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策惴惴不安的探著脖子朝室方向看了一會,轉頭對蕭恪說,“九殿下,您怎麼不進去?”
他的語氣平常,沒有一點譏諷的意思,蕭恪自然也聽得出來,抿淺笑,“在這裡吹吹風不好嗎?”
董策頓時……,角了,到底是忍不住問道:“你央了四殿下留下,難道就是爲了在這裡吹風?”
董策簡直不能理解蕭恪的腦回路,這裡的風,有什麼好吹的,風裡帶的都是毒針啊!
蕭恪略笑,正作答,溫潤的眸子忽的隨著大門有人進來而迸出兩道厲。
董策還沒有反應過來,進來的人究竟是誰,只見邊蕭恪仿似離弦之箭,閃電般朝那人撲了過去,嚇得董策登時腦子一白,也不知爲何,跟著就過去了。
提腳走了兩步,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進來的人是南越皇子楚天鍺,剛剛走進大門的他,就被猛衝過去的蕭恪一頭撞得子偏在一側,也不知這小子用了多大的力氣,深知楚天鍺武功高強的董策,愣是被楚天鍺齜牙咧的樣子驚到。
若非楚天鍺及時的手扶住一側樹幹,只怕他整個人都要被蕭恪撞飛。
轉眼瞧瞧蕭恪瘦的子,董策心裡一陣發麻,這小子瘋了吧!
明知異國皇子被蕭恪如此對待實在不妥,可若要董策上前去扶楚天鍺,他卻做不到。
楚天鍺口出狂言屢屢不遜,董策只恨不得像蕭恪一樣一頭撞過去呢,可惜沒有那個膽子。
扶樹站定,驚魂略緩,楚天鍺捂著口怒視蕭恪,“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本王無禮!”
蕭恪眼角眉梢涌上一個嘲蔑的笑意,“不如,你也撞回來?”
董策頓時……這無賴的樣子怎麼那麼眼。
楚天鍺頓時青筋暴突,怒目圓睜,道:“你以爲我不敢?”
蕭恪毫不猶豫說道:“是啊!”
董策瞧著楚天鍺豬肝的臉,覺得他隨時都會一口老噴出,心裡一陣爽快。
夏末初秋的風習習吹來,鼓楚天鍺玄錦長袍,角翻飛,口強烈起伏好一會,他才漸漸將怒火收斂。
今兒真是倒黴頂。
明明與蕭靜毓商定好來沉香閣依計行事,可也不知是招惹了哪路神仙,沉香閣的大門還未走進,就被人從後面當頭一棒,昏厥過去,再醒來,他卻是讓人像捆豬似得拿繩索捆了扔至沉香閣一側的草叢中。
這好容易掙繩索再回到沉香閣,就遇上發瘋的蕭恪。
九皇子蕭恪,楚天鍺素日也有耳聞,本就是宮裡一個明人,這樣一個皇子,竟然也敢對他如此不恭,簡直欺人太甚,可若讓他像蕭恪那樣回擊回去……
皮一,他自知本做不到。
南越宮中爬滾打十幾年,楚天鍺早就將人前背後那一套玩轉的爐火純青,可若讓他像蕭恪蕭煜這樣,直截了當,他還真做不出來。
忍了又忍,楚天鍺決定還是先進沉香閣再說。
“你們怎麼在這裡?”目別過蕭恪,楚天鍺直直落到董策上,詢問道。
董策忽的意識到,楚天鍺可能還不知道沉香閣裡出了事,鬼使神差,也不知是什麼心理作祟,董策就道:“我和九殿下在這裡捉蛐蛐,沉香閣附近一向蛐蛐又大又好。”
說著,朝蕭恪似有若無使了個眼,在宮裡向來獨來獨往慣了,蕭恪接到董策的眼神,頓時上不略略一僵,咬脣不語卻是默認。
見蕭恪沒有說破,董策當即鬆了一口氣,對楚天鍺說道:“殿下可是要進去坐坐?快去吧,我們就不多打擾了,還要捉蛐蛐呢!”
一面說,一面側做出讓路的樣子。
楚天鍺狐疑的目在蕭恪和董策上打了個轉,隨即面上掛了嘲蔑的笑意,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蕭煜混賬,玩世不恭不學無,這永寧侯的世子董策和九皇子,也不是什麼上進之人。
提腳擡步,楚天鍺朝沉香閣室而去,因爲方纔被蕭恪那一撞,此時走路,有些一瘸一拐,不大爽利。
及至門前,舉手敲門。楚天鍺依照先前與蕭靜毓的約定,長敲三聲,短敲四聲,然後等待迴應。
屋外立著的侍立刻將楚天鍺的到來通傳進去。
皇后和慧貴妃正舌槍脣劍,劍拔弩張,皇上坐在慧貴妃前,臉蹙眉,一碗湯藥灌下,蕭靜毓的癥狀半分緩解也沒有,依舊是魂兒似得嗯哼著。
好在在醫另一碗藥灌下後,一直昏厥不醒的青紅此刻幽幽轉醒。
皇上正提審青紅,忽聞稟報,頓時心尖思緒略略翻轉,瞥了牀榻上的蕭靜毓一眼,說道:“讓他進來吧。”
此言一落,皇后頓時大驚失,急得噌一下從牀榻上躍起來,一連上前走了兩步,“陛下不可,楚天鍺到底外男,靜毓這個樣子,如何能讓他進來。”
可惜,皇上心中早就被慧貴妃的話攪得疑重重,覺得今日之事乃皇后親手所佈之局,聞言,越發覺得其中有貓膩。
看都沒有看皇后,只對侍冷聲道:“讓他進來。”
皇后頓時眼底涌上絕的幽怨,也不再怒懟慧貴妃,只對皇上說道:“陛下,靜毓也是您的骨,你就不覺,有失皇家面?”
皇上聞言,角一抖,眼中厲向皇后,正說話,卻目越過皇后,一眼掃到方纔落座之的牀榻下方,暗櫃角落裡,一抹耀眼鵝黃,頓時蹙眉指了過去,“那是什麼?”
隨著皇上的話音兒,大家紛紛轉目看去。
蕭鐸離著那牀榻最近,當即走過去,俯彎腰,扯了一下那鵝黃的錦緞料子,想要將其撿起,卻發現,用力一扯,料的另一端,分明與暗櫃連著,頓時心驚,手“嚯”的將暗櫃打開。
顧玉青和吉祥面對面,一左一右蜷在暗櫃中,各自面青白,昏迷不醒。
蕭煜一眼看到顧玉青,當即撥開眼前人,跳腳就撲了過去,“老天,怎麼在這裡。”
一面說,一面手就要抱顧玉青出來。
渾然不覺,方纔被他一手撥開的人,正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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