦弱的肩膀上，很是不快的繼續說道，「竟然給我打電話，為什麼不……」

「廷琛，那個人針對的一定是顧氏集團。」

還沒有真憑實據，但人的第六，向來很準確。

「我做了這麼多的努力，甚至有人會因此而丟掉命，如果還是不能保住顧氏集團，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沉默，

讓人倍抑的沉默，像是膨脹的泡沫一般，迅速充斥在檔案室的每一角落。

「個……」

趙小天覺得自己的存在很多餘，便多說了句，「如果沒我什麼事兒，我就先出去了，請繼續。」

「滾！」

「滾出去！」

沈韻和顧廷琛異口同聲，本就不給趙大隊長面子。

「如你們所願。」

莫名其妙的變炮灰，他真是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兒，悄無聲息的離開，靜悄悄的把房門從外面帶上。

此刻，大眼瞪小眼，兩人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