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章 煎熬

285章煎熬

明菲驚訝地看向龔婧琪，想到先前那副模樣，猜著這中間必然是出了什麼事。

龔妍碧抿抿，幸災樂禍的一笑：“該，當然該。孝名遠揚，興許還能扳回點，機會也更多些。”

龔婧瑜冷哼一聲：“都說點這是大義也值得拿出來說道的？”

龔妍碧嗤笑一聲，玩著自己的手絹道：“正是呢，當今聖上以孝治天下，三妹妹做得好了，大姐的臉上也有彩，說起來腰桿也直些。就是我呀，要是有人問起來，我也有理由說過去。”

龔妍碧對待們的態度可以說是迥異從前，毫不把二人放在眼裡。龔婧瑜皺起眉頭，厭惡地瞪了龔妍碧一眼，暗暗握了握龔婧琪的手，暗示選擇得對。

龔婧琪眼圈一紅，掩飾地把臉側過去。明菲見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悄悄遞了個帕子過去，龔婧琪忙側將淚掉。

花婆子去外間轉了一圈進來道：“大，家裡有點事，等著您回去理呢。”

龔妍碧道：“大嫂真是能幹，家裡家外都離不開。我看馬車也坐不下，三妹妹和大姐也有悄悄話要說，不如我和大嫂一道坐車回去？”

龔婧琪和唱對臺戲：“我和大姐說的話，二姐姐也聽得，大嫂子不適，又連日累了這麼多天，你就別去了。”

龔婧瑜也道：“大嫂帶的人多，總不能們跟著車走吧？不用多說，就是我們三個一起回去。”

龔妍碧翹翹角：“大嫂，看看們可真心疼你。”

明菲淡淡地道：“互相心疼纔好麼。”

龔妍碧道：“我想跟大嫂一道走，其實是想問問大嫂，聽說三弟是你和大哥派人去找的，不知可有線索？三弟他可從來沒出過遠門，我是急得很，先前就想問，又覺著當著這麼多夫人們的面說出來怕人家瞎猜。”

“瞎猜就是瞎猜，怕什麼。”明菲懶得理睬，“我還真累了。這事兒你大哥已經和老爺說了，你不妨去問老爺。”說著由花婆子扶了，徑自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明菲問花婆子：“家裡有什麼事？”

花婆子笑道：“沒事，是大爺怕累著，特意叮囑老奴，讓您早些回去歇著的。聽們鬥耍心眼固然有趣，但還是回到自己家中更安穩。”

明菲靠在墊上道：“明日我不想跟著去出殯了。路太顛簸。”

金簪笑道：“這樣子也沒誰敢一定要您去，明日蔡家、陳家、錢家都有人要來，您招待們更累呢。”

花婆子不忿地道：“這惡人，死了還風的。”

明菲道：“都是活人做給活人看，跟沒什麼關係了。若是悽悽慘慘，冷冷清清的，咱們也沒面子。”

回到家中，花婆子與金簪伺候著明菲洗了臉換了服，讓舒舒服服地歪在榻上，待緩過來，花婆子方把小丫鬟們打發出去，把今日龔婧琪與龔妍碧鬥，被孫皓聽見，二人如何對答的話說了一遍給明菲聽。

明菲笑道：“花媽媽這耳朵，可是順風耳，什麼都知道。”

花婆子笑著遞了洗淨的櫻桃過去：“別人要告訴老奴，老奴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捂著耳朵說不聽吧？”

衆人俱都笑起來，金簪道：“二姑這筆賬算錯了，若是讓三小姐這事兒了，將來三小姐還沒機會和對著幹，這般得三小姐沒退路，三小姐發了狠，真聽了的話以後給個大兒做續絃，才平白多了個仇人。人都死了，還掐著不放，要怎地才滿意？”

丹霞不以爲然地道：“哪裡有那麼多大兒要娶續絃？三小姐嫁了才明智。”

金簪道：“你沒聽明白呀，如今的形是，三小姐誇讚了孫爺，孫爺卻問三小姐要不要守孝，分明是不了。”

丹霞不服氣：“可他人還沒走不是麼？不走就是還沒拿定主意。你說是不是？”

“不要再提這事，傳到三小姐耳裡三小姐又要難過。”明菲吃了幾顆櫻桃，困得眼皮幾乎要粘到一起去，擺擺手道：“我不等大爺回來了，要先睡了。你們讓廚房備好醒酒湯，大爺回來就送給他喝。”

花婆子心疼地上前去扶：“牀上去睡。”

明菲又是一覺好睡，睡到半夜口，閉著眼睛去服，一隻溫熱的手握住的手，龔遠和在耳邊輕聲道：“你要做什麼？”

明菲把頭往他懷裡蹭了蹭，睏意綿綿地道：“口。”也不睜眼，聽著他窸窸窣窣地下了牀，倒了水來，手來扶，就靠在他手臂上閉著眼睛喝了水，方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竟然不知。”

