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十名學生回到專車里，意外的發現剛才在校門口翻跟頭的男學生也在專車上面。

段廠長連忙介紹：“這是我外甥，鐘佑平。”

方新亭笑著打招呼，“你好。”

鐘佑平看起來活潑外向，笑著與方新亭問好：“方老師，你好。”又看向方新亭帶來的十名學生，“這些，全部是我的競爭對手？”

這一句競爭對手，把整個專車里的人都說笑了。

段廠長笑著打了一下鐘佑平：“貧。”

鐘佑平往車窗外看了看，“舅舅，我不陪你了，我們老師找我呢。哎，我們隊伍離了我就好像小草離開了，哎。”

段廠長又是氣又是罵，“滾！”

鐘佑平下了車，沖著自己的隊伍跑去。

他們隊伍的人數也不，有男也有。

鐘佑平和每個人都打了招呼，看起來極為善談的樣子。

專車漸漸開，將所有人拋到后面。

段廠長邀請方新亭出去吃飯：“除去魚之外，我們卻月還有很多傳統小吃。比如武鴨脖、冠餃、油餅包燒麥、三鮮豆皮、四季湯包……也到飯時了，不如讓我做一回東？”

方新亭和賀放換了一下眼神，笑著答應：“行，那就麻煩段廠長了。”

“不麻煩，不麻煩！這才哪到哪啊？”聽到方新亭同意，段廠長松了口氣。

無意中撞見一個人，竟然就把翻譯的問題給解決了。

別說請吃幾頓，就是天天吃，段廠長也是開心的。

正經吃飯能花幾個錢？

又不是吃七八糟的西餐。

廠里供著的那些廠家老外天天吃西餐，一頓能吃上百塊。

不肯喝自來水，必須要喝從國外空運來的水。

這不是故意難為他嗎？

到了飯店，方新亭這才發現段廠長早就安排好了。

十名學生一個桌子，方新亭和賀放與段廠長一個桌子。

兩張桌子上面擺滿了卻月的傳統小吃。

應該是段廠長發廠里的職工到去買的。

是這份誠心，就令人。

“我們下午還要給學生們上課，不喝酒。晚上還要幫你翻譯作手冊，更不能喝酒了。”見到段廠長拿出茅臺，方新亭連忙拒絕。

“不喝酒好。”段廠長也沒強求，甚至把本廠喝酒的陪客都給趕了出去，怕他們說話太魯驚嚇到學生們。

“方老師，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段廠長話里全是慨，“要不是你幫我，我還不知道上哪找人翻譯作手冊呢。”

十個學生安靜的吃著飯，聽著段廠長一句接一句的謝，覺沖擊力太大了。

方新亭吃了一口菜，問他：“我聽那個人說，你們就是翻譯出作手冊也沒用，說是機很難作……”

“這個我已經想到了，等翻譯出來后，我拿著這份作手冊去首都，找研究院的人研究。”段廠長也是發了狠心，“我還就不信咱們自己研究不出來？”

請專家教授過來能花多錢？幾萬塊錢頂天了。

可是讓那些人教作，不是要五十萬，就是兩百萬。

段廠長端起茶，“方老師，真是無法表達我心的謝，只能是再敬你一杯，一切，都在這杯茶里。”

他一飲而盡。

這就是這一代國營大廠的廠長，一心為公，沒有任何一點私心。

方新亭肅然起敬：“段廠長，生酶是很有前景的一個行業，你們走的這一步，很正確。”

茶雖好，卻也能醉人。

段廠長都沒怎麼吃東西，只是招呼著方新亭等人吃。

走出飯店的時候，風一吹，他覺得頭有些暈。

“今天真是高興壞了，怎麼這茶里也喝出酒意來了？”段廠長哈哈大笑。

“茶不能多飲的，會醉茶。”方新亭看了看時間，“要不要先送段廠長回家？”

“不用不用，先送你們回招待所。等到晚上，咱們去吃西餐！吃完西餐再翻譯。”段廠長頗為豪氣，“不能總讓外國人吃，咱們也得嘗嘗什麼味道。”

“段廠長太客氣了。”方新亭笑著上了車。

剛坐下，段廠長遞給他一個皮包：“這是我以前買的一個皮包，沒用過。可以斜挎也可以夾到胳膊下，很方便。”

方新亭拉開皮包，看到里面有元，眼睛猛地收：“段廠長……”

段廠長把拉鏈合上，拍了拍方新亭的肩，示意他不要財，“你替我省了五十萬，我就給你一個皮包，怪不好意思的。”

說到五十萬，他了句口：“去他姥姥的，一群垃圾！”

專車緩緩開。

車里的人都看到段廠長給了方新亭一個皮包，卻并不知道，皮包里，有一萬元。

今年的匯率換算是100元兌換197.57元。

折算下來，等于段廠長給了方新亭兩萬塊錢。

但是，元如果放到明年再兌換。

那時rmb會大跌，能換232元。

到晚上，段廠長果真開著專車又來接他們，請所有人去吃西餐。

路總編晚上過來找方新亭的時候撲了個空，搖頭失笑：“真是請客也有請不到人的時候？”

段廠長真是頓頓請。

早上的時候派人過來送早餐，中午和晚上如果沒空過來也會人開著專車帶著方新亭等人滿卻月市的轉，到找好吃的東西。

而且土特產一堆一堆的送，送得方新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新亭每天幫他翻譯一點，很快就幫他把作手冊全給翻譯出來了。

和路總編見面的時候，把段廠長給他兩次錢的事說了一下。

聽到先給一千，等翻譯一半又給了一萬元，饒是路總編也愣住了：“這麼大方？”

又輕聲一笑：“用一萬金換一個中文翻譯稿，對別人來說是很貴。對段廠長來說卻是雪中送炭。”

“如果你們學校有疑問，我和你關大姐可以幫你做證。”

路總編說沒事，方新亭就放了心。

像這種翻譯個作手冊掙幾萬的事，也不是經常有的。

現在的翻譯費用都是幾百幾千塊，很有上萬的。

段廠長也是急著要開機，卻被廠家要挾要五十萬，實在是沒辦法了。

路總編辦完公事后，第二天就坐飛機離開了卻月。

關青華和學生們坐火車離開。

方新亭正準備走的時候，突然有人來招待所找他。

“參加年會？”方新亭有些吃驚。

“是的，今年你是第二個被邀請的中學老師。”

“第二個？我能否知道第一位是誰不？”方新亭腦子里驀地浮現出一個名字。

“陸嘉曦！”數學會的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