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幾次明裡暗裡提出送客,蕭煜都置若罔聞彷彿不見。
此時好容易蕭煜主提出離開,除非瘋了,纔會留他。
蕭煜前腳剛剛出門,端王妃便立刻命人扶回房,並一進屋就迅速將燭火吹滅。
萬一蕭煜又犯什麼病,殺回來呢!
可憐端王妃,只能黑洗漱一番,草草上牀,默默祈禱,蕭煜日後再也不要來了,不然的壽都要被摺好幾年。
蕭鐸帶著顧玉青一出了端王府,走出端王府所在街道,便招了他埋在暗的人將顧玉青主僕三人團團圍住,測測的一雙眼睛看著,皮笑不笑說道:“在書房裡,本王有所顧忌,不敢你分毫,可出了端王府的大院,這裡便是本王說了算。”
此時街上已經了無幾人,這裡又是臨近端王府,更是路人稀。
蕭鐸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渾然不覺,分明是一風都沒有的夏日夜晚,卻偏偏他後幾株大樹發出一陣婆娑聲,枝葉搖擺,甚是詭異。
而此時,蕭煜恰好與明路從端王府出來,順著響的方向,跟了過來,剛剛走到拐彎,就聽到蕭鐸這樣一番言語。
蕭煜頓時怒不可遏。
他的姑娘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氣的,蕭鐸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對他的姑娘如此放肆,蕭煜擡腳就要衝出去替顧玉青出氣,只是腳還沒有擡起,就聽到顧玉青開口說話,不頓足細聽。
月彷彿給顧玉青鍍了一層清霜,黑亮的眸子直視蕭鐸,滿眼鄙夷和嫌惡毫不遮掩,說道:“這樣卑鄙齷齪竊取別人果的手段,殿下果然使得得心應手。”
前世今生的恨意齊聚而發,顧玉青這番話,說的格外寒氣森森,人心肺,尤其一雙氤氳著冰霜的眼睛,讓蕭鐸不心下一。
站在暗的蕭煜簡直忍不住想要拍手稱快,再加上心中的醋意全無,大有一種手舞足蹈的姿態。
明路立在蕭煜側,默默翻白眼,人家在那裡劍拔弩張,您在這裡不如跳舞,這樣,真的好嗎,殿下!
蕭鐸握拳怒視顧玉青,憤怒之下,聲音有些嘶啞,一雙眼睛迸著洶涌的毒,說道:“竊取果實?顧大小姐不要忘了,是誰帶你來的這裡,是本王!所以,你所拿到的這些東西,理所應當也是屬於本王的!何談竊取!”
蕭鐸幾近怒吼的聲音落下之後,顧玉青“嗤”的發出一聲笑,這充滿鄙夷嘲諷的笑意,在這樣的氣氛中,分外刺耳。
蕭鐸當即便被這笑聲刺激的怒意更盛。
顧玉青冷眼瞧著他,清冽的聲音如同寒玉落地,說道:“殿下若是覺得這一次依然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將我的東西奪走,不妨試試。”言語間,眼中迸出蝕骨恨意。
上一世,他就一杯毒酒,便奪走了辛辛苦苦六年鬥出的榮耀,這一世……顧玉青握雙拳,含恨說道:“癡心妄想!”四個字,咬牙切齒。
蕭鐸頓時被顧玉青的氣勢所震,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心下疑,爲何要說“這一次”“依然”這樣的字眼,這分明就是指責他曾經奪取過的東西。
自己雖然一直覬覦赤南侯府的那本《孔雀行兵策》,可到底一直也沒有得手。
何談此言!
遠有黑遙遙囂,爲這寒霜鋪遍的人間,憑添一份森。
顧玉青冷聲說道:“殿下難道就不好奇,爲何一直守護在我左右的黃嬤嬤,在這樣兇險萬分的時候,卻沒有出現。”
蕭鐸一怔,隨即大笑,空寂的夜晚,他的笑聲,格外響亮。
“顧大小姐還有心思和本王開這樣的玩笑!”方纔顧玉青那樣的鎮定沉著,他還當真以爲是暗中佈置了什麼兵力來以防萬一,此刻忽聞此言,頓時滿心疑慮陡然而散,“據我所知,你跟前的黃嬤嬤,早就被你那妹妹毒死在臺祖宅了,顧大小姐是想要用一個死了的人來唬本王麼?未免也太小瞧了本王。”
站在拐角的蕭煜聞言,頓時心下一驚。
顧玉青的妹妹……顧玉禾,那個才十歲的小姑娘……竟然毒死了一直陪伴顧玉青左右的黃嬤嬤。
蕭鐸的話就像是平地驚雷,炸響在蕭煜耳邊,久久無法回神。
顧玉青對這妹妹可謂是像兒一般疼,怎麼會……
憐惜的目落到顧玉青上,蕭煜越發覺得這個姑娘盈盈一握的姿讓人瞧了心底發疼。
顧玉青卻是對蕭鐸勾起角,出一抹邪魅清冷的笑容,“那殿下不妨回頭看看,瞧瞧你背後,是不是當真站著一隻惡鬼呢!”
玩味嘲弄的聲音讓蕭鐸頓時起一皮疙瘩,明知不該上顧玉青的當,可還是抵不住那份,不轉頭。
視線落到不遠的影上,蕭鐸嚇得登時面寡白,“啊!”的失聲低一聲。
“四殿下安好。”黃嬤嬤站在不遠,朝蕭鐸行禮問安。
拐角的蕭煜雖然看不到黃嬤嬤的人,可聞言卻是心下大鬆。
本就驚出一冷汗的蕭鐸,在聽到黃嬤嬤的聲音時,更是嚇得腳一,渾一個激靈。
深吸一口氣,強行住紛涌而上的悚然,朝黃嬤嬤說道:“原來你沒死。”
黃嬤嬤不卑不面無表道:“讓殿下失了,老奴命大。”
蕭鐸咬牙,面上一抖,冷聲說道:“失的人不是本王,你是死是活與本王何干。”
蕭鐸背後,顧玉青偏頭看他,“既是無干,殿下是如何知道顧玉禾毒殺黃嬤嬤呢?不要說,你到現在都還在和我年僅十歲的妹妹暗通曲款。”
明知在自己的嚴防範下,蕭鐸再無機會見到顧玉禾,顧玉青卻依舊如是說,眼底閃著點點熒,帶著寒幽。
話音落下,那些蕭鐸指令的黑人頓時眼中泛上一縷異樣。
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姑娘……一個已經十八的年男子……暗通曲款……
到周圍氣息的一瞬間突變,蕭鐸登時怒目握拳,“顧玉青!你這樣激怒本王,對你有何好!”
說著,蕭鐸不再多和顧玉青廢話,以免再出口說出什麼他那不可告人的,手一揮,下令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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