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這句話說的太對了,連蔓兒暗暗點頭。
連守義被張氏的孃家兄弟給揍了,連蔓兒幾個都是心裡暗樂,而三十里營子的村民們,也多說連守義這是自找的。
“泥人還有個土那,連家老二等鼻子上臉,不能怪人家打他。”
而在連蔓兒家裡,吃過了晚飯,幾個孩子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上房東屋裡,就剩下連守信和張氏兩個。
張氏就打量連守信。
“看我幹啥?”連守信發現了,就問。
“孩子他爹,今天這個事,你咋看啊?”張氏有些小心地問道。張慶年兄弟打了連守義,張氏怕連守信心裡有啥想法。
“還能咋看。”連守信就道,“這個事,擱誰,也都得說是他二伯不對勁。沒有那麼說話的。這要是擱別人家,就在席上就得鬧起來。”
“打了就打了吧。他二伯這個人,跟他咋說,他都不疼不的,要是打了這一頓,能消停點兒,也是好事。這是在咱家,他胡說八道地,他大舅他們就算打他,那手下也能有個準頭。要是他這脾氣不改,啥時候跑外頭也犯渾,人家對他可沒啥客氣的。”
張氏聽連守信這樣說,心裡那一點小小的擔憂就散了。
而連守信這樣說話,是有因由的。這還是上次連守義他們去服勞役時候的事,是里正告訴連守信的。服勞役的,自然不只是三十里營子。甚至不只是青鎮的人。就有一回,連守義因爲說話不注意,惹了別的鎮子上的人,人家當場就不讓了。若不是三十里營子一起去的人攔著、勸和,連守義那次就得捱揍。
“以前他二伯在家裡的時候,還沒這樣。就是在太倉待了那一年。病不咋地就多出來這麼多。”連守信又皺眉道。
“在太倉那邊,不是借人家,手裡有點權勢嗎,當大老爺,那可不就是說啥說啥,人家還都得捧著他,說他說的對。從太倉是回來了。脾氣也養了。”張氏就道。
夫妻倆說了一會話,張氏又出門看連蔓兒和連枝兒那邊已經熄了燈,這纔回來,也將燈熄了,夫妻倆上炕睡覺。
夜漸濃。大多數人家都睡了,不過,村子裡還是稀稀落落地有幾點燈火。
連家老宅上房東屋,就還亮著燈,連老爺子和周氏誰也沒有躺下,就坐在燈前,唉聲嘆氣的。
“……這把老二給打的,葫蘆似的。老張家是棒了,這放以前。他們家哪敢啊。”周氏絮絮叨叨地數落著,連守仁被打,周氏還是有些心疼的。而且,張家是上門來,幾乎就是在們眼前打的人,周氏這心裡。肯定舒服不了。
“老四媳婦不是個東西,這是記仇,肯定是背後挑唆的,讓兄弟來打的老二。……這是打給咱看那。這就是不能打咱倆,要是能打,估計也打了。那張家老頭,說話好像敞亮,一口一個老哥哥、老嫂子地咱,你沒看他,那正經是一臉兇相啊。”
“當初就是你著急給老四定媳婦,說啥怕晚了,定不上。還說啥,跟老張家知知底。今天后悔了吧,那是啥人啊,沒老沒,一點規矩都沒有,跟那鬍子似的。”
“你沒聽老張家那媳婦吵吵的是啥?那哪是跟老二媳婦說理啊,那是打我的臉啊。老四媳婦有能耐自己來跟我說,讓孃家人出頭算啥……”
“得了得了。”連老爺子聽的有些不耐煩,就朝周氏擺手道,“今天這事,該咋說咋說,是老二不對。換了是誰,這個事也得鬧個明白。”
“照你那麼說,他們還打出理來了?”周氏就道。
“誰讓人家佔著理啊,咱腰板不那。”連老爺子就嘆息道。
“佔理咋了,他還得理不饒人了?”周氏就道,“以前咱都不說了,老四分家以後,日子過起來了,過年過節地往那邊捎東西,哪回了。這還是擺在明面上的,背地裡,老四媳婦不定咋往家裡摟那。”
“別說那用不著的。”連老爺子就道。
“我猜逢的不對?我這還往裡猜了。”周氏瞇著眼睛瞧了連老爺子一眼,就道,“老四那一,都心狼,記仇,跟咱們不親。五郎、蔓兒那幾個孩子,也都往他姥爺家裡使勁。給咱送點東西,都筋拔骨的。”
“不讓你說,你還總嘮叨個啥?”連老爺子煩躁起來。
周氏哼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哎……”連老爺子長長的嘆息,“老二啊,沒個把門的,真讓人心。”
燭臺上的蠟燭已經快燒到盡頭,火苗忽明忽滅地跳的厲害,周氏又看了一眼連老爺子,招呼一不打一聲,就將蠟燭吹滅。
屋裡一下子就陷了黑暗。
“咋還把燈給吹了,我還這坐著那。”連老爺子就抗議道。
“你黑坐著吧。”周氏就道,“這蠟燭不得花錢買,你手裡有幾個錢,還當你是個大財主那?”
