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去神洲,也就意味著錯過了與付景宸在迦業寺相遇的時機,也同樣錯失了揭穿溫嵐的機會,這些都還是其次,若是沒有煉妖葫中的慾泉,師祖的長生引就本湊不齊。
穆長寧急匆匆去找蘇訥言,說起慾泉之事,哪知蘇訥言越聽面越是古怪,“溫嵐是誰?你義父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兒?”
“……”
穆長寧震驚不已,“天機門從真君的徒弟,義父與母親二人的骨,前些年義父還將人帶回凰谷認祖歸宗了的!”
蘇訥言擰眉心,“從至今未曾收徒,景宸和阿宴的兒不是早就夭折了,哪來的認祖歸宗之說?”
“……那慾泉。”
“無天殿中仍有一眼泉水,長生引已經湊齊了。”
“……”
穆長寧神怔怔,有些沒反應過來。
回去後在儲手鐲中翻箱倒櫃,愣是沒找出宴給的那頭髮和屬於付嵐音的魂燈。
很快穆長寧發現了一些事。
這個世上,沒有溫嵐,天算一族也本沒有出世,雖到過太凰谷,卻不曾進過醉花,孟扶搖只是孟扶搖,沒有和孟扶桑一雙魂,羅剎從未出現過,也沒有去過無垠境,沒有所謂的魔骨,封奕更沒有帶走那簇邪火……
所有與神石碎片相關的一切,都被抹去了,明明到了時間,穿卻遲遲不曾出現,連想詢問這些變故的由來也沒有途徑。
穆長寧不明白爲何會有這些變化,但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壞事。
封奕煉不靈,龍泉魔君煉不出魃,蛋蛋、師叔、黎梟、嗜妖藤他們所存在的患都被從本上拔除了……沒有天算子們的出世干涉,沒有關於天命人的爭奪,就算世人對於通天門和白靈界仍舊熱衷,也不會再有極之地祭天之事的發生。
似乎本不需要做什麼,一切就已經被悄然改寫。
對於這種況,穆長寧無疑是樂見其的,但仍有一個心病。
無憂的問題,並沒有從本上得到解決,如今只能夠時時刻刻和無憂待在一起,不給回到魔域的機會,不能再讓掉進天魔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你最近是怎麼了,爲何總是愁眉不展的。”宮無憂把的變化看在眼裡,終於忍不住問起來。
穆長寧神頗爲複雜。
“你和魔尊相差的年紀如此之大,爲何會是他妹妹。”
宮無憂一怔,淡淡道:“我和魔尊確實沒有緣關係,但我自小被收養在魔宮,從我記事起,便是魔宮的主。”
“碧金蠶也是從小就跟著你嗎?”
宮無憂點點頭,“它一直都是我的夥伴。”
穆長寧深吸一口氣,“那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它會害了你!”
宮無憂皺眉不解,穆長寧將未來會發生的事一五一十悉數告知。
“它是蠱皇的子蠱,蠱皇化蝶必然要它作爲養料,屆時碧金蠶反噬其主,你會死的!”
宮無憂偏著頭一言不發,穆長寧急道:“我知道我的話沒有任何依據,但你信我一回好嗎,我不會害你。”
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人信服,急得火燒火燎之際,宮無憂輕聲笑了出來,“我不清楚你從哪知道的這些,但如果是擔心這個,那真的不必了。魔尊的蠱皇早些年便死了,不會出現你說的這種況。”
“……這怎麼可能!”
“爲什麼不?”宮無憂反問。
是啊,爲什麼不。
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都發生了,怎麼就不可能?
穆長寧一下子像是泄了氣的球,說不出是鬆了口氣還是更加惴惴不安。
還是一直看著無憂,哪怕宮無憂提出回魔域,穆長寧也跟一起走,明正大地去魔宮做客,一直到本來無憂隕落的日子,還是安好無恙之時,穆長寧才稍稍安了心。
又過了兩年,穆長寧離開了魔宮,四去闖。
的仙路一直很順暢,哪怕遇到了危險,也總能逢兇化吉,還結了不志同道合的朋友,累了倦了的時候,回到門派休養生息,和無憂的聯繫從未中斷過,也會偶爾和老朋友相聚,暢聊這些年的經歷。
再沒有什麼讓煩心難過的事,心境在這樣的環境下越來越穩固……唯一中不足的是,穿再沒有出現過,或者說,本就沒有過穿。
的空間,只是一個普通的空間,不存在神石之靈,所以有關碎片的一切也都不存在了。
與其說是回到了過去的某個時間結點,不如說,是來到了一個平行時空,而在這個時空,一切都很好。
這個世界沒有穿的陪伴,雖然有些憾,但穆長寧也接了現實。
……
數十年過後,穆長寧結了元嬰,又一次破了蘇訥言和慕衍結嬰的記錄,爲修真界最年輕的元嬰修士,整個蒼桐上上下下都沸騰了,廣寧真君這個名號,更是傳遍了修真界。
結嬰大典那日很熱鬧,蒼桐派宴請了各門各派五湖四海的修士前來觀禮,宮無憂和黎梟也在其中之列。
門中好友相繼送上賀禮,凌玄英付文軒也齊齊出席道賀,孟扶搖帶著雪妖到場,遞給了一個禮盒,順勢在腦門上彈了一下,穆長寧擡眸瞪他,孟扶搖卻高興地哈哈大笑。
靜靜看著,什麼脾氣都沒有了,也跟著彎脣而笑。
結嬰禮上,蘇訥言親自爲束冠,所有人都面含微笑,一片喜氣洋洋。
典禮結束後,穆長寧敬了一圈酒,覺得有些醉了,跑去了一個無人的山頭吹著冷風。
這場盛典從白日持續到了夜裡,如今月上柳梢,星寥寥,清涼的風一下一下吹著,吹散了上的酒氣,穆長寧的眸逐漸變得清明。
“長寧,原來你在這裡。”
宮無憂踏著月走來,面上雖沒有過多表,眼裡神卻是和的。
穆長寧啞然失笑:“他們逮著我要跟我不醉不歸,惹不起總躲得起了。”
說著又取出兩壺酒,遞了一壺給。
宮無憂紅脣微彎,調侃道:“還喝得下?”
“這一點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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