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衡眼神銳利,完全沒有因為劉琦的話而退讓半步,既然選擇了出手,他就義無反顧。
他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
雖死無憾。
禰衡抬頭,冷笑道:“劉琦,說什麼勿謂言之不預,是威脅我嗎?可惜,我禰衡是天生的骨頭,從來不威脅,更不脅迫。”
“一句話,就是我干的。”
“我之所以散播天象示警的消息,就是看你不爽,認為你是要篡位奪權的國賊。”
“大漢朝沒有錮,是可以隨意發表意見的。”
“你因為我的言論抓人,乃至于要殺我,完全是獨夫行徑。”
禰衡冷冰冰道:“如果你這麼做了,必然會被無數的士人抨擊,必定會有無數士人為我張正義。天下人,都會唾棄你的。”
劉琦不屑道:“大漢朝可以隨意說話,卻是有邊界的,不能涉及國本。你用天象示警,進一步掀起輿論,已經搖了國本,影響到朝廷的穩定。你這不是什麼自由,是在踐踏大漢朝的底線。”
“強詞奪理!”
禰衡冷冷一笑。
他嘲諷道:“你劉琦打士人,是人人唾棄的獨夫,你竟然不承認。就算你不承認,天下人也會唾棄你。當然,你如果迷途知返,還是有救的,大漢朝也還是有救的。”
劉琦嗤笑一聲,輕笑道:“你要讓孤,怎麼迷途知返?”
禰衡頓時來了神。
劉琦認慫了?
難道是劉琦怕了嗎?
禰衡一念及此,振神道:“劉琦,你要迷途知返很簡單。第一,釋放我禰衡,向我賠禮道歉;第二,把你的兒子過繼給陛下,繼承陛下的基業。”
“你雖然是漢室宗親,可是你的脈,早就不純粹。”
“你不配登基,不能也不適合登基。”
“你如果當皇帝,必然會有災難降臨。到時候不僅是你,連帶著你的家眷,以及大漢朝的百姓,都會承苦難。”
禰衡眼神熠熠生輝,高聲道:“劉琦,我勸你善良,勸你迷途知返。”
劉琦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聲不屑。
更有著對禰衡的嘲諷。
這樣的語氣,讓禰衡更是狂怒了起來,高聲道:“劉琦,你在嘲諷我嗎?”
劉琦點頭道:“孤就是在嘲諷你,看來你是冥頑不靈,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收拾你,你一張臭胡噴糞。典韋,打斷他一條。”
“遵命!”
典韋直接上前,掄起刀鞘砸下。
咔嚓!
巨力撞擊,禰衡骨斷裂。
撕心裂肺的疼痛,侵襲著禰衡的神經,他凄厲的慘著,更是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咬著牙道:“你這個獨夫,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你想撬開我的,讓我招供,沒門兒。”
“我禰衡,絕不屈服。”
“我禰衡,寧死不屈。”
“啊……痛煞我也,真是痛煞我也!”
禰衡不斷的慘著。
他的輕微的抖著,一張臉變得猙獰了起來。
劉琦眼神冷漠,繼續道:“看樣子你沒長教訓,典韋,再打斷他的另一條。”
典韋再度出手,又是咔嚓聲傳出。
禰衡再一次慘。
雙斷裂的禰衡,已經是倒在地上,只能雙手撐著。他的雙抖著,更有鮮染紅衫。
禰衡眼神癲狂,仿佛是瘋狂了似的,歇斯底里道:“你要威脅我,要讓我代誰在幕后指揮,那是不可能的。我禰衡天不怕地不怕,一傲骨,會怕你區區劉琦嗎?我禰衡鐵骨錚錚,絕不屈服。”
劉琦眼中多了一欽佩。
禰衡這人狂妄,說話沒有邊界,自以為是,卻也有些骨氣。
可惜是敵人。
可惜不聽話。
既然是敵人,劉琦就不會有任何的憐憫,更不會有任何的留手。
劉琦大袖一拂,吩咐道:“既然不愿意配合,孤就只能采取更劇烈的手段。”
“典韋,你去安排人燒水,水燒沸后加鹽攪拌,然后提著熱水過來,一點點的滴在禰衡的上。”
“一時半會兒的疼痛,能忍很輕松。持續不斷的痛苦,持續不斷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是最恐怖的。”
“孤,讓你好好。”
劉琦沉聲道:“孤沒什麼能力,也沒什麼特長,唯獨一點能力,就是專治各種不服。”
刷!
禰衡臉大變。
他開始慌了。
原以為掀起輿論后,劉琦憤怒后,可能直接殺了他。只要是劉琦殺了他,劉琦就會背上濫殺士人的名聲,會有無數的士人站出來反對劉琦。
到時候,劉琦會被千夫所指。
用自己的一條命,讓劉琦名聲喪盡,絕對是劃算的。可是如今發展的局面,讓禰衡措手不及,他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結果。
劉琦竟然不直接殺他,反而要一點點的折磨他。
太狠了。
怎麼能這樣呢?
禰衡看著典韋去安排,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劉琦,你個魔鬼,你會遭到報應的。”
“報應?”
劉琦冷冷一笑,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模樣。
“只準你禰衡掀起輿論抨擊孤,不準孤反擊嗎?如果置了你禰衡,會遭到報應,那就讓報應來得更猛烈些吧。”
“剛才的安排,你覺得孤是魔鬼,也太低估魔鬼的手段了。”
“這才剛開始。”
“滾燙的鹽水慢慢沖刷了傷口后,孤再讓人在你的傷口抹上糖,把你搬到外面的草地去。無數的螞蟻、蟲子爬到你的上,一點點的啃噬。”
“這樣的疼痛,是一點點增加的蝕骨的疼痛。”
“而且,這只是開始。”
劉琦笑瞇瞇道:“你如此的,孤會給你準備幾十種刑法,讓你慢慢的。禰衡,你放心,孤不會讓你輕輕松松死去的。”
嘶!
禰衡倒吸了口涼氣,進一步的抖。一想到接下來的凄慘,禰衡忍不住嘶吼了起來。
然后,他仿佛失去了氣神,徹底癱倒在地上,喃喃說道:“我代,我愿意代。”
劉琦眼中掠過一道,開口道:“說吧,誰指使你的?”
禰衡回答道:“是劉備,我和他一起謀劃的,然后決定借助這一次的暴雪天氣挑起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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