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宅送來的添妝,大傢伙都不舒服。等連守信從前院回來,張氏就把老宅的添妝拿出來,讓連守信看。
“瞧瞧,這是一文錢也捨不得給咱花啊……”張氏肚子裡憋了口氣,話都有點懶得說了。
不管是人還是事,最怕的是比較。
拿老宅和張家來比較。老宅那是連枝兒嫡親的爺、,就算是家裡條件不好,出不起錢買東西,可是心力上不該比張家差吧。張家送的東西,也不是什麼金山銀山,可是那些針線裡,蘊含著人家的重視和親。
老宅和張家一樣,都沒分家,都算作是一的日子,按理說,只送一份禮也行。老宅就送了一份禮,可張家送的就不止一份,甚至張採雲,還有兩個更小的孩子小龍和小虎,人家都送了一份。
就算小龍和小虎的那份,實際是張青山給出的錢,可人家這份心意,就讓人心裡暖和。
老宅和張家一比,親疏立顯。
就算不將老宅和張家比,在老宅的部來比較一下。爲了給連守仁說親,連老爺子可是好不心疼,大把的撒下銀錢。而現在,遇到孫要出嫁這樣正經的大事,他們卻連一文錢也捨不得花。
老宅的家底,連蔓兒一家很清楚。在爲連守仁說親敗花了一筆銀錢之後,老宅還應該有十幾兩的銀子。拿出個零頭來,也可以給連枝兒置辦一份面些的添妝。
這樣一比較,又是親疏立顯。
“……是他們沒錢。也沒指收啥好東西。可是,咱對他們還想咋樣啊。”張氏對著連守信抱怨道,“就算心裡不把咱當一回事。裝都不能裝裝嗎?這還是咱分家另過後,第一件大事。枝兒就不是他們的親孫了?”
“他們好歹裝裝,真給送啥來了,我能讓白送?我能白收的東西。捨不得花錢,好歹用點心思,出點力氣。這也實在讓人下不去了。”
“你看這些東西。”張氏一件件地拿了老宅的添妝,讓連守信仔細看。“這絡子是繼祖媳婦給打的,是額外給枝兒的。估計還得瞞著,要不怕生氣。你看這幾件針線用的料子……”
張氏裡所說的。自然指的是周氏。不用明說,連守信也能明白。
“這幾件,用的是老宋家給的尺頭,老太太們做裳了。還給了城裡一塊。這是剩下的邊角料。也多虧是繼祖媳婦手巧,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你仔細看看,這是兩塊布頭拼一起的,繼祖媳婦繡了花給遮住了。”
“那還不算那,你在看這鞋面,這是咱給們送去做裝裹裳的料子啊……”
張氏說到這,氣的手一抖,鞋面就掉到了地上。
連守信沉著臉。一言不發。因爲張氏的句句都是實話,句句都在理。他無法替老宅辯解。同時又不好跟著張氏一起抱怨。
在對待老宅的事上,張氏可以抱怨抱怨就拉倒,但是連守信若說出話來,分量就不一樣。
連守信心裡也不好。照理說,如今連家的衆兒孫中,就他這一的最有出息,對連老爺子和周氏的供奉也最好,那麼理應最被看重也獲得尊敬。連老爺子當面的話都說的很好,給予了這份敬和重,甚至還有,雖然無法跟連守仁相比。
可是真遇到事了,落到實的時候,卻又是這樣相反的表現。
就算老宅條件不好,那也是和他們相比。比起一般的莊戶人家,老宅的日子應該算是中上的。
就算連老爺子歷來不管這些事,都是周氏做主。周氏歷來對媳婦和孫們都是有進無出,這次好歹還給了點東西,雖然這麼摳唆。
就算是找再多的理由,這件事也說不過去。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老宅在心裡,實際上,本就不將他們當一回事,而且也不怕表明這個態度讓他們知道。就像張氏所說的,人家連裝都不屑於裝。
連守信和張氏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周氏背地裡會是怎樣的臉,怎樣的說辭。因爲連守信是從腸子裡爬出來的,吃了的長大,不管對他們怎麼樣,他們一家人都得忍,還得照樣孝敬。
是長輩,沒送東西給小輩的理。
連守信和張氏都不由得想起連枝兒定親的時候,周氏鬧的那一出來,心裡更加的不痛快。
連蔓兒走過來,將鞋面撿起,拿在手裡又看了看。
“娘,剛纔我就看著不對了。這給人添妝,有送鞋面的嗎?”連蔓兒問張氏。
“是沒聽說過,不過老宅那邊辦事,也沒啥可稀奇的。”張氏就道。
其實,莊戶人家大多貧苦,但卻又特別的重視禮節、禮尚往來。有的時候,備不上禮,也有拿別的東西充的。只不過,以老宅的條件,就算是用邊角料,也不至於要用上鞋面充數。
“娘,我覺得,這鞋面恐怕是們湊不上四樣針線,不得已拿來充數的。”連蔓兒想了想,就道,“娘,你看,這鞋面上的針線是不是特別新?”
