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他一早就想說了，只是始終說不出口。

如今說出來，心頭鬆了口氣，也更忐忑了。

他怕得不到迴應。

怕得到的答覆讓自己失。

杏兒小臉一臭，“喜歡我就不讓我戴別人送的簪子，那別人送我吃的，你還要我吐出來嗎？”

“喜歡我的人多了，也沒見別人這樣霸道不講理啊！”

暗衛，“……。”

果然。

他就不能對抱什麼幻想。

他和想的就不在一條線上。

或者——

他表達的還不夠準確。

暗衛心底又騰起一分希，他直勾勾的著杏兒。

“我想娶你。”

沒有比這句更直白的了。

杏兒愣了一瞬，臉倏然就轉紅了。

轉就要走，暗衛子一閃，將門擋住。

他著杏兒，聲音微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杏兒拉他道，“你讓我去吃兩個包子冷靜一下。”

暗衛，“……。”

他能怎麼辦？

他有點恨包子。

暗衛把路讓開，杏兒一溜煙去了廚房。

新鮮剛出爐的包子，香飄四溢。

杏兒拿了一個啃著，又拿了一個放在手裡，腦袋轉的飛快。

滿腦子都是暗衛說要娶的話。

爲什麼姑爺的跟班想娶呢？

這麼能吃。

青雲山的廚娘都說肯定嫁不出去的。

杏兒吃了兩個包子後，腦袋還暈乎乎，去找蘇錦了，“姑娘，姑爺的跟班說想娶我。”

蘇錦正拍遠兒讓他睡覺。

聽到杏兒這一句，還有紅撲撲的臉蛋，笑道，“那你想嫁給他嗎？”

“我不知道啊，”杏兒道。

“姑娘，我要嫁給他嗎？”

“……。”

杏兒問的無比的真誠。

真誠到蘇錦都有點兒同暗衛了。

暗衛喜歡杏兒，蘇錦是看在眼裡的，但杏兒這腦袋瓜一直沒開竅，蘇錦想著杏兒還小，才及笄沒幾個月，也不著急親事，便沒推他們一把。

如今好不容易開口了，這丫鬟要不要嫁還要來拿主意。

蘇錦看著他道，“這事得你自己拿主意。”

拿鞭子人時無比的果決，怎麼這會兒反倒猶豫不決了。

杏兒支支吾吾。

總不好和姑娘說老是夢到暗衛不給吃的，這樣也太顯得吃了。

而且姑爺的跟班對好像還不錯，可那是現在，不是以後啊。

見杏兒遲疑，蘇錦覺得這丫鬟可能早就喜歡狄青了，只是自己沒察覺。

既然暗衛都開口了，那就幫他一把吧，蘇錦笑道，“狄青不錯，你要不肯嫁，我把碧朱許給他。”

杏兒想了想碧朱，再想了想暗衛，登時心裡不舒服了。

飛快的搖頭，“我嫁。”

“打定主意嫁了？”蘇錦笑問道。

杏兒連連點頭。

決定了，杏兒要去告訴暗衛。

暗衛就在門外，聽杏兒要出來，趕回了自己的屋。

他坐在船上，把欣喜和激都藏在心底，可還是溢出來了幾分。

杏兒走進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暗衛看著，“你怎麼不說話？”

“我……我答應嫁給你了，”杏兒小聲回道。

說完這句，臉又紅了三分。

這輩子的臉都沒有這麼紅過，讓有點不知所措。

暗衛飛快的起了，嚇的杏兒後退兩步，轉要走。

暗衛再一次把門攔住道，“就沒別的話和我說了？”

別的？

杏兒著暗衛，“你以後不讓我吃東西，我咬死你。”

暗衛，“……。”

一個大寫的冤字扣在腦門上。

暗衛脖子都快垮了。

他什麼時候不讓吃東西了？

他最多也只是遵從世子妃的意思讓吃點兒。

不過同意了就好了，他最怕不同意。

暗衛瞥到桌子上的銀簪，擡手拿起，直接扔窗外去了。

杏兒氣的臉都綠了，“你爲什麼要扔我的簪子？！”

“我再給你買，”暗衛道，

杏兒一把將暗衛推開，直接跳了下去。

後悔答應嫁給他了。

這也太敗家了！

那兩支銀簪他知道值多錢嗎？！

暗衛沒想到杏兒會跳下去，杏兒用力一推，直接把他推牀上坐了。

等他起，嘩啦水聲傳來。

暗衛往窗外一看，哪還見杏兒的人影啊。

船還在往前行駛，暗衛也跳下去了。

兩人前後腳跳下水，靜太大，把人都嚇住了。

咋的？

這是要雙雙殉嗎？

船趕停下來。

杏兒水極好，要不是好，也不會毫不猶豫的就跳水。

暗衛水也不差，他去抓杏兒。

杏兒也沒多想，一腳踹過去，直接踹暗衛臉上了。

暗衛，“……。”

就這靈活勁，他跟著跳下來那就是杞人憂天。

暗衛鬱悶的浮出水面，不知道是待水裡等杏兒還是先上船。

杏兒在水裡找簪子，半天沒找到，浮上來換了口氣又下去了。

接連幾回後，杏兒抱著個大蚌殼浮出水面，高興道，“姑娘，你看我找到個什麼。”

蘇錦，“……。”

懷裡抱著蚌殼，手裡還拿著兩隻銀簪，笑的見牙不見眼。

暗衛遠遠的生無可。

銀簪都扔了，還能給撈回來。

他給買新的還不行嗎？

貝殼很大，上面滿是青苔，杏兒抱在懷裡，上都被沾上了。

暗衛游過去，攬過杏兒的腰肢直接飛上了船。

杏兒的糟糕心因爲撿到個大蚌殼好的不得了，聽說珍珠就是從蚌殼裡取出來的，不知道這個有沒有？

杏兒迫不及待的要把蚌殼打開。

蘇錦道，“快回去換服。”

“我不冷，”杏兒飛快的搖頭道。

暗衛直接把杏兒拽了起來，拉回船艙裡了。

杏兒一門心思在開蚌上，都顧不上要瞪暗衛了。

飛快的換了乾淨服就跑了出來。

小廝擡了盆水來，把水潑在蚌珠上。

過了好一會兒，蚌珠才張開，杏兒把蚌珠開，找裡面有沒有珍珠。

杏兒的運氣一向不差。

這麼大的蚌珠裡若沒有珍珠也太人失的。

杏兒了好一會兒，道，“真的有珍珠！”

飛快的拿出來，那珍珠還不小呢。

而且蚌珠裡還不止一顆，大的小的有八顆，除了一顆有瑕疵外，其他的都很圓潤。

杏兒高興的眉飛舞。

許媽媽笑道，“這才定親就撈到這麼大一蚌珠，又有八顆珍珠，這莫不是將來要生八個孩子吧？”

杏兒，“……。”

暗衛，“……。”

兩人齊齊臉一紅。

纔不要生那麼多！

杏兒把珍珠送給蘇錦，“姑娘，還是你生八個吧。”

蘇錦敲杏兒腦門，“好好收著，等回京了，把這些珍珠鑲嵌在冠上，戴著出嫁。”

杏兒著珍珠，不釋手。

看著遠，心有點蠢蠢。

隨便一撈就這麼大一蚌珠，下面肯定還有。

只是船要趕路，杏兒可不敢讓船停下來等撈了蚌再走。

天麻麻亮，就起來撈蚌。

撲了兩回空後，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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