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章 後果（紅70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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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家姐妹三人很快就發現自己被排斥了。於是十分難過。龔婧瑜就要出嫁還要好些，龔婧琪可算是遭了無妄之災，不知從哪裡知道衆人是因爲討厭龔妍碧，連帶著也被厭棄，便在龔二夫人面前哭訴了好幾回。龔二夫人卻是知道前因後果的，只敷衍著化解。

可後來龔二夫人因去蔡府拜訪陳氏，被陳氏不冷不熱地對待，心中遍也惱恨起來，連罵陳氏不知好歹，忘恩負義，剛做了知府夫人就目中無人，太過輕狂。誰知過了幾日，陳氏便讓人拿了龔家從前送的東西和銀子尋了個機會全都退還給龔家，不冷不熱地說，從前的事蔡國棟統統都不知道，如今蔡國棟知道了，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從此以後再也不敢收龔家的東西了。

龔二夫人這才後悔了，忙忙地查到底是誰把的話傳到了陳氏的耳朵裡，查來查去卻什麼也查不到。

龔中素眼看著就要任滿，又到了考覈的時候。心思活起來，他在這從四品上一呆就是好幾年，想要往上升一級，便示意龔二夫人去搞夫人外，請蔡國棟幫著和京城裡面搭搭線什麼的。

龔二夫人心中有鬼，又不敢不去，命人備了比以往更重的厚禮，去了蔡家拜訪陳氏。本來早做好被冷遇的準備，誰知陳氏卻爽爽快快地見了，熱地問爲什麼龔家的孩子們這段時間不來尋明菲們玩？又說起龔遠和蔡庭等人在京城中的一些事，說蔡庭已然是要定親了，是京城裡哪個名儒的孫兒，方又是如何的有才有貌，嫺雅大方。還問龔遠和的親事可定下了？

從兒們上扯到了今年的冬天會不會比往年冷，從今年最流行的服飾扯到了農莊的收，就是沒有扯到正題。龔二夫人厚著臉皮把要求說出來，陳氏也沒拒絕也沒明白給答覆，只一徑兒地說如今有多麼的難，看著龔二夫人的臉越來越難看，才又說是不管怎麼難，就憑龔遠和救了蔡耀那件事，蔡家也不會坐視不管，一定會盡力。可最後始終沒收禮，只說辦好事再說。

龔二夫人素來拿錢砸慣了人，對方不收禮心中特別不踏實，可再不踏實也沒法子，由著陳氏親自將送到垂花門口。禮數做足。龔二夫人喝了一肚子的水，坐在馬車上隨著馬車的晃還能聽見肚子裡的水“哐當哐當”地響，由不得鬱悶得要死。

只當明菲是繼，蔡國棟糊塗又是男人，陳氏是繼母又新近有孕，都不會管這些瑣事，孩子之間的小矛盾鬧過就算了，誰知道竟然被人當了真。突然想起當初明菲生辰時，陳氏給明菲辦宴會，還特意請了孫道姑來提升明菲的價，不由暗恨自己糊塗。但永遠都是不會錯的，見著龔妍碧時又把這錯算到了龔妍碧的上，覺得是龔妍碧不會辦事。

過了幾日，龔中素那裡來信探問事的進展如何，龔二夫人不敢瞞，把事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又推責任說是蔡家翻臉不認人，過河就拆橋，讓龔中素自己回來一趟，親自去拜訪蔡國棟。

龔中素心中疑，找了機會趕回來。果然見到蔡國棟一張不冷不熱，禮數做足的面孔。他當時有些生氣，只道果真如同龔二夫人所說那般，蔡國棟過河拆橋，簡直不是東西。但他到底是做慣了的人，立刻尋了機會賄賂了蔡國棟邊的長隨，意圖打聽到點幕消息。那長隨晦地提了一句，好像是幾個小姐因爲什麼事鬧得不愉快，還牽扯到了從前蔡家家僕和山賊勾結那樁事。

龔中素回去後就抓了人來問，方知原來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但說到底卻是龔妍碧招的口舌是非。龔二夫人此刻就把事推得乾乾淨淨，結果龔妍碧捱了罰，龔中素想上門去道歉，卻不知這歉怎麼道。只好隔三差五地去尋蔡國棟套，又寫信給龔遠和，讓龔遠和加強和蔡庭的關係，請蔡庭在中間轉圜，發所有可能的關係。

但沉重的打擊還在後面，袁家託人委婉地拒絕了和龔遠和結親的意思，只推自己的兒太過慣，不適合擔當長房長孫媳婦的職責。

龔中素約發現問題出在自己的家裡，卻又沒有證據，只好私下裡尋了個機會找到龔妍碧，龔妍碧先前不肯說，見他發怒要去打親生母親，這才哭著晦地指向龔二夫人，說龔二夫人不想大哥哥與袁家小姐結親，想把袁家小姐留給二弟龔遠秩。原本也知道這些不該做，但爲了的生母和弟日子好過一點。不得不做。