張氏聽了連蔓兒的話,就將鞋面接過去,又仔細翻來覆去查看了一番。
“這針腳還有新有舊,新的沒舊的細,看來是做的時候匆忙。”張氏看過之後,就點頭道,“這是咋回事?”
“這裡頭,肯定有故事。”連蔓兒篤定地道,“這鞋面,是臨時充數的。剛纔我多看了這鞋面兩眼,大嫂就變變的。”
“能有啥故事,特意給我添堵唄。我生的閨,有這樣好命,那心裡能痛快。不痛快,那不就得給別人添堵嗎。”張氏含怒道,“這辦的是啥事,還不如小龍和小虎那兩個孩子。也就是枝兒大喜的事,再加上這針腳,繼祖媳婦人家是用了心的,不然,我剛纔怕就忍不住……”
“爹,你看現在咋辦?”連蔓兒就看向連守信,問道。
“這東西要是送回去,太不好看,還得口角。枝兒大喜的事,犯不上。”連守信想了想,就道。
“那這禮咱還是留著。”連蔓兒想了想,就道,“不過,能送來這樣的禮,老宅那邊,肯定是心裡不痛快,人家也不懼怕咱們。我就怕,到時候坐席的時候,再出點啥事。”
“大當家的和二當家的,就沒打算讓他們坐席。”連守信就道。
而周氏肯定是不會往吳家坐席的,那麼剩下能夠坐席的就是連老爺子和連繼祖。
送的添妝,是周氏做主。連老爺子歷來不管這些事,而連繼祖說了也不算。然而,就能以此爲藉口,推掉他們應該負有的責任了嗎?
連繼祖和蔣氏或許擰不過周氏,但是連老爺子是可以服住周氏的。
“我爺最近氣神好像不大好,那天咱正說喜慶的事,我也一開始不也高興的,後來突然就哭了,咱誰都勸不住。我就怕,到時候在我姐的婚宴上……”連蔓兒點到即止,沒有將話說盡,“咱們自家的炕頭上,是咋樣都沒事。可吳家……,那畢竟不是咱們家。家興哥,可是吳家的獨苗,人就這一件大事……”
“這還真是這麼回事……,就是……總得有個緣故……”連守信被連蔓兒說了,只是猶豫著,得有個拿得出手的由頭。
“我爺這陣子子不好,這也不是啥新鮮事。明天爹你有空,請李郎中給我爺看看。”連蔓兒就道。
“行。”連守信想了一下,就點了頭。
連蔓兒見連守信點頭,角出一笑意。所謂,有來無往非禮也,既然老宅這麼不給面子,那麼他們總該回敬回敬。本來,一家人的打算,連老爺子是要坐首席的。可現在,這件事還是算了吧。
連枝兒的婚宴,有連守信,有五郎,本就無需別人撐場面,請連老爺子、老宅的人,那是分。連老爺子和老宅的人不待見這份分,又何必強往他們手裡塞那。
當初連枝兒定親,周氏鬧,後來連蔓兒一家還是請了連守信等人坐席。不過,這一次,可沒那樣的好事了。
“到時候,咱讓家興哥他們送桌上席給我爺和我,老兩口在家吃的更舒坦。”連蔓兒又道。
雖不讓他們來坐席,但是席面還是給送過去。這是送給大傢伙瞧的,吳家也好,連蔓兒家也好,都不會在乎這一桌席面。
只是這個臉,這個面,再不會給他們了。
“就這麼辦,這麼著就周全了。”連守信痛快地點頭應了。
張氏則是將老宅的添妝另外收了,然後也就將這件事拋開,因爲還有許多來添妝的人要招待。
傍晚,連守禮、趙氏和連葉兒過來給連枝兒送添妝。
這一家三口送的添妝有兩方綢帕子,裡面各包著一套減金的銀三事兒,一對枕套,兩塊包袱皮,還有兩個門簾子。
那減金的銀三事兒,連蔓兒認得,是鎮上首飾鋪子裡新進的,至於其他的針線,全用的是上好的料子,繡的花樣也極細緻、喜慶,全出自趙氏之手。
除此之外,還有一套共六個連守禮自己箍的盆桶。
以連守禮的家事,這已經足夠厚重了。連葉兒還笑嘻嘻地掏出個包袱來,另外有添妝給連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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