龔遠和放好杯子，心疼地摟住：“累壞我的乖乖了。”

明菲閉著眼輕輕一笑：“你要多心疼我一些才行。”

龔遠和把頭埋在頸窩裡，順著下去：“好。”明菲一陣麻，連腳趾都蜷起來，忍不住按住他的頭道：“不行，我太累啦，稍後難過的人又是你。”

龔遠和拉了的手過去按住蠢蠢的小龔，啞著嗓子使勁咬著的耳垂道：“恨不得你趕生纔好。”

明菲輕了幾下，聲道：“還有七、八個月，夠你熬的，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龔遠和纏著不放：“過些日子閒了我要你獎勵我。”

“我現在就獎勵你。”明菲忍不住笑出聲來，俯下去輕輕含住，龔遠和吸了一口冷氣，僵片刻，手去摟的頭，啞聲道：“菲菲……”

明菲被他的心頭一，擡起頭來藉著牆角微弱的燈一看，只見他黑髮散落在枕上，一雙桃花眼似閉非閉，水汪汪地瞅著自己，脣紅豔豔的，男無邊。不由舌尖輕輕一卷一刮，覺到他又哆嗦了一下，抓著肩頭的手力氣也越發的大起來，顯見是煎熬不住了。

明菲壞壞一笑，停下來了個懶腰：“好累。”

龔遠和央求：“媳婦，菲菲，寶寶，乖乖，心肝，求你可憐可憐我吧……你要是累，就躺著，我來……”

明菲趴到他前，著他的耳朵輕聲道：“不行，明日事太多，你這幾日喝的酒也不，好好休息。你聽話，過後自然不會虧待你。”

龔遠和躺平了不，半晌方蔫地道：“那你要加倍的對我好。”

明菲他的鼻子：“那是肯定的。”

“我難。”龔遠和長長嘆了口氣，委屈地道：“我要著才能睡得著，你這個壞東西。”

明菲摟他，輕輕著他的背，低聲道：“睡吧，睡吧。”

第二日一早，明菲正打算與龔遠和過去同龔中素說自己不跟著去出殯了，龔中素已然打發了李姨娘過來，說的意思也差不多，讓好好在家養胎，不要跟著去顛簸了，招待客人的事也讓其他人去做。

龔遠和聽了，心裡還用，立即點起人手過去準備出殯。明菲也換了素服，跟著過去了個面，待出殯的隊伍出發後，便將三姨娘、陳大、陳三、陳瑩、周清等人迎到家裡來招待。

大家都是識的，也都知道了明菲的況，並不拘禮，想要什麼便吩咐花婆子等人去做，一羣人團團圍坐吃著果子待明菲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周清在一旁聽著，羨慕得很，明菲見瘦了許多，暗自掛懷，又不好當著衆人問，只暗裡吩咐金簪同周清的丫鬟說，讓周清稍後多留一會兒。

陳三笑道：“這喜事兒可寫信告訴你母親了？”

明菲道：“未滿三個月，遠和他不讓寫。”

陳大搖著扇子笑道：“他可真小心，寫吧，寫吧，待信送到也就足足三個月了。待他們那裡準備好小服小鞋子，也就到了月份。”

陳三與陳大對視一眼，笑道：“你哥哥家裡的小哥兒可好？我聽你三姨娘說，他們明年過年要回來祭祖？明玉可要跟了來？”

陳瑩笑：“看我娘問的這個什麼話，大表哥大表嫂都要回家，明玉妹妹怎會不跟了來？”

明菲想起陳大孃家那個侄子湯盛來，便笑道：“要回來的，約莫會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

陳大一笑，把話題轉過。

午後，衆人相續辭去，周清笑著歪到明菲邊道：“你有什麼話要同我說？”

明菲的手腕，不經意地道：“許久不曾見你，想你了。你怎麼瘦了？周伯父周伯母他們可有消息傳來？”

周清嘆口氣：“他們還好。豈止是我一個人瘦了？我們家裡的老爺太太都瘦了，就爲著我家那位，他一人考試，旁人倒比他還急。”

明菲就怕過得不好，知曉是爲了錢秀才考試的事才瘦的，遂放下心來，笑道：“這種事哪裡急得來？你別把自個兒累壞了，好好調養子，早些和我一樣纔好。”

周清微微紅了臉，打發開邊的婆子丫鬟，低聲道：“怕是要等他考完試之後的事了。我婆婆安排了他住書房裡。”

明菲撲哧一聲笑出來：“難怪得你瘦了，想必他也瘦了罷？都是相思惹的禍。”

周清越發紅了臉，去的胳膊，嗔道：“你變壞了，越發沒個正經。”

明菲板起臉來：“現在這樣正經了麼？”

周清惹得笑起來：“你別擔心我，他們一家人待我都很好。我若是了委屈，一準第一個來和你說，讓你幫我撐腰。”

送走周清，明菲招手來金簪：“你去打聽打聽，那位孫爺今日都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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