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連蔓兒忙問，看連葉兒的表，好像是有什麼要的消息要告訴。

“下晌的時候，我見二丫了。”連葉兒也沒低聲音，不只連蔓兒，一屋子的人都可以聽到。“是二丫告訴我的。咱不是在家待了半天，還吃了晌午飯嗎？二丫跟我說，咱跟三姨倆人，說了半天咱們的壞話。”

堂姐妹倆多年不見，這一見面不好好地敘一敘別，竟然說了們半天的壞話。這……這還真是很有周氏的特。

連蔓兒的角不由得了。

“都說咱們啥了，肯定都是說我，還有我娘了吧？”連蔓兒就問連葉兒。

“也沒說我跟我娘。”連葉兒沒有直接回答連蔓兒的問題，但是顯然，答案正如連蔓兒所猜測的那樣。

“……數落咱們都咋咋不孝順，心眼不好，不幫幹活，就讓一個人累，跟頂啥的，還說我娘生不出兒子，讓我爹絕戶了啥了。”連葉兒氣呼呼地道。

“怪不得那。”連蔓兒恍然道，“怪不得在老宅那會，看我的眼神就不對勁。”

連蔓兒就將小周氏看的眼神特別犀利的事跟大傢伙說了。

“還特意問了我娘，聽說話的意思，好像是我娘沒和我們一起去老宅，就是不孝順。”

小周氏這麼明顯的不待見，原來是因爲周氏早在面前說了許多壞話的緣故。說了整整半天工夫啊，聯想到周氏素常罵們的那些話。想來，在周氏的裡，張氏、自己。甚至趙氏和連葉兒，都了那種惡毒的、十惡不赦的人了。

“就說咱這兩人了，那兩那？”連蔓兒就又問連葉兒道。

“在裡，除了自己個，還能有好人嗎。”張氏忍不住說了一句。其實，張氏也是很瞭解周氏的，畢竟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上說不說是一回事。心裡肯定不能沒數。

“沒錯。”連葉兒重重地點頭，“也說芽兒娘了，就是說邋遢、埋汰、懶啥的。可沒說心眼不好。就說咱們心眼不好。”

“那朵兒娘，還有大嫂那？”連蔓兒又問。

“沒說朵兒娘，大嫂也沒落著啥好，咱跟三姨說大嫂。當面背後兩樣人。不是個好東西。”連葉兒如實地道。

“噗……”連蔓兒忍俊不，“還真是除了之外，就沒一個好人。”

周氏這是多麼的不幸啊，連蔓兒忍不住囧囧地想，那麼一個完無瑕、白蓮花兒一樣的人兒啊，竟然一輩子生活、掙扎在虎狼窩中。而且，就這麼個善良的好人兒竟然能將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的握在手心裡，說一別人不敢說二。

這是什麼樣的境界？

這就是顛倒黑白。自說自話的沒有底線的境界！

“怪不得看大妞妞也沒啥好臉！”連蔓兒說道，原來不論蔣氏再怎麼巧妙周旋。周氏在背後依舊將黑了一個徹底。

“我剛纔還說商家搬三十里營子來，跟咱沒啥大關係那。看來還真不是那回事。”張氏對趙氏說道，“老太太那個脾氣，這一個村裡，也沒個要好的姐妹能好好嘮嘮啥的，就他大姨一個人。這些年，我看們倆也就一般，一點都不親。”

“倆人不一樣的脾氣，說話說不到一塊去唄。”連蔓兒了一句道。大周氏較爲溫順，待人隨和。大多數時候，大周氏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不摻合什麼是非。而在家，大周氏和兒媳婦的相當不錯，很早就將當家的權力了出去，凡事全憑兒子和媳婦做主。對待孫子、孫們，大周氏更是非常慈，從不打罵。

這樣的大周氏，自然和周氏沒什麼共同的語言。

“就是這回事。就像老太太今天叨咕咱的這些壞話，平常咋不跟大姨說。人家大姨就不是這樣的人，想說都沒個搭茬的，也說不下去。”張氏點頭，“這以後可好了，可找著說話的人了。”

周氏也不是沒跟大周氏叨咕過幾個兒媳婦甚至孫們，但是大周氏從來不向著周氏說，反而經常勸說周氏。現在來了個小周氏，卻和周氏一個脾，以後兩個人湊到一起，可就有的熱鬧了。

“我看我瞧不起我大姨的。”連蔓兒就道，“我就沒聽過管我大姨過姐。”

