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章 反擊（二）

八十八章反擊（二）

明菲坐得腰痠背痛。忍不住暗自哀嘆，這就是紅果果的牽連啊。陳氏明擺著要拿明姿作伐，偏要拉們來陪宰。也不知明姿又怎麼招惹陳氏了？

終於，管事張娘子胖胖的影出現在門口，笑瞇瞇地道：“夫人，胡管事領人來回話了，是現在就開始問話嗎？”

陳氏微微頷首：“讓他們在簾外回話。”

原來此次是要給蔡府闔府下人準備冬，竟讓人將幾家經營布匹棉花的商鋪掌櫃同時請了來，要貨比三家，當面盤價。看了樣品，又聽簾外的各店掌櫃霹靂拉唸了一長串廣告詞後，終於定下一家，卻又在那裡和掌櫃的隔著簾子一個銅錢一個銅錢地掰價格。

不知不覺間，又過了半個多時辰。

陳氏中間了好幾次腰，餘婆子間歇回頭去看小姐們，只見明玉早歪在明菲上睡著了，明珮也掩著秀氣的打起了呵欠，明姿雖然還坐得端正，卻滿臉忍不住的鄙視和煩悶，只有明菲一個人豎起耳朵聽，聽得津津有味。不由暗自嘆息了一聲。

陳氏終於敲定價格，待管事將掌櫃的領出去，再無外人後，方開口：“價格我已經談妥，現在你們姐妹四人算算，今年家中準備冬一共要花多錢？”

明玉自是張口結舌面紅耳赤，什麼都不知道，陳氏也不爲難，只周媽媽領回去睡覺，又吩咐注意別涼著；明珮堪堪湊出個數字來，被陳氏不在意地扔在了一旁；明菲早就在心中按著蔡家在冊的人口按男年齡等級分了層次，算出了套數，得出了數字，但因明姿今日態度太過稀奇，也就不說，只推還要再想想，就等著看明姿的表現。

明姿角噙著一笑意，自得地了指尖，張口道：“家中一共一百二十三人，每人兩套棉共需棉花四斤，布三丈六，又因人有胖瘦高低，加加減減……因此一共需要紋銀一百零二兩。”

明菲大爲驚訝，明姿算的竟然和算的不差分毫。明姿得意地看著陳氏，又斜瞟著明菲。

陳氏面無表，不置可否地回頭問明菲：“你算出了嗎？”

明菲心思百轉，最後決定裝憨一回。便很不好意思地說：“兒慚愧，算出來的比四妹妹的多了三十兩紋銀，竟忘了區分男胖瘦高低。”

陳氏點點頭，並無失之，彷彿明菲算錯正在的意料之中。

明姿咬著陳氏不放：“母親，兒算得對嗎？”

陳氏微微一笑：“算得對極了。你這段時間長進不，老爺和我誇你，說你讀書寫字畫畫彈琴都是獨一份，如今看來，你管家更是能幹。既然這樣，明**就跟著你三姐姐一起幫我做事吧。”

卻又罵明珮：“你也沒比你四姐姐小多，還什麼都不知道！你若是爭氣些，我也好早點教你做別的，也省得你一天總說我厚此薄彼。沒事兒的時候多和你四姐姐學著點！”

明菲心口一跳，看來陳氏這是要讓明珮和明姿對上了，當下低眉垂眼，做出也很愧的樣子來。

明珮被當衆掃臉，氣得不行，拿眼看著明姿，見明姿一臉的得意，由不得更生氣。只覺得都是明姿害的。

陳氏道：“你們都跟著明姿學學怎麼算賬吧。”說著推累，自進了裡屋休息，只留幾個孩子面面相覷。

明珮立刻朝明姿開了炮：“你怎麼突然變得這樣厲害了？”

明姿輕蔑地瞟了一眼，本不理睬，站起來就往外走。

明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立刻整理了東西也要回倚繡院，明珮趕追出去拉住：“三姐姐，你剛纔是故意讓的是不是？”

明菲笑著搖頭：“不是，我的確不如四妹妹。”對這兩個孩子本沒可言，只要們別招惹和明玉、蔡庭就行，們喜歡互相攀咬就咬好了，和可沒任何關係，因此自然生不出什麼息事寧人的念頭來。

