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甜文 過期暗戀 73 宋媛陸遲4 「你人在這兒呢。」……

《過期暗戀》 73 宋媛陸遲4 「你人在這兒呢。」……

宋媛最近開心得有些過於明顯。

林芝著下,小聲跟魏錦說:「怎麼傻樂這樣,難道說……了?」

魏錦茫然搖搖頭:「我只知道這個癥狀已經持續差不多一個星期了,職高也不去了,跟蹤狂也不當了,不然……」

兩人對視一眼,林芝卻先搖搖頭:「不可能,要是真了,孫一傑不早就炸了,就他那大,不嚷嚷到全世界都知道才怪。」

說到這,魏錦眼睛亮了亮:「要不你問問他唄。」

林芝立刻拿出手機給孫一傑發微信:【你老大最近有什麼異常麼?】

孫一傑直接發來一條語音:「沒異常啊,噢你要真說有點啥,覺遲哥最近心還不錯。」

還不錯?

林芝和魏錦還沒來得及細品這話里的含義,宋媛不知何時走到兩人後,笑瞇瞇問:「幹什麼呢你倆?」

兩人差點魂都被嚇飛了。

林芝乾脆問宋媛:「我說小祖宗,你最近老傻樂什麼呢,有重大進展?」

宋媛像小啄米一樣點頭,堅定無比地「嗯」了一聲。

林芝笑笑:「怎麼了啊,我們也想聽聽。」

「那不行」宋媛又開始傻笑了,「這可是。」

「呿……」

「這算哪門子進展啊,不會是你自己追魔怔了開始臆想了吧,我就說魏錦不該借小說給你看!」

「你不懂」宋媛雙手捋著自己耳側的長發,笑得頗為神,「就是因為有,才是進展呀。」

因為是,只屬於他們兩人的,

宋媛還是知道了原委,遠在三個問題之外,纏著他問個清楚,他上說別多管閑事,還是在送回家的路上給代了七七八八。

陸遲媽媽在他讀初中的時候就去世了,是一場意外,來得很突然。

陸遲爸爸跟媽媽很好,因此在媽媽突然去世后,陸遲爸爸就了宋媛今天無意撞見的樣子,酗酒發瘋,對兒子不管不顧,如同行,一日日頹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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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遲有意跳過的部分,其實宋媛也能填補起來。

初中陸遲還是住在家裏的,所以要照顧整日酗酒發酒瘋的父親,大概也挨了不打。

母親的去世對年的孩子怎麼可能沒有影響。

而陸遲,是既失去了母親,也失去了家,雙重的打擊下,父親還會在酒後辱罵他甚至是毆打他。

巨變之下,人是會快速長的。

所以,他現在變這樣一個看起來很冷漠、生人無法靠近的模樣,也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機制罷了。

宋媛聽到一半就覺心揪在一起,呼吸都困難。

這一部分陸遲是輕描淡寫帶過的,但是宋媛知道那種痛苦、水深火熱有可能比想像得還要可怕。

他能扛下來,本就已經是很勇敢了。

想到這,宋媛甚至鬼迷心竅地抬起手來,想要陸遲的腦袋。

但他過分警覺,在的手還沒落到他頭頂只是懸空在他腦後時,他就察覺出來,並且半瞇著眼,冷聲問:「你又想幹嘛?」

宋媛的勇氣也就支撐把這個作完到一半了,於是偃旗息鼓,手拿下來臉,訕訕笑道:「沒什麼。」

約看見,陸遲好像低下頭輕笑了聲。

高中,陸遲就不再跟酒鬼父親同住了,他在職高附近租了一間民房,只是偶爾回家看看父親的近況。

按照他的話來說就是:「畢竟是我爹,我總要確認他死活。」

但除了跟陸遲有共同的外,宋媛還有別的值得開心的事。

嗯,終於,加上了他的微信。

可能已經忘了自己關於加微信執念的初衷是什麼,在陸遲把送到家門口,拎出手機淡淡說:「不是要加微信麼?」時。

就立刻掏出手機展示出了二維碼,並且火速通過了好友驗證。

不僅如此,在陸遲離開后,在他不可能看見的地方,宋媛在自己的床上足足打滾了十來分鐘。

嗯,通俗易懂地講,覺得自己墜河了。

所以現在也不用經常跑去職高了,也不必整日跟在他後。

只是陸遲的手機振頻率就越來越高了。

有時候是:

