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蛾接那通電話后的二十分鐘后,一沉厲的沈薄言推開包房門走了進來。
看到包房里,儼然已經喝高的四個人。
其中兩個,一個是他的沈太太,一個是他好兄弟的小朋友。
沈薄言的心可想而知。
沈薄言如一座冷的冰山,一進來,包房里火熱的氣氛登時直線下降。
傅清蛾坐在椅子上,細腰得筆直,漂亮的手上握著一灌啤酒,眸直直瞪著突然出現的沈薄言:“姓沈的,你不要太過分了!”
沈薄言:“……”
從在電話敢對他嚷嚷那句“你有完沒完”開始,傅清蛾就已經是醉得不輕了。
因為清醒的,最懂趨利避害,是絕對不可能說這種挑釁他的話。
比誰都知道,惹怒他的后果!
沈薄言臉黑如鍋底,沉沉地盯著,沒說話,從西裝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人喝醉了,現在鹿記。”
說完,不給對方回應,掛斷了電話。
隨后,他徑直走向傅清蛾。
傅清蛾微醺的眼底噴火,戒備道:“姓沈的,你要干什麼?”
沈薄言臉冷得結冰,二話不說從手里拽過啤酒罐,直接砸到桌子上,低喝:“傅清蛾,你膽子變大了,竟然敢在外面喝酒,還給我喝醉!”
傅清蛾雖然喝醉了。
可也記得徐愿景們都在。
沈薄言這樣不假地吼,讓很沒有面子,當即梗著脖子吼了回去:“你管得著嗎?”
“你是我什麼人?你不過是我名義上的丈夫,你沒資格管我!”
“還有,我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從鄉下來的,被你們嘲笑的村姑,我年了,喝個酒而已,怎麼就不行!”
“傅清蛾!”
沈薄言頭頂快要冒煙,“你想造反!”
傅清蛾冷笑:“造反?你可不可笑?你當自己是皇帝呢?”
沈薄言:“……”
被氣得太兩邊直突突的!
忍無可忍。
他直接扯過傅清蛾的細胳膊,把人從椅子上拽了起來,一彎,就把人攔腰抱起,大步離開了。
徐愿景三人:“……”
目瞪口呆!
尤其是周冉。
傻傻地看了看徐愿景,醉得舌頭都捋不直了:“我剛好像看到沈總了……”筆趣庫
徐愿景、林菀:“……”
此時此刻。
禹城。
榮氏集團大樓。
總裁辦公室。
榮聿深坐在大班椅上,握著定制鋼筆的大手,用力得像是要把手中的鋼筆折斷。
黑眸幽深,直直盯著辦公桌上的手機。
整個辦公室因為他的沉默,讓顧軼和方白有種如寒冰地獄的錯覺。
顧軼整個人繃得很,神經高度張,張到后背都在冒汗。
天知道。
從昨天早上在辦公室看到家boss以后,到今天已經夜里十點多了,都沒能離開過這棟大樓一步。
一雙眼宛若有千斤重,卻不得不瞪得跟燈泡一樣大。
顧軼能為榮聿深的特助,足以說明不是個不能吃苦,亦不是得連個夜都熬不住。
但,即便是需要通宵達旦的熬夜,至還能短短休憩個半小時,喝個咖啡提神什麼的。
這兩天一夜,就連吃飯上廁所都能爭分奪秒。
因為不知道家boss什麼時候又有新的吩咐!
真的,真的快到極限了!
方白比顧軼好點,但這“點”僅得益于他是個男人,有力上的優勢。
方白余瞥見顧軼快要堅持不住打飄了,好歹是一起并肩作戰的“戰友”。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倒下,咬咬牙,著頭皮:“二爺……”
剛出口兩個字,榮聿深冷森的眸過來。
方白:“……”
剛才是他不清醒了!
他懺悔!
顧軼:“……”
四年多來。
第一次產生想“炒掉”boss的可怕想法。
徐愿景這廂。
喝得爛醉的周冉被經紀人著腦門抗走。
剩下徐愿景
和林菀這兩沒人接的“小可憐”。
姐妹倆彼此攙扶著,裝作清醒的模樣,去結了賬。
從鹿記出來。
林菀就裝不下去了:“愿愿,我想吐,哇……”
“吐”字跟“哇”字,幾乎同時出口。
坦白講,徐愿景并不想吐,可林菀一吐,傳染了,也跟著吐了起來。
冒還沒完全好,吃飯的時候,沒怎麼吃東西,幾乎都在喝酒。
其實醉得也比林菀狠。
徐愿景一吐,林菀反倒清醒了一點,輕拍著徐愿景的背道:“我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經紀人,總監要是知道,我帶頭把未來公司的搖錢樹給灌醉了,公然在大街上狂吐,肯定讓我連夜卷鋪蓋卷滾蛋。”
徐愿景難地瞥一眼,吐詞不清道:“放心吧,我現在名不見經傳,沒狗仔跟拍我,我這幅樣子,除了你,沒人看到……”
“我什麼都沒看到。”
溫潤好笑的男音突兀地從兩人背后飄來。
徐愿景和林菀都嚇了一跳,同時轉頭。
把一商務西裝穿得矜貴儒雅的男人淺笑著站在兩人后兩三步的位置,面容清俊,鼻梁上的銀邊眼鏡閃著斯文的清。
渾上下,均著不俗的氣質。
“溫叔叔?”
徐愿景道,喝醉的緣故,嗓子啞啞的。
一雙眼睛圓圓睜著,掌大的小臉撲撲的。
這副單純的模樣,讓溫云霆有瞬間以為看到了四年前的徐愿景。
純真的,無憂無慮的,被寵著的。
溫云霆鏡片下的眼眸有芒掠過,他勾著角上前,很自然地后,了徐愿景的腦袋:“是我,小丫頭。”
也算是今天的意外之喜吧。
小丫頭喝醉了,醉得可,沒有如之前兩次那般,裝作不認識他。
“溫叔叔,好久不見。”
徐愿景憨地仰著小臉,對他笑。
溫云霆笑如春風,嗓音磁,暈著深意:“嗯,好久不見……我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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