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求紅……聽連葉兒說周氏讓何氏也跟著古氏推磨了，連蔓兒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你又讓你二伯孃推磨了，因爲啥呀？”張氏在旁邊聽到了，就問。

從太倉回來，周氏一門心思的磋磨古氏，推磨也只是古氏一個，雖然也管著何氏不準出門，但其他方面，何氏的日子不要太好過，當然這是相比較而言。

讓何氏一起推磨，那不是減輕了古氏上的力？周氏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還用因爲啥呀。就我二伯孃那樣，我隨便就能挑出一大堆錯兒來。”連葉兒就道，“這兩天，我又開始罵。昨天到我二伯孃做飯，刷鍋水沒倒，就直接煮了白菜湯，我吃了一口，就說是刷鍋水味，把我二伯孃一頓好罵，然後，就讓跟我大伯孃一起推磨磨面。”

“這樣的事，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了。”張氏就道，“原來一起過的時候，每次到做飯，我都得看著點，瞅眼不見，那總點出點啥岔子。就是懶，能省事就省事。……他也知道這個脾氣啊，以前不也看著嗎，這次咋沒看住？”

“何老六媳婦幫著二伯孃一起做飯。”趙氏就道，“那咋地也是外人，也不好一直盯著吧。”趙氏就道。

連蔓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咱是看不上老何家那幾口人。”連葉兒就道。

“這是他擱哄不地那幾個人了。”張氏想了想，也道。

何老六媳婦帶著閨，是跟周氏一桌吃。何家的兩個小子，是跟連老爺子一桌吃。

連家老宅，現在在飯桌上依舊實行的是配給制。和以前一樣，飯菜都做的可丁可卯的。何老六媳婦正當年。兩個小子一個丫頭都不吃。上房的糧食並不富餘。而周氏對吃用的東西曆來看的，自家的哪個媳婦、孫想多吃一點都不可能，周氏是恨不得們吃一口飯就飽的。

現在多出這幾個外來的。又和何氏差不多的品行，周氏能高興，能待見們嗎？

可是，人是連老爺子做主給留下的，周氏不能往外攆，那就只能拿何氏撒氣了。

“這幾天脾氣一天比一天大，不就罵人。在飯桌上就摔筷子罵。”連葉兒又道。

“那老何家那幾口咋樣？有沒有不吃飯？”連蔓兒就問。

“人家該咋吃還是咋吃。人家跟二伯孃那真是一家子。”連葉兒就道。

周氏的脾氣。對付像趙氏這樣膽小的，還有對付張氏這樣臉皮薄的，那是手到擒來，但是對付厚臉皮、滾刀，效果就不怎麼樣。人家本不在乎你罵啥。該吃吃、該喝喝，一點都不帶走心的，最後，周氏只能氣著自己。

好在，周氏還能指使兒媳婦和孫們幹活，進行罰，不然這口氣憋住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等著吧，過兩天。咱就該跟咱爺吵吵了。”連蔓兒想了想，就道。

懲罰何氏又能怎麼樣，何家那幾口人肯定不會因此就離開連家。

“這是何苦的。爲了那幾個人，弄得家宅不寧的。”張氏就道。

“誰知道那。”連蔓兒嘆氣。

這件事，只怕不會如連老爺子所願，真的會給連家帶來什麼好名聲。而連蔓兒思前想後。覺得，說不定到最後，真能從中獲得好的，是古氏。

周氏將越來越多的注意力放在何家幾個人和何氏上，那古氏可不就清閒了。相信以古氏的明，不僅會抓住這個機會，而且還會爲自己創造機會。就是最後古氏翻爬到何氏頭上，從連家的最底層，變倒數第二層，連蔓兒都不會覺得奇怪……冬月中旬，連蔓兒家挑了一個最寒冷的日子，又開始包餑餑了。家裡多了好幾口人吃飯，這次要包的餑餑比往年還多了三倍不止。好在包餑餑的人手也多，除了張氏、連枝兒、連蔓兒母三個，再加上韓忠媳婦和小喜，吳王氏帶著吳家玉也來幫忙，還有趙氏、連葉兒，張氏另外還請了春柱媳婦、春妮、春燕兩姐妹、吳玉昌媳婦和二丫來幫忙。

人們負責在屋裡包餑餑，外面燒火、蒸餑餑、將餑餑送到外面去速凍，這些都是連守信帶著長工們在做。

這餑餑一連包了兩天，連蔓兒家供應午飯、晚飯，夜裡還有宵夜。飯菜花樣不算多，但卻非常實惠並足夠盛。請來的這些人，不是親戚，就是極好的。這種不算僱人，算是鄉里鄉親互相幫助，是分上的事，那飯菜是按著待客的標準預備的。

