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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一倚在沙發里，仰天長嘆。

秦書每次唱歌后都會拿著小紙箱在舞臺下走一圈，不會主要小費，但一般聽過唱歌的人都出手闊錯的。

反正換他他是不好意這麼做的, 打死他他也不會拿著錢箱在舞臺下轉悠，要是遇到人，臉往哪里擱？

大概秦書習慣了，長這麼大, 在國外生活的時間占了三分之一, 覺得拿人小費沒什麼，反正也是勞所得。

“你準備彈唱什麼歌？”卜一問。

秦書又不聲的看了眼韓沛那邊, 說:“方媽那個年代的老歌, 很安靜的一首歌, 能引起共鳴。”

也不知道韓沛聽不聽那類歌。

卜一:“...你缺錢啊？缺的話我把我的錢都給你, 你想唱歌可以唱, 就別拿著你那錢箱子轉悠了行不？求你了。”他放下酒杯, 雙手求饒。

秦書:“你就是跪下來也沒用。”

舞臺那邊，方經理已經準備的差不多, 駐唱的樂隊一首完畢，已經停下來到一邊休息了。

沒了搖滾音樂, 酒吧里瞬間安靜下來。

秦書把外套了放一邊, 補好了妝, 輕抿了一口紅酒, 對卜一說:“一會兒跟方媽掃碼支持我。”

放下酒杯，起去了舞臺那邊。

悉的鋼琴前奏響起，秋藍會彈鋼琴，對這個曲子也悉，側臉看向舞臺那邊，隨即響起悅耳清澈的音，聲音低低的。

韓沛也轉看去，看到鋼琴前的人，他愣住，是秦書。

穿著寬松的低領白針織衫，出白皙漂亮的脖頸，完全投在音樂里。

秋藍本來想要跟他說那件事的，可還沒來得及開口，這首鋼琴曲就響起，瞄了眼韓沛，他看的那麼專注。

淡笑著:“聽歌還是看人？”

韓沛的眸一直專注在秦書上，他說:“看人，歌也不錯。”

秋藍又看向舞臺:“你們男人都喜歡年輕漂亮的？”

韓沛卻說了句:“比年輕的多了，比好看的也不。”

秋藍不太明白，太，也許是剛才喝了酒的緣故？

韓沛看了眼手表，來這里快半小時，東扯西扯，一句重要的都沒說，“你讓我過來就是陪你喝酒消遣的？”

秋藍:“等這首歌結束跟你說。”

方慕和接過電話就來了，坐在秦書的那個位置，晃著高腳杯里的紅酒，那句‘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擁有我我擁有你’扎了他的心。

這首歌曾經他和趙曼迪合唱過，以前也是秦書鋼琴伴奏。

他拿出手機，無意識的輸十一位號碼，這個號碼他沒存過，也沒忘記過，就是很多年刻意不去想起。

卜一瞄了眼方慕和的手機屏幕，半分鐘過去，他還在那里發怔。

他平時調侃方慕和習慣了，這一刻，他收斂了。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方慕和手指在屏幕上挲半天，最終又把那個號碼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全部刪去。

他用力攥了攥手機，直接丟在桌上，把杯子里的紅酒一口悶下去。

“琪琪怎麼唱這麼難聽的歌？”他不悅又不爽的語氣問卜一。

卜一心道，這不是你以前最喜歡的一首歌？他聳肩順著方慕和的話說道:“誰知道，可能腦子有坑吧。”

方慕和靠在沙發里閉目養神，靜靜聽著秦書的琴和歌。

腦子里一直回放著以前的一些畫面，全跟趙曼迪有關，怎麼都不下去。

臺上，一曲結束。

秦書把譜子收起來，側臉看向韓沛的方向，正如所料，他看到了，現在還在看。

笑著沖他揚揚眉，起去了后臺拿那個錢箱。

韓沛忽的笑了，原來早就看到他了，彈琴唱歌就是想告訴他，看到他了，還是跟一個人在一起，貌似不太滿意。

秋藍一轉臉就看到韓沛角的一抹淡笑，揶揄:“的魅力就是不一樣，一個眼神都能博你一笑。”