理老師講課真的好無聊啊睡著了,你在幹什麼?】

【啊我不就是低頭髮個消息嗎,這個禿頭地中海居然點我回答問題!】

【切,難不倒我。】

有時候是:

【瘋了瘋了,為什麼育課突然要測800米啊,陸遲救救我,你一看就很能跑是不是?】

【能不能來個人來替我跑啊啊啊……】

有時候則是很無聊,又很沒有回復必要的:

【歪歪歪,遲哥在嗎?】

【歪歪歪,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信號不好麼,你是不是該換個手機了。】

陸遲這會兒手機擱在桌上,正拿著一煙聽孫一傑他們吹水,手機連連震靜不小。

有人問:「遲哥,您這手機最近有點熱鬧啊,被什麼詐騙集團給盯上了啊?」

孫一傑將那人的頭推開,笑得賤兮兮的。

「你懂個屁,這他嗎要是詐騙集團遲哥早關機了。」

「這是的訊息~你們懂個屁啊。」

陸遲冷笑一聲,居然沒辯駁,只是讓孫一傑差不多得了,自己把煙掐了,拿起手機來,終於捨得回復

【你要是真的太閑,我就讓你們老師多給你佈置點作業。】

宋媛幾乎是秒回,一條接一條。

【哇原來我沒加錯微信啊。】

【哇原來你手機沒壞呀。】

【哇原來你是有手可以回消息的啊。】

陸遲:「……」

他面無表地敲字。

【再發廢話就屏蔽。】

對面立刻噤聲了,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敢發過來。

陸遲笑了笑,想到什麼,又發過去一條。

【明天下午五點,職高西場籃球賽,我打前鋒。】

發出去的一瞬間,他幾乎已經可以想像到對面會發來多條消息,於是立刻編輯一條。

【來就行了,別說廢話。】

於是那邊滿臉通紅手舞足蹈的宋媛,只能抑住自己激喜悅的心

頗為「端莊」地回了一句:【明天見。】

這天是周六,宋媛沒有任何安排,跟家裏人說好要去看陳潯打球,又跟陳潯打去一個電話要他記得串供。

陳潯:「你還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宋媛懶得跟他廢話:「我心裏有數。」

周末職高也不上課,宋媛混進去混得是輕車路,這次來看陸遲打球,心境已經全然不同,畢竟是陸遲親自邀請來看球賽的,因此走出了六親不認的囂張步伐。

生看男生打球嘛,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兒,看不看得懂是其次,坐在哪兒該做哪些事兒,又在為誰吶喊才是重頭戲。

所以在後源源不斷地傳來為陸遲加油吶喊的聲時,宋媛在中場休息的時候拿著開了瓶口的純凈水,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

測800米的時候都沒見這麼賣力,像是生怕被人搶了先。

可惜還沒走到那件白面前,就不知怎麼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失重地朝前撲去,扶住他的肩,頭撞到他膛,水潑了一大半,害他像洗了澡。

好在反應還算快,立刻站直,用手上備好的拭著他打了的手臂,一邊碎碎念:「對不對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等手臂乾了,宋媛才察覺出一點不對勁來。

極其、極其緩慢地抬起頭來。

看到了一張和陸遲不能說是七分相似只能說是毫不相同的臉。

男生也尷尬,遲疑地開口:「你是不是……抱錯人了?」

宋媛:「……」

更要命的是,原來一米開外,本尊陸遲正抱著手臂幽幽看著這一幕,宋媛和他對視上的時候恨不得此刻腳底就有個地鑽進去。

張了張口,發現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陸遲的黑眸深不見底,他的短髮末梢微微被汗水浸,長玉立卻站得隨意,忽地張開手臂,朝宋媛輕笑了聲。