張氏們幾個媳婦坐一桌包餑餑，連枝兒、連蔓兒這幾個孩子另坐一桌。媳婦們那桌聊著媳婦們的話題，幾個孩子這邊更是嘰嘰喳喳的，手不停，也不停。

“二伯孃看著我娘和我來這包餑餑，聽說我們吃的好，可眼紅了。還上上房去，跟咱爺咱說，也要來幫著包餑餑。”連葉兒正跟連蔓兒說老宅那邊的事，“說啥切酸菜不會，這餑餑會包。何老六媳婦，還有連芽兒也都會。說啥，四叔、四嬸眼睛裡沒親人，寧願請外人，把好飯菜便宜給外人，也不肯幫扶自家人。”

“哼，”連蔓兒就哼了一聲，“說的混話。這屋裡，哪個是外人，隨便哪個都比跟我們走的親。再說了，是會包餑餑，可包出來的餑餑，誰敢吃啊？”

一桌子的小姑娘就都嘻嘻哈哈地笑起來。

何氏的埋汰和勒嗒，那是遠近聞名的。

“也不是不照應，可也得分事。包餑餑這飯菜好，自己也得有那本事吃。”連蔓兒又說了一句。

“蔓兒這丫頭，會說話。”另一桌上，吳王氏就悄悄對張氏說道。

張氏含笑往連蔓兒這邊桌上瞧了一眼。

“我這四個孩子，五郎和枝兒是一個脾，蔓兒和小七是另一個脾，也不知道隨誰。”話是不褒不貶，但語氣中的歡喜、自得是藏不住的。

“咱是咋說的？”這邊桌上，連蔓兒一邊快手快腳地將一個餑餑圓呼，再上一片泡了的玉米皮子，端端正正地擺在簾屜上，一邊問連葉兒道。

“讓二伯孃老實點，別一張就想著吃，還是吃別人。”似乎是想起當時周氏罵何氏的形，連葉兒咧笑道。

連蔓兒微微一笑，周氏這大概是罵給何老六媳婦聽的。

“上房啥時候包餑餑，說了沒？”連蔓兒就又問連葉兒道。

“沒說，估計也就這幾天了吧，就是那面還沒磨出來。”連葉兒道，“天天在門口罵。”

這次包餑餑的黃米麪、高粱米麪等也沒有送到磨坊裡去磨，因爲家裡除了古氏，又多了何氏這個推磨的人。

“老何家那倆孩子，還你們的柴禾不？”連蔓兒問連葉兒。

“，咋不啊。我看我家剩下的柴禾怕都不夠燒了。”連葉兒就皺眉道。

“那三伯沒說啥？”連蔓兒又問。

“我爹跟那倆小子說了，那倆小子當面沒說啥，過後還是照樣。”連葉兒道。

“跟他們爹一個樣。”春妮就接了話茬道，“我爹和我娘說，惹不起，就得躲著。他們不你們家柴禾，還我們家的。”

“還我們家蛋了。”春燕就道。

“咱們那一趟街，都是老街坊了，這老些年，就沒丟過東西。”那邊桌上，春柱媳婦就說道，“們一來，咱們纔開始丟東西。那天我們春燕爹都抓住何家大小子的手了，那個大小子就哇地一聲乾嚎起來，說啥他沒爹，要凍死了啥的。抓住了賊，我們春燕爹那脾氣，就想要揍他一頓，這麼小，不學好，那以後不就跟他爹似的，更禍害了嗎？”

“可他這麼一嚎吧，哎。再說，他們現在又是那院大伯給留下的，我們春燕爹就訓斥了他一頓，沒打他。”

“不是我說，這沒爹的、沒孃的，過的苦的孩子也不，也沒見誰都去的。”吳玉昌媳婦就道，“二姨夫心太，這別人家的孩子，也不好管。”

連蔓兒聽著這些話，臉上出囧的表。連老爺子收留何家的孤兒寡母，應該是本著一片好心的，不是該收穫一片讚譽嗎，可是這結果，怎麼好像是背道而馳了？！

……

兩天的工夫，包出來十幾大缸的餑餑，連蔓兒家的早飯桌上，就多了餑餑這道主食。現在家的日子過的好了，吃餑餑，張氏還會特意準備一碗白糖。對於莊戶人家的孩子來說，餑餑蘸著白糖吃，那是無上的味。

不過連蔓兒對白糖是可有可無的，在，餑餑裡面的豆沙餡就足夠甜了。就著可口的小菜，吃著香香甜甜的餑餑，再喝一口大骨湯，就是一頓完的早飯。

包了餑餑，連守信又拿了豆子，去豆腐坊換了五十板的豆腐回來。板的豆腐，用豆腐刀切塊，放在屋子外面凍上一宿，就了結結實實的凍豆腐。一塊塊地收大缸裡，也是放在屋外儲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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