韓沛:“是不一樣。”

他再次看手表，“你要沒事，我先失陪了。”

“這就說。”秋藍又問調酒師要了一杯酒，這才跟韓沛對視:“想跟你咨詢點上的問題，我一時走進了死胡同。”

韓沛喝了幾口酒，“我不擅長，回頭我給你介紹個方面的心理咨詢師。”

秋藍:“......我沒心里病。”

知道韓沛沒什麼耐心了，也沒再繞彎子，“就是...我暗一個男人，最近突然覺自己好像老了，馬上就三十了，而且那個男的也到了家的年紀。”

盯著他的眼眸:“你說，我要不要表白？”

韓沛知道這個男人就是他，當時約他晚上見面，他大概猜到做什麼，早晚要解決，拖久了會誤事，他就來了。

既然留了余地沒點破，他也沒必要點破。

韓沛就裝什麼都不知道，問:“那個男的對你什麼？”

秋藍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搖頭:“不知道，反正不討厭，我跟他認識很多年了。”說著，又隨便加了句:“比認識你還早半年多，他對我還算不錯吧。”也只是不錯。

韓沛著酒杯，沒再喝，靜默片刻才說:“既然能讓你暗這麼久，自然不會差，這類男人不可能喜歡一個人還不自知。”

他說的很直白:“既然認識這麼多年他都沒表示，那他對你沒那方面意思。”

給消化的時間，韓沛又接著道:“當然，這只是我的想法，不代表那個人也這麼想，如果換我，一旦對一個人有了好，早追了。”

秋藍攥著手心，‘呵’了聲，“你們這樣的男人，還會主追人？”真是稀奇了。

韓沛:“你對我們這樣的男人有什麼誤解不？”他道:“我們這樣的男人最直接，知道自己要什麼。”

秋藍心里五味雜，被拒絕的滋味有點鉆心的疼。

都還沒接表白，就這麼被婉拒了。

從初中開始，一路追著他的腳步走了這麼多年，他寧愿跟家里介紹的人試著相，都不考慮。

用力著杯子，那麼多不甘心。

秋藍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烈酒燒著胃疼痛難忍，即便這樣也不住心里的那種疼，轉頭看向韓沛，淡笑著:“今晚耽誤你時間了，至于要不要表白我還真得好好想想。”

現在就祈禱著著，他跟那個家里介紹的，不了，就算現在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掰...

秦書拿著的錢箱，慢慢悠悠晃了一圈，收到不小費，走到韓沛那邊時，他邊上的那個漂亮人已經離開。

秦書把錢箱放他面前，趴在臺上，笑著看他:“啊呀，還是老人，剛才離得遠，就覺得好看，沒想到是你。”

韓沛著狡黠的模樣，忽然笑了，“以為你會不高興。”他沒用吃醋這個詞。

秦書手托著腮，幽幽道:“為什麼要不高興？鬧脾氣不是朋友才有的特權嗎？”

韓沛:“不是男朋友也可以鬧，你鬧了，我來哄。”他拿出錢包，里面現金不多，一千多塊錢全部放進了錢箱里，又拿出手機掃了二維碼，轉賬兩萬給。

秦書瞅著他，忽明忽暗的燈照在他的側臉，特別迷人。

說:“以后你來這樣的地方，晚上不安全。”他是不知道有多人想睡他？

韓沛抬眸，笑了:“好，聽你的。”

秦書:“...”就是瞎說說，他還真答應了？

韓沛收起手機，“樓上有個休息區，我上去等你。”也不管答不答應，他起離開。

秦書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看了下自己手機，轉賬兩萬，沒點開，把錢箱給邊的工作人員，“請你們吃宵夜了。”