明珮堅決不信：“不可能！就算平時讀書厲害，紅厲害，那也是天天熬夜不睡覺的用功苦練，才能勉強趕得上你。要是和你一般整日的忙，也就和我差不多。你跟著母親管家這麼久了都沒算對，平時本就沒接這些，就連咱們家中有多個人都不知道，怎可能一次就算對？肯定有鬼！”

“也許平時就記在心中了呢？只是你我不知道而已。”明菲安，“但不管怎樣都是努力的結果。你們住在一個院子裡，你正好和學學。多有一技傍，總是好的。”說罷拉開明珮的手徑自去了。

明珮咬著帕子在那裡站了一歇，氣哼哼地朝四姨娘的院子走去。見著了四姨娘，就撲過去抱住四姨娘的脖子哭：“姨娘要爲我出氣……”

四姨娘近日總是戰敗，對著鏡子越看越覺得自己果然是見老了，便有些懶懶的，此刻見兒哭得委屈，勉強打起神給淚：“你這又是怎麼了？你前幾日鬧騰著要跟著夫人學管家。你爹不是已經和夫人說了嗎？我聽說剛纔夫人就把你們全都喊去了，莫非不是爲了這事？”

明珮咬著肩頭的服哭道：“你還說呢！夫人是把我們全都喊過去了，讓我們學著算算家中添冬一共要多銀子。可是風頭全都給明姿一個人搶去了，就連三姐姐都沒算得準。害得我又被夫人當著衆人罵！句句都是我不如！”

四姨娘扶額嘆氣：“那是你自己沒出息，怎麼怨得別人？你可別跟著明姿學，那個脾氣咱們學不起。”

明珮哭道：“纔不是呢！連咱們家中的人頭數都不知道，更不曾做過一件服，怎會算得這麼準？分明有鬼！而且夫人先也沒說算對了就可以跟著三姐姐一起學管家，可見算對了就立刻鬆了口。偏心，這是偏心！作弊，作弊！嗚嗚——夫人好偏心！爹爹也偏心！三姐姐我不敢比，但也是庶出的，上頭還有個黑心爛肝的娘和哥哥，憑什麼總騎在我頭上？總說我笨，我不是笨，是太猾。”

四姨娘暗想，假如果真如此，那這問題可就嚴重了。從前明姿寵，明珮不能和比，可現在明姿竟然還想著明珮一頭，那可堅決不行，當下便穿了鞋就要衝出去找陳氏。

的丫鬟小艾見狀，趕地一把拉住。勸道：“姨娘，您這樣出去鬧，要是夫人問您證據何在？那您可怎麼說？”

四姨娘一聽，果然有道理，便問小艾：“那你說怎麼辦？”小艾向來是的狗頭軍師，偶爾還是能拿出點好主意來的。

小艾卻有些怨把好機會都留給了杏，而不肯留給自己，當下就有些拿喬：“奴婢也不知怎麼辦纔好，只知道您這樣去是不行的。興許還要被夫人罵一頓。”

四姨娘卻看了的居心，冷笑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還敢開口？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這蹄子想什麼？”手到小艾的脯上，“我倒是想擡舉你。可你看看你，能和人家比嗎？跟著我這麼久了，也沒讓人多看你一眼！”心中不是不怨，要是杏本來就是自己邊的人，陳氏怎麼也找不到藉口把人弄走。

這脯就是不長能怨嗎？小艾哭喪著臉看著自己平板的脯，滿臉幽怨。

明珮聽著這個話不像話，紅了臉咳嗽一聲：“我先走了！”

四姨娘也不留，轉而著小艾眉弄眼：“不過也沒關係，你要是真能想法子讓那小賤人重重跌個大跟斗，讓五小姐跟著三小姐學管家，我就替你想法子。”

見小艾咬著脣不說話，又重重了小艾的臉頰一把：“還和我裝上了，你那心思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快點，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小艾這才道：“主意，奴婢是想到一個，但不知姨娘可願意？”

四姨娘咬著牙說：“只要能讓哥兒和姐兒有出息，有臉面，我有什麼捨不得的！我如今是明白了，還是隻能靠這兩個孩子纔有指。”

小艾便朝三姨娘的院子努努：“那，現的您不去找找看？好歹也是您拉一把才起去的。”