「還不過來?」

他笑里幾分揶揄:「你人在這兒呢。」

「哦喲喲喲喲~」

一片起鬨聲中,宋媛每走一步都能聽見自己的腳步像是踏在心臟上。

臉紅得像天邊的晚霞,宋媛小步跑過去,聽見看臺上下連綿不斷的喝彩聲,半張臉藏在陸遲後,頭不由自主地靠上他的脊背。

聽見他的聲音悶悶的從背部傳出來。

「這會兒知道丟人了?剛剛看你跑那兩步不是莽的麼?」

宋媛揪住他的服,小聲咕噥:「別說了!」

別說了,再說下去,的心就要跳出來了。

……

裁判吹哨上場的時候,陸遲最後看了一眼不敢再造次,只敢乖乖坐在看臺第一排的宋媛,將巾丟到側,遞給一個眼神。

孫一傑攀附著他的肩,在他耳邊揶揄道:「遲哥,咱們是不是該改口嫂子了?」

陸遲斜覷他一眼,冷笑了聲沒回答。

孫一傑:「不得不說,咱這小嫂子還真逗,每次出場都還特別……」

陸遲終於開口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忽地笑得,低低說:「有時候看著邊這麼鬧騰,會有種生活其實也沒那麼糟糕的錯覺。」

但也只是錯覺。

高二下學期,陸遲的爸爸去世。

是一場意外,他喝醉了酒人不清醒,晃晃悠悠跑出門去還想買酒,晃到大馬路上,卡車來不及剎車,他也沒有避開的反應能力。

就死在4月初春。

陸遲理他的後事的時候一直很冷靜從容,甚至到了鄰居要指指點點說他冷的程度。

出殯那天,他抱著爸爸的骨灰盒,約也是聽見有路人低了聲音在說:「這孩子怕是有點克父母喲,爸媽都是意外,倒是有好大一筆賠償金了,後半輩子不愁了呀。」

「還說呢,要不是他狠心把他爸一個人留家裏,哪能出這種意外喲,還沒年就不住家裏,聽說還是個小混混,嘖,也不能怪他,沒媽的孩子是可憐喲。」

每一句話都在陸遲的脊梁骨上,得他的背越來越佝僂。

等到了殯儀館,他已經完全抬不起頭來了。

他漆黑的眸里一點亮都沒有,像是黑,對視一眼能讓人嚇得講不出來話來。

宋媛來找過他好幾次,每一次,明明面對別人都能做到麻木的他,一旦面對就毫不留面地趕走。

理解他也許此刻不想見到,於是不再出現在他面前,只是偶爾在他後,很遠的地方,遙遙地看他一眼。

陸遲又搬回家裏了。

他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正常地上學、放學,在學校里科打諢混日子,偶爾也乾乾職高一哥該做的事打打架請請客。

誰都不提他的家事,微信也很久沒收到連續的消息。

他也好像很久都沒再見到

還是孫一傑壯著膽子提起來,在兩人在樓梯道煙的時候,裝作無意地問起:「說起來,小嫂子最近是不是忙的,快升高三了附高估計管得嚴吧。」

陸遲眼神向渺遠的樓棟,像在找什麼,淡淡答:「不知道。」

但孫一傑覺事沒那麼簡單。

是,陸遲好像還是原來的遲哥,跟他們一起混日子、打群架、心不在焉地煙,但他偶然瞥見陸遲在班導的辦公室里,聽著班導講高考的事項,偶然撞見陸遲的手機頁面里搜尋引擎下最近搜索的詞條全是「警校」、「高考」之類的字眼。

覺到陸遲有什麼計劃,但又覺到他似乎需要人推他一把。

孫一傑將煙掐了,乾脆幫人幫到底,說:「也正常,孩子嘛都膽子小,之前遲哥你總趕人走,害怕了也是正常。」

「但依我說啊,小嫂子人真不錯,要是遲哥你真有那個想法啊,偶爾低低頭哄哄人不就回來了嗎,哄媳婦不是天經地義嘛,誰還敢說你半句不。」

「有什麼盤算不都得互相通著嘛,將來去哪做什麼,不都得提前做好打算呀。」

陸遲破天荒的,耐心地聽完了這番說教,沒什麼表的,碾滅煙頭,淡淡說:「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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