“是看不上你大姨。說你大姨子綿，沒主意。”張氏就道。

比起周氏，大周氏那麼隨和，不拿、不打罵兒子媳婦，還早早地就不管家了，周氏自詡剛強、能幹、那大周氏在眼裡，可不就是綿、沒主意嗎。

想來小周氏肯定和周氏一樣，也是個剛強、能幹的。

“那老兒子這兩年也要說親了，聽那個意思，是想在咱這左近找媳婦。”張氏就道。

“唉呀媽呀……”趙氏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長嘆。

大家都跟著嘆氣，雖然誰也沒明說，但是心裡的想法卻是一致的，不知道哪家姑娘倒黴，會進商家給小周氏做兒媳婦。

“我那會心裡還想那，那一個閨一個兒子不都要到年齡了嗎，他們在這人生地不，咱認識的人多，幫著介紹一個也沒啥。現在啊，我是不敢了。”張氏就道。

大家這邊說著話，連守信在旁邊一直都沉默著。

“爹，在老宅的時候，你看見沒看見，我三姨看我的眼神？”連蔓兒略一思忖，就向連守信道，“看大妞妞也那個眼神，可嚇人了。看小七的時候稍微好點有限。爹，這個事，你咋看？”

要說小周氏看連蔓兒的眼神不善，連守信還真沒注意到。他本來想說，小周氏就是那樣的人，那麼看連蔓兒和大妞妞也許並沒有什麼意思。可是想了想，他還是將這句話嚥了回去。

“……人有個的，”連守信斟酌了一會，說道，“咋樣，不影響咱啥。又不是你爺你。……往後來往就行了。”

連蔓兒點頭，要的就是連守信的這句話。

正如連守信所說，商家和們的關係，差了還不只一層。就算是連老爺子和周氏，也不能將們怎樣，何況商家小周氏。

“也就是普通親戚吧，合的來就多來往，合不來就來往。”張氏聽連守信這麼說，也跟著說了一句。

“就是這樣。”連蔓兒點頭。

“你爹在家嗎？”連守信問連葉兒。

“我爹去老宅了。”連葉兒就答道。

老宅晚飯的時候送了餃子，而且知道小周氏一家晚上就住在老宅，連守禮要過去看看、說說話，也在理之中。

“那你和我三伯孃咋沒一起去？”連蔓兒問連葉兒。

“我們待會再去。”連葉兒就道，“等時辰差不多，我們去了坐一會，就跟我爹一起回來。……我們去那麼早幹啥，人家也不可能給我們啥好臉。”

顯然，是從二丫那聽來的消息，讓連葉兒對小周氏有些反和防備。而連蔓兒覺得，連葉兒的這種做法是很明智的。

連葉兒和趙氏又坐了一會，看時辰差不多，纔有些不願地去了老宅。送走了們孃兒兩個，一家人依舊圍坐著說話。

“蔓兒，小七，你爺後來跟我說的那些話，你倆也聽見了是不？你爺那些話，是啥意思？”連守信就問連蔓兒和小七。

“我猜我爺那些話，可能指的就是商家的人。”連蔓兒想了想，就告訴連守信道。

“是什麼話？”五郎就問。

連蔓兒就將連老爺子說的那些話跟五郎學說了一遍。

“哦……”五郎挑了挑眉，沉思起來，“我爺的脾氣，還真沒聽他說過誰的不好。看來……我爺跟商家，是不是不對付啊？”

連蔓兒笑而不語。

大家就都看向連守信。連老爺子和商懷德之間，是否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

“我那時候才幾歲，要不是今天見面，平常走路上見了，我都認不出他們來。就是有啥事，我也不知道啊。”連守信無奈地道，“也沒聽誰說過啥。”

聽連守信這麼說，大家只好放棄從他的上尋找線索。

“也不一定非有啥事，格反衝也可能。”張氏說了一句。

連蔓兒點頭，覺得張氏的話有道理。民間來說，連老爺子和商懷德是“一擔挑”，兩個周家的姑爺，難免相互比較、爭競。而且，連老爺子那樣的，很可能是很不待見商懷德的。

“看我爺今天和他嘮的可親熱了。”連蔓兒回想起在老宅的形，不覺含笑。只從表面上看，連老爺子和商懷德簡直像是久別重逢的親兄弟。

“咱爺這連等兩天都沒等，就那麼說，看來，是真的不對付。”五郎呵呵兩聲道。

這一擔挑之間的關係，有些時候，還真跟妯娌之間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啊。

連蔓兒微笑著想，微妙，微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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