工作人員笑著:“謝謝秦小姐。”

秦書去找卜一跟方慕和，卜一正在打游戲，方慕和倚在沙發上，看樣子睡著了，“這麼吵，他還能睡著？”

卜一:“可能忙累了，剛才又喝了不酒。”

秦書把自己的大蓋在方慕和上，紅酒還在桌上，卜一正埋頭打游戲，趁他沒注意倒了半杯。

“誒，你要去哪？”卜一覺到的影離開，忙著打游戲，頭也沒抬。

秦書:“ 給你找姐夫。”

卜一:“別瞎走！”

秦書:“嗯，就在這邊，不走遠。”

這里是方慕和的地方，工作人員都認識秦書，他就沒多管，接著打游戲。

秦書端著紅酒上樓去，對這里特悉，知道韓沛說的那個休息區在哪邊，過去時，韓沛正在煙，看到來了，韓沛把煙掐滅。

秦書在他對面坐下，喝了口紅酒，看向韓沛時韓沛也在看著，他眼神特別深，保持著面上的沉靜:“要我過來做什麼？”

韓沛:“哄你。”

我在他可能會去的地方，來回轉了一整天。

還是沒遇到他。

今天是2015年2月13號，此刻已經凌晨一點半，我掙扎猶豫了半個多小時，最終把去倫敦的機票退了。

愿他一切安好。】

秦書無意中翻到了這條只有自己可見的朋友圈，現在是2017年12月份，這條態還是兩年前發的。

當時把這些心記在手機備忘錄里，也只是隨手一記，沒想過要以此證明自己曾經多用心，后來要換手機，沒舍得刪，直接截圖發了這條態。

要不是今天看到這段記錄，都很長時間沒刻意去想起，原來自己也這麼癡肆意過。

“琪琪！你爬的呀！能不能快點！”

琪琪是的小名，發小卜一在喊。

卜一跟在紐約同一所大學，讀金融工程的研究生，卜一讀計算機系。

學校放寒假了，今天回國，卜一來送機，正推著的行李箱走在前面。

卜一看了眼手表，時間不算寬裕，他又催了一遍:“琪琪，快點！”無奈拉長著尾音。

秦書回神，抬頭不耐道:“你煩不煩？”

還是不不慢的往前走，又低頭看手機。

盯著那條態看了半晌，早就是人非了，留著好像也沒什麼意義。

選擇了刪除鍵，在最終確認是否刪除時，手指頓了下。

‘取消’‘確定’

猶豫數秒，還是決定暫時不刪了，再放一放。

忽然有人了下的手臂，秦書還沒來得及收回的大拇指直接到了‘確定’鍵上，那條態瞬間沒了。

這下是徹底沒了。

秦書:“...”

怒火攻心，倏地抬頭，眼神凜冽。

自己想刪除是一回事，別人無意中讓誤刪了，不可原諒。

一行四五個人從邊經過，全部著商務正裝，除了最左邊的那個人，其他幾人都推著行李箱，行匆匆。

最有可能蹭到的是那個穿著黑風的男人，姿拔，也是他們幾人中，高和氣場最搶眼的一個。

男人正在接電話，周圍嘈雜，秦書也聽不到他說的什麼語言。

韓沛剛才掏手機時不小心了秦書一下，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是投行的賀競南打來的，約他見面。

韓沛淡笑著:“今晚來不及了，我還在肯尼迪機場，嗯，直飛上海，明晚回北京，行，那晚上七點半見。”

收起手機，韓沛問助理:“ac公司的一些資料都準備好了吧？”

助理點頭:“全部好了。”

頓了幾秒，助理提醒韓沛:“韓總，有確切消息說，賀競南從倫敦那家投行辭職，跳槽到海納全球投行，回北京擔任海納的中國區負責人。”

韓沛微詫:“從倫敦回國了？”

助理:“嗯，昨晚聽到的消息，所以我們的項目還要不要繼續給賀競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