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找到客棧,還和客棧掌櫃的打了招呼,就這樣拎著食盒回去是不可能了。
這兩天,也聽了不關於冀北侯府二爺的事。
就他那脾氣,被他抓住,不死也得掉幾層皮。
雲初在一旁躲了半天,冀北侯府小廝走了。
但客棧掌櫃的不大可能會冒著得罪冀北侯府的危險放離開。
雲初想了想,拎著食盒去了一間鋪子。
在鋪子裡挑了一套裝換上,俊公子搖一變了個娘。
賣裳的老闆娘都看呆了,是真沒發現人家是兒。
雲初付了錢後就回客棧了。
客棧小夥計也沒認出來,還有點詫異,畢竟住客棧的姑娘家是真。
“客是打尖還是住店?”小夥計笑的殷勤。
“我找人,”雲初回道。
小夥計有點懵,“客找誰?”
雲初報了個包間名,小夥計領著上樓。
遠遠的,小夥計便道,“就是那間了。”
雲初出三錢銀子給小夥計,“有勞了。”
“你去招呼別的客人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小夥計高高興興的接了賞錢就轉走了。
雲初走到那包間前,見小夥計走了,一轉回了自己的包間。
包袱沒敢拿,只拿了藏好的銀票,然後就退出來了。
雲初下樓的速度很快,小夥計端茶路過,擡頭正好看到。
小夥計眉頭一皺。
剛剛沒好意思盯著人家姑娘仔細看,怎麼瞧著這姑娘很是眼神啊?
可他很確定,這姑娘之前沒來過他們客棧。
長這麼漂亮的姑娘,他不可能不記得。
猶豫的功夫,雲初已經出客棧了。
客棧掌櫃的過來,擡手敲小夥計的腦袋,“還傻愣著做什麼?!”
“還不快去招呼客人!”
小夥計腦袋吃疼,道,“掌櫃的,您有沒有覺得剛剛那姑娘很眼?”
客棧掌櫃的眉心一皺。
小夥計不說,他還真沒主意到。
好像還真有那麼點眼。
客棧掌櫃的回到櫃檯,正好看到櫃檯上放的畫像。
掌櫃的隨手打開。
這畫像他看過,也確定冀北侯府要抓的人就是在他客棧歇腳的公子。
只是剛剛出去的那姑娘容貌廓和畫像上的人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好,那公子跑了!”掌櫃的臉一變。
小夥計都沒反應過來。
掌櫃的讓他趕去冀北侯府報信。
小夥計一口氣跑到冀北侯府,稟告沈鈞山道,“沈二爺,您要找的那位公子知道您要抓他,男扮裝回客棧拿錢逃了。”
沈鈞山,“……。”
什麼男扮裝?
那就是個人好不好!
只是沒想到那麼狡猾,竟然被察覺了,換回裝掩人耳目。
把小夥計打發走後,沈鈞山手中摺扇敲在了小廝腦門上,“讓你們去抓人,提前回來就算了,怎麼就不知道把人的包袱一起帶回來呢?!”
那賊上可還有從他這裡順走的一萬兩銀票。
小廝沒想那麼多,他們就沒覺得那賊能從他們家二爺手裡逃了。
現在二爺惱他們,他們也覺得自己有點笨了。
沒了錢,那賊就寸步難行了。
小廝小心翼翼的著沈鈞山,“那……現在該怎麼辦?”
沈鈞山氣的腦殼疼。
他邊怎麼淨是些笨人啊。
屁大點的差事都能給他辦砸了。
“給我去找人,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挖出來!”沈鈞山磨牙道。
再說雲初把錢拿在了上,心就沒那麼慌了。
只是的境也更不妙了。
冀北侯府二爺肯定會滿世界找。
京都就這麼點大,想不被找到談何容易,尤其還要想方設法替父冤。
現在客棧是肯定不能住了,客棧是三教九流匯聚之地,一個兒家孤一人住客棧,太引人耳目了。
輕紗遮面,雲初走在鬧街上,心俱疲。
前面有代人寫信的,雲初走過去借紙筆寫了封家書,託人送去冀北侯府給沈鈞山。
信送到冀北侯府的時候,冀北侯正好騎馬回府。
小廝便把信往前遞,道,“侯爺,有人給二爺送了封信來。”
冀北侯眉心一皺。
居然有人給他兒子送信來?
