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方新亭到學校后，發現不僅學生們在，還有幾個老師。

“方老師好。”幾個老師和方新亭打招呼。

“我們聽說今天第一次底考試，來看看學生們的績。”

方新亭笑著一一回禮。

這幾個老師是縣一中和縣二中的數學老師。

方新亭今天帶著一個紙箱，往講臺上一放：“大家先去一趟廁所，把筆吸滿墨水，講臺上有墨水。”

昨天放學后，方新亭把所有的學生送出校門，在班里油印了二十張試卷。

都在紙箱里放著。

學生們回來之后，方新亭開始一一分發試卷：“考試時間八十分鐘……”

“鉛筆只允許用來演算，不允許答題。”

發完試卷，方新亭坐回講臺。

見到方新亭如此氣定神閑的，幾個老師互視一眼。

這幾天，方新亭獲得了四次簽到，有吃的有用的，還有很多鉛筆和鋼筆。

桃李點獲得了八點，加上以前的桃李點，共有十六點。

湊夠十個點的時候，他立刻兌換了初級數學技能卡，剩下六個點。

兌換完了才知道，原來初級數學技能卡是初中數學……

那麼中級數學技能卡，應該是高中數學了。

幾個老師開始巡視考場。

低頭看了一下學生們的卷面，吃了一驚。

卷面上寫滿麻麻的答案，答題速度很快。

這些學生是他們教出來的，績如何，他們比別人更清楚。

很多學生的數學績在及格分以下。

不是他們不認真教，而是他們只有這個能力。

真的是盡全力教了！

學生們在演草紙上快速演算著，解題步驟寫得非常詳細。

八十分鐘很快就到了，方新亭抬起頭：“所有學生離開課桌。”

把試卷一一收上來。

老師們忍不住，紛紛上前：“方老師，我幫你改兩張試卷吧？”

“行，一人兩張，剩下的我包圓。”方新亭笑著，任由老師們自己挑試卷。

幾個老師分完試卷，低頭改起卷子來。

改完了題，然后與其他的老師換著眼神。

從卷面上來看，學生們的學習績有提高，是毋庸置疑的事。

難道方新亭，比桂老師厲害嗎？

只教了兩星期就有如此的績，如果這些學生以后全部由方新亭教，會有什麼樣的績？

老師們都從其他人的眼中看到不甘和掙扎，卻也能看到他們的服氣。

老師這一行，真的是憑本事說話的。

方新亭行！那就是真行。.七

不服不行。

幾個老師站起來，笑著：“方老師，這些試卷的最終分數，還是你來填吧。”

方新亭也沒推辭，接過試卷看了幾眼。

題是他出的，該如何解了然于。

他并沒有填最終分數，而是喊學生們進來：“這次底考試的分數我極不滿意！”

幾個老師瞪大眼睛。

這樣的分數還不滿意？

難道要考個120分的滿分你才滿意？

“自從1977年恢復高考，當年考生570萬人，只錄取27萬人，錄取率是5%。”

“去年高考人數是187萬人，錄取32萬人，錄取率17%。”

“今年的高考人數和錄取率還沒下來，但我相信也不會太高。”

“可以稱得上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如果照你們現在的績一直讀下去，將來要復讀個兩三年才可以考上大學。”

“這個話題比較遠，現在我們來說說下個月的地區選拔賽。”

方新亭神嚴肅：“我給你們定的期分值，是本地區前五名！”

什麼？前五名？

幾個老師的眼睛比剛才瞪得還要大。

從81年始，一共舉辦了兩次數學聯賽。

本地區一共兩市九縣，常青縣連著兩年都考了最后一名。

“分數不滿意，所以我就不念分數了。何和謝雨等到放學后，把這些試卷粘到墻后，和下次底考試進行比較。”

“現在進行前三名的獎勵。”方新亭從大紙箱里拿出三雙鞋，“第一名是顧向遠，一雙球鞋，兩桿鋼筆，十桿鉛筆，一瓶藍黑墨水。”

“謝雨第二名，何第三名。”

“第二名和第三名獎勵一樣，一雙球鞋，一桿鋼筆，十桿鉛筆，一瓶藍黑墨水。”

“其余的同學，每人十桿鉛筆。”

學生們依次上前領了獎勵，卻沒有歡呼聲，異常沉默。

方新亭揮了揮手，“先散了吧，休息半小時，再回來上課。”

學生們一個挨一個走出教室，氣氛有些沉悶。

直到學生們出去，方新亭臉上才出笑容。

他低頭看著試卷，角高高挑起。

看到他的表，幾個老師這才明白，紛紛松了口氣：“方老師，你剛才把我嚇到了。”

“把我也嚇到了，我還以為這次績不好呢。”

“績是不錯的，但我剛才也說了，就憑這個績想拿到前五名，是本不可能的事。”

前五名系統獎勵十個點。

桃李點太難掙了，這十個點方新亭絕對不能放過。

“前五名不是那麼好拿的，咱們地區其他縣市，教育師資力量都比咱們雄厚。”

幾個老師一說起這個就是滿臉氣憤，“就因為咱們在大山深，每年的教育資源，都不如別的縣。”

“正是因為咱們沒拿過好的名次，所以教育資源不肯向我們傾斜。”方新亭淡然一笑，“如果我們拿到前五名，他們還會這樣對我們嗎？”

“方老師，你是來真的？”一個老師怔怔地看著方新亭，“真要爭取前五名？”

“對！是真的。”方新亭聲音堅定，“今年我的目標，就是前五。”

“方老師，我們支持你！”

幾個老師被方新亭眼中的堅定所染，紛紛出聲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