龔中素雖然佯作不信罵了龔妍碧一頓，心中卻已經信了十之八九，想了良久，又想到多年前的一件事，還是把這事給了下來。只暗地裡開始關注庶子庶們的教養出路問題。

卻說蔡國棟對幫不幫龔中素這事卻有另一番考量，他不想給人留下過河拆橋的印象，也不想因此徹底得罪人，就算不看龔中素，也該看看龔遠和，龔遠和正如同東昇的旭日一樣，誰知道將來會怎樣呢？

蔡國棟先託人打聽了龔中素的考績，知道龔中素任期雖然無功卻也無過，按例還該升遷了，只不過得到的位置好壞卻不一定。於是便在煎熬了龔中素許久之後，才又做了個順手人，表示自己已經給鐘太傅寫了信，鐘太傅答應幫忙，一定能升遷，但位置好壞說不準，堅決不收任何禮。

龔中素不明就裡，雖然表示激，卻也不敢真的相信，直到年底任滿去了京裡述職。被蔡庭領著去拜訪了幾個人，很快就得到了升遷的消息，雖然地方不怎麼好，是在北方一個相對偏遠的地方任知府，但他也滿足了。畢竟他是真的不缺錢，何況看到龔遠和那麼有出息，只覺得人生有。

只是得知蔡庭定親的人家是有名的書香門第時，龔中素羨慕得不得了，便私下裡請蔡庭幫著打聽一下可有什麼好人家，也好早點讓龔遠和定下來。

龔中素一轉眼又看到了李碧，心中便打起了小九九。問李碧可定了親，家中有什麼親人，狀況如何，越聽越覺得不錯，李碧沒錢，他有錢啊，李碧是孤兒，那正好，若是做了他的婿，將來便會全心全意地依附龔家，將是龔家一個助力，便盤算著要如何開這個口，把正當年齡的龔妍碧嫁給李碧。至於嫡龔婧琪麼，因爲還有更好的發展空間，他就不考慮了。

蔡庭立刻就發現了龔中素打的小算盤，心中便有些不滿。不管怎麼說李碧都是和他一出來的，李碧這個人人品不錯，他那麼多妹妹都還沒考慮，龔家就要來搶奪勝利果實了？哪裡有那麼便宜的事？便去試探李碧的意思。

結果李碧對著他說出一番心裡話來，聽得他目瞪口呆，說不出心裡的滋味。李碧道：“我知道自己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現在沒有資格說這個話，也還小，不過等兩年考試後，我若是得了好的出路，我便斗膽向表舅提親。我也許不能讓大富大貴，卻能讓足食，無憂無慮。”

事到臨頭，蔡庭反而猶豫了，但李碧說的是兩年後，正好仔細觀察一下李碧的爲人，也就應下。龔遠和得知，卻與蔡庭莫名其妙地翻了臉，指責蔡庭不講兄弟義搶他妹夫。沒兩天卻又自己好了，冷眼看著龔中素利用那點有限的時間跑前跑後地爲他打聽張羅合適的婚配對象，每每八字剛有一撇。他就開始搞破壞，氣得龔中素抖著兩撇小鬍子，怒氣衝衝地去了任上。

龔中素升遷之後，龔家和蔡家的合作關係變了樣子。龔二夫人仍然不時會去蔡家走，只不過送禮只比普通禮稍微重一點，表示關係比平常人等更好一些，但禮數上對陳氏卻是不那麼刻意周到了，畢竟龔中素和蔡國棟現在是平級。

陳氏仍然不冷不熱地對待，把禮數做足。冬季賞梅的時候，又特地吩咐明菲給龔家姐妹三人下了帖子，龔婧瑜和龔婧琪來了，龔妍碧卻是託病沒來。

冬去春來，轉眼到了三月，龔婧瑜出嫁，陳氏封了一個厚厚的紅包，帶著明菲、明珮、明玉上門去道賀，顯得既熱又周到，把該撐的場面撐到足，結果人人都說蔡知府的夫人爲人仗義熱。

四月裡，陳氏替蔡儀挑細選了三門親事，一個是水城府附近一個窮舉人的兒，方家貧，但勝在父親有功名；一個是當地一個有錢商戶的兒，是家中養的小兒，嫁妝據說很多；還有一個是從五品知州的庶，雖然聽說人不錯，但生母出不高，三個人選放到蔡國棟的面前任由蔡國棟挑選。

畢竟蔡儀雖然是知府的兒子，但既是庶子又無功名，無長，想要得到好人家的嫡那是有一定難度的。蔡國棟也沒責怪陳氏辦事不力，拿著那幾張帖子想了很久，最後決定再給蔡正一次機會，看看他下一次能不能通過生試，博得功名，再尋門好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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