別是戰書纔好。
想到沈鈞山和周大爺的矛盾,冀北侯越發不放心。
他隨手接過信,也不管上頭寫著“沈二爺親啓”的字眼,直接拆開了。
目是幾行清秀雋麗的字跡,瞧著很是養眼。
雲初爲沈鈞山錦袍的事賠禮道歉,並非有意害他走上打劫這條路,實在是上服被荊棘刮爛了,不得已才的。
只是服借馬,並不知道錦袍裡還有一萬兩銀票,急需用錢,那一萬兩銀票算是借用的,還見諒。
除了解釋之外,雲初還在信裡附了一張借據。
借一萬兩,還一萬兩千兩。
這封信讓冀北侯眉頭更皺了。
從一開始,他就對雲初的覺很不錯,畢竟是他駒烈火認可的人。
先爲主,他以爲那是他兒子的“心上人”,對雲初頗有好。
那天雲初是要把一萬兩還給他的,是他沒收。
現在雲初送信來解釋,條理清晰,字落落大方,哪怕了他兒子的錦袍,導致他兒子打劫了周大爺還有後面那麼多事,冀北侯對寫信之人都沒有過反。
還是那話,雲初是烈火認可的人。
烈火跟隨冀北侯征戰沙場多年,冀北侯比誰都瞭解烈火的脾氣,想騎烈火,難比登天。
整個冀北侯府,除了他,也只有沈鈞山能騎上馬背了。
雖然能騎,烈火還是很想把沈鈞山掀下來。
作爲第二個被烈火認可的人,冀北侯反不起來啊。
這說明人家姑娘至比他兒子有過人之。
冀北侯把信遞給小廝,讓小廝送去給沈鈞山。
沈鈞山正煩著呢,他子急,找不到人,他心底跟貓撓了似的。
沈大爺知道自家弟弟的脾氣,正極力的安他,攔著他,不讓他出門。
這時候出去,誰撞上來誰倒黴啊。
皇后只訓斥了冀北侯夫人,沒能做別的,這時候沈鈞山犯點錯,可就正好給了皇后借題發揮的機會。
小廝把信送給他,沈鈞山皺眉,“誰拆了我的信?”
“是侯爺,”小廝回道。
“……。”
沈鈞山白眼一翻,“又拆我的信!”
“父親他怎麼就不怕上樑不正下樑歪呢?”
沈大爺角狠狠一。
小廝腦門上黑線是要多壯就有多壯。
二爺說這話真是夠欠揍的。
侯爺多正啊,也不知道二爺怎麼就歪這樣了。
大爺和三爺也時常有人送信來,侯爺可從來不看。
唯獨二爺——
小廝們已經習慣了把送給二爺的信先送給侯爺過目了。
本來沈鈞山就爲找錦袍的人火大了,雲初這封信直接在他氣頭上點了把火。
這是解釋嗎?
這是在挑釁他!
沈大爺看了信,道,“未來弟妹這字寫得還真不錯。”
沈鈞山兩眼盯著自家兄長,從牙裡磨出來幾個字,“大哥喊賊什麼?”
弟妹……
沈大爺輕咳一聲,“沒別的意思,就是喊習慣了。”
沈鈞山差點沒氣炸肺。
之前弟妹長弟妹短就算了,知道是賊,還喊。
看到自家弟弟氣的冒煙的樣子,沈大爺就越覺得寫信之人爲他弟妹的機會大。
撇開表妹和府裡的丫鬟,還有和表妹好的幾位大家閨秀,沈大爺都懷疑自家弟弟有沒有和旁的姑娘說過話。
現在一姑娘闖進了他弟弟的生活中,還把他弟弟給坑了,多有趣的一件事啊。
嗯。
不止在冀北侯那裡,在沈大爺這裡,對雲初也是極有好的。
把信疊好,沈大爺拿著信走了。
沈鈞山見了道,“大哥把信帶走做什麼?”
“拿去給娘看看,”沈大爺笑道。
沈鈞山一臉無語。
真不知道一個賊的信有什麼可值得他娘過目的。
他搖著玉扇,借風消氣。
再說雲初,送信保平安,但也沒敢把所有希都寄託在那封信上。
找不到萬無一失的歇腳之地,去了慈雲庵。
慈雲庵的師太心地善良,雲初想在慈雲庵小住幾日,師太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白日裡,雲初想辦法救孃親和進刑部大牢探監,晚上就抄佛經,替含冤而死的父親祈福。
豆大的淚珠掉在紙上,把字跡都暈染的模糊了。
刑部大牢沒那麼好進,雲初倒也進了一回,只可惜沒能上前,只遠遠的看了一眼。
怕娘不知道來了,雲初故意大聲和獄卒說話。
文遠伯夫人聽出了兒的說話聲,激之下連咳了好幾聲。
雲初含淚離開。
慈雲庵是京都最大的庵堂,來祈福的不,但也不多。
慈雲庵的師太爲慈雲庵是碎了心,奈何有個大佛寺擋在前面,慈雲庵如何跟聞名天下的皇家寺廟相提並論?
和小尼姑的談話中雲初得知,每逢初一十五,都有不貴夫人去大佛寺上香。
正巧過兩日就是十五了,雲初打算去運氣。
雲初字寫的好看,慈雲庵師太讓幫忙抄佛經,雲初寄人籬下,自然不會拒絕。
只是雲初沒想到師太把抄的佛經送到了冀北侯夫人跟前。
又巧被沈鈞山看見,暴了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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