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芷馨臉極不好看,穆長寧一開始還不明所以,琢磨了一圈,纔算聽明白是什麼意思,當下只覺得荒唐。
正如陶恆所說的,這人也太自以爲是了!
是門英,有可以狂傲的資本,想代表陶家出頭,不讓陶家的東西便宜了外人,可以!可事先也不打聽清楚,真以爲想什麼就是什麼了?
穆長寧淡淡道:“這位師姐,你恐怕誤會了……”
“師姐?”陶芷馨像聽到了一件極好笑的事,驀地譏諷連連:“你算什麼?一個小小外門弟子,居然敢稱呼我師姐?你配嗎!”
門派中各自的稱呼,多以修爲高低相稱,比如同爲煉氣期,穆長寧可以稱呼季敏師姐,稱呼何久師兄,而如秦師叔唐師叔等築基修士,可以稱呼師叔,再高階的金丹修士,便可以稱呼師祖。
但陶芷馨是門英,還是元嬰真君的弟子,再去人家師姐,確實有失妥當。
陶芷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穆長寧,份的差距!
這回連慕菲菲都看不下去了,秀眉攢氣呼呼道:“陶師妹,你莫要太過分了,長寧幹什麼了,你總抓著不放!”
陶芷馨揚脣淡淡一笑,桃花瞳瀲灩生,揚了揚靈袋道:“峰的東西,這裡面的就是證據!”
“放屁!”陶恆破口而出:“靈袋是我給妹子的,你卻說人家,你要不要臉?”
“陶恆!”
陶恆一而再再而三衝撞,陶芷馨不想忍了,原來好歹還顧忌著他是自己四哥,有點緣關係,給他三分薄面,他倒好,給臉不要臉!
也對,一個四靈的廢,吃飽了撐的作踐自己,去擡舉人家!呸!
“我還沒說你呢,你是陶家人,卻拿著陶家的東西給外人,家族養著你,可不是讓你揮霍的!”說著了鬢髮,呵呵笑道:“再說了,你有這個可以揮霍的資本嗎?”
陶恆氣得滿臉通紅,陶遠肅容冷喝一聲:“七妹!”
陶遠往常只稱呼陶芷馨的名字,他們二人之間關係也向來不錯,可現在當衆數落陶恆……不說陶恆與他是親兄弟,便說自家事本就該關起門來解決,這麼鬧平白給人看笑話!
陶芷馨後知後覺自己反應過度了,看了看周遭衆人的神,剛想回頭服個,穆長寧瞇了眼冷聲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拿了陶家的東西,證據呢?”
這回乾脆就連師姐也不稱呼了。
陶芷馨一聽不得了,你拿人家的東西還敢理直氣壯?
“證據,這裡面的就是證據!”高高舉起靈袋,就差將它扔到穆長寧臉上去。
穆長寧面不改:“師姐不妨看看,靈袋裡都是什麼。”
還能有什麼?峰專門養培育各種靈,陶恆也是峰的,拿出去的東西必然就是什麼靈了!說不定還是高階靈!
陶芷馨打開靈袋,準備放出裡面的靈,讓大家都看看。本來完全可以放出一縷神識先觀觀,可就要讓穆長寧在衆目睽睽之下心服口服!
陶芷馨趾高氣昂,做好了準備要反擊,也沒注意到在場所有人一瞬變了臉,陶芷馨到手上驀地刺痛,又又麻。
低頭一看,兩隻大王蜂正死死咬在纖細潔白的手上,晶瑩剔渾紅的紅蟻從靈袋裡爬出來,順著的手背鑽進的袖裡,還有無數吸蚊子從靈袋中飛出來,黑的一片,見人就叮上去吸。
“啊——!”
慘絕人寰的尖聲此起彼伏,陶芷馨忙扔掉手裡的靈袋,使勁甩著手,那些紅蟻爬滿了的手臂,而大王蜂還死死咬著的不放,越是甩,咬得就越,還有吸蚊子往的上叮。
因爲這些東西又小,又在皮上,陶芷馨連用火燒都不行,潔白如玉的面頰很快腫了豬頭。
穆長寧也沒想到陶芷馨居然就這樣大喇喇地把靈袋打開了,還把裡面的東西都放了出來!
大王蜂和吸蚊子飛得漫天都是,坊市中的弟子抱頭鼠竄,各種法層出不窮,地上很多了許多蚊蟲,穆長寧心那個疼啊!
可就算法再多,也抵不住蚊蟲量多靈活啊!
楚寒楓祭出陣法將自己和慕菲菲罩在護罩裡,蚊蟲被隔絕在外,陶芷馨被咬得在地上打滾,陶遠打出陣盤,正在幫驅除這些小蟲子,而穆長寧陶恆季敏何久等人則背靠著背,刺金、火球一個個不要靈力地使。
就在現場一片時,一陣悠揚的笛聲緩緩響起,音節敲擊,升騰跌宕,就見原先暴不堪的大王蜂和吸蚊子突然安靜下來,聚合團。
人羣中走出一個吹簫的俊男子,劍眉星目,傲鼻薄脣,穿著門派外門弟子的服飾,煉氣八層的修爲,端的是氣度不凡。
“是《曲》!”
陶恆一拍腦袋,恍然道:“對嘛,我怎麼沒想到,曲能安穩定靈,這些蟲子雖算不上靈,好歹也是有點的,吹奏曲,肯定有用!”
男子不不慢的吹奏,走到陶芷馨邊撿起地上的靈袋,最後一個音節又高又亮,便見那些大王蜂和吸蚊子一個勁地往靈袋裡鑽,而原本爬得滿地都是的紅蟻則團了一個蟻球,男子手一招,蟻球便回了靈袋。
男子將靈袋還給了穆長寧,穆長寧再三謝過,他薄薄的脣輕抿,目若點漆,淡道:“不用謝。”語畢又朝地上躺著一不的陶芷馨的了眼,提醒道:“中毒了。”
無論大王蜂紅蟻或是吸蚊子,本都是帶毒的,就算一隻的毒不強烈,咬一口至多起個包,可那麼多蟲子往陶芷馨上招呼,就算是修士,這時候都昏迷不醒了。
陶芷馨上被咬了的地方俱都高高腫起,紅得發紫,陶遠找出清心丹給服下,又給輸靈力出上的毒素,可惜見效甚微。
穆長寧想陶芷馨可是門英,要真出一點什麼事,不得有人算到的頭上,便快步走到面前,從儲袋裡拿出十幾個玉瓶,將裡頭的藥一腦地全倒在陶芷馨臉上,手上被咬的部位。
陶遠皺眉看著,也不出言阻止,所有人都盯著陶芷馨瞧。
便見原本腫豬頭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消腫下去,皮滲出了一層黑乎乎的粘稠,還十分腥臭,陶芷馨整個人都像是從臭水裡撈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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