周氏就了裳,躺進被窩裡。連老爺子悶悶地又坐了一會,也躺下了。
周氏一躺下,不一會的工夫,就睡著了,還打起了鼾。而連老爺子,卻是連續翻了幾個,都無法睡。
“……老張家人,牲啊……哎……”
牲,是莊戶人家口頭常說的土語,是形容人的格暴烈、兇狠。
……
殺了年豬,接下來就是小年,這一天要祭竈,要吃麥芽糖,特別是要給竈王爺供奉麥芽糖。麥芽糖甜,而且粘。這是要竈王爺“上天言好事,回宮降吉祥”。
而這麥芽糖,最後的歸宿,無非是小孩子們的肚子裡。
今年張氏自己做了麥芽糖,連蔓兒幾個,尤其是小七,吃的特別的開懷。
過完小年,這年味就越來越重了,過年時要吃的鴨都要先殺好,凍起來,因爲正月裡,一般是不能殺生的,房屋院落都要徹底的清掃,還要拆洗被褥,爲的是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迎接新年。
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早上一睜眼,五郎和小七就到門口,領著人先放了一陣鞭炮,然後才吃早飯。
大年三十的早飯,一般都是很簡單的,連蔓兒家也是如此。吃過了早飯,除了五郎和小七去跟魯先生唸書,連守信、張氏、連枝兒和連蔓兒就都忙碌起來,一家人齊手,準備晌午這頓團年飯。
遼東府的習俗,團年飯上,炸丸子是必不可,而又非常重要的一道菜。一般的人家,一次要炸出很多的丸子來,幾乎夠吃一個正月的。什麼蒸丸子、燴丸子、炒丸子,花樣翻新的吃。
今年,連蔓兒家準備的炸丸子品種又多了。而除了幾種素丸子、丸子、甜丸子,韓忠媳婦又用糯米麪炸了些諸如貓耳朵等小點心,張氏炸了許多的豆泡。炸好的豆泡,用來炒菜、燉菜,都很味。
而連蔓兒還出主意,做了一些薩琪瑪。薩琪瑪的製作,並不複雜,就是用蛋和麪,然後等面自然發酵,在將年搟薄薄的麪皮,切細細的麪條,放油鍋裡炸。之後取出來,放熬好的糖稀,攪拌均勻,在撒進去一些乾果,比如核桃仁、花生仁、嗑仁、芝麻粒以及青玫瑰等,然後,趁熱放方形的模裡,實。涼了之後取出,切小塊,就可以吃了。
薩琪瑪要做的鬆香濃,蛋的質量和比例非常重要。
做好的薩琪瑪,用糯米紙包了,在這個季節,可以存放一段時間,連蔓兒和連枝兒就包了一些薩琪瑪,打算留作禮送人。
因爲要炸的東西多,廚房裡燒了兩鍋熱油,同時炸的。至於其他團年飯的菜式,除了家家戶戶必不可的那些,今年連蔓兒家又增添了不。其中包括韓忠媳婦的拿手菜,還有張氏從食單上學來的新鮮菜式。
吃過了團年飯,一家人就聚在一喝茶說笑,聽魯先生講古。傍晚時分,張氏正要帶著連枝兒和連蔓兒準備晚上的餃子餡,連守禮就來了。
連守禮是來傳達連老爺子的話,說是要請連守信一家晚上都過去吃餃子。而吃餃子,還是細枝末節。
“……接神你們肯定自己回家來接,爹說了,咱提前拜祖宗牌位,你們回來接神啥的,都趕趟。”
一家人聽連守禮這麼說,就齊齊地看向連守信。
“……我跟他爺過話了。”連守信就忙道。
“哦。”一家人就點頭,不過依然看著連守信。
“三哥。”連守信就對連守禮道,“這個事,我早先就跟咱爹說過了。今個,我們就誰都不過去了。明天一早,我們過去給爹孃拜年,上墳,也一起去。”
連守信的態度很堅決,連守禮回去不知怎麼跟連老爺子說的,老宅那邊再也沒打發人過來。
除夕夜裡,飄起了漫天的大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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