四姨娘的臉就有些難看，杏其實也沒得罪，相反還替把蔡國棟勸來過好幾次，可是總還不服，見著杏就覺得膈應。

小艾勸道：“我的好姨娘，您真是糊塗了。您想想看，當初出賣了二姨娘，和四小姐三公子可算是有深仇大恨，要是這兩個得了勢，能落什麼好？你只需嚇唬嚇唬，自然會在老爺面前幫五小姐說話。”

四姨娘眼睛一亮，拍手道：“是呀，我怎麼忘了這一茬？快，快把我那匹綠的雙宮緞子找出來帶過去。”

四姨娘自去三姨娘的院子尋杏做同盟不提。卻說明菲回到倚繡院不久，就見桃帶著兩個小丫鬟擡著一個約有兩尺見方的藤條筐子笑地進來行禮：“龔家大公子送來的，原本答應給六小姐的什麼狗。”

明菲命人打開筐子，只見中一條全皺麻麻的金小狗趴在筐子裡。見筐子蓋子打開，擡起一張猶如百歲老嫗的皺臉來愁兮兮地看著衆人。

“啊呀，這是什麼狗？醜死了！”白先就掩著笑起來，“像個老頭子似的，看看它這皮……”用兩手指提起那狗的皮子，一拉老長，衆人譁然大笑，小狗不滿地呲牙。

明菲拍開白的手，笑道：“這是沙皮狗。它生來就是這個樣子，可別笑話它。”心想龔遠和倒是會選狗，給明玉這沙皮狗，既不十分兇猛卻也不是那好欺負的狗，正適合明玉養。便吩咐白領了那兩個小丫鬟將藤筐送去明玉，自留桃坐下吃茶，使人去擡果子來。

桃抖出一件寶藍的小襖來：“眼看就要冬，奴婢給三小姐和六小姐各做了件棉襖，三小姐試試合不合？”說著拉了明菲進了裡屋。

分明是有話要同明菲單獨說，金簪默然垂眼，自去門外坐了，看著院子裡逐漸枯敗的花木發呆。

“四小姐這些日子總穿了單薄的舊坐在老爺來往的路上，默默流淚，等老爺問了，偏又什麼都不說，被老爺罵了也只是含著淚不說話。前幾日三公子邊的翠兒又拿了三公子的佩玉請守二門的婆子帶出去噹噹，也被老爺遇見了。先前只當是東西，打了兩掌才說是四小姐手裡沒錢，想打賞下人都沒有，見著親戚家中的姐妹也無人可做，生生被人嘲笑，三公子，這才把自己的佩玉取了拿去噹噹換錢給四小姐做零花錢。

老爺特別代賬房支了一百兩銀子給三公子和四小姐做己。三公子接了，四小姐卻又不要，只說擔心將來不懂家事，被人嘲笑看不起。又說自己雖然不如您聰明能幹，但已經很努力，也沒說夫人什麼地方不好，就說和五小姐年齡都大了，只懂得風花雪月，不知疾苦，想爲老爺夫人分憂，也沒機會。希老爺能給一個機會，學學當家理財。恰恰的四姨娘也和老爺說，夫人厚此薄彼，不讓五小姐跟著學管事，老爺便發了脾氣。”

明菲聽完桃的敘述，這才明白陳氏爲何莫名其妙地出了那麼個題目，原來是已經打好主意，要引得四姨娘母和明姿蔡儀相鬥了。一通百通，那麼明姿爲何會把賬算得那般準，陳氏爲何不見疑也就解釋得通了。

“金桂同夫人房裡的暮雲好，這些都是告訴大公子的。”桃道，“大公子的意思，是讓您儘量不要摻和進去。”

既然如此，便尋個藉口退出管家這件事吧，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也免得陳氏抓明姿的錯時，連累了自己。明菲拿定了主意，轉而問桃：“你和金桂相得可好？”

桃垂著眼道：“公子對我和一視同仁，就是想同我鬧，也沒機會。”金桂爬了蔡庭幾次牀，蔡庭都沒罵，不過躲開而已，雖然無形中助長了金桂的氣焰，卻也從金桂那裡得到了許多消息。加上金桂平時總有事無事欺負，怎會不難過？但蔡庭都能忍耐，也能忍耐。只是這些事，卻不好開口同明菲講。

——*——*——*——*——

謝謝大家的紅鼓勵，讓俺戰勝了極限，今天仍然七千，週末也許會有加更，丟紅排山倒海地砸我吧，越砸我越有力氣，直到戰鬥不爲止……嘎嘎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