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揚所知的歷史上,有好幾次轟轟烈烈的滅佛運。
而在大宋,這還是頭一回。
而且,發生的毫無征兆。
佛門那些手眼通天的人,在事先本什麼消息都沒有得到。
當他們看到忽然間有大批兇神惡煞的將士,沖進山門的時候,還以為某一位戰場殺神興起跑到廟里來禮佛來了。
他們甚至在看到將士們的時候,已經打好了腹稿,準備等會兒說些什麼。
譬如造了太多的殺孽,當抄寫百遍心經,請一尊金佛回去供奉等等。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沒有人和和氣氣的雙手合十跟他們說話。
在他們那雙震驚而不安的目中,只有不斷放大的刀劍,以及喝罵聲。
這一天,朝堂之上的歌舞升平,百彈冠相慶著這一場難得的勝利。
而京城,正在洗佛門。
又是一樁慘案。
在戰爭這個慘烈的大環境下,京城已經發生了數次慘案了。
百差不多齊刷刷的換了一茬,就連親王們也沒有逃皇帝的毒手。
現在該到佛門了。
蘇揚在復盤在這些事,忽然后知后覺的發現,這每一樁事的背后,竟然都有他!
這三個月以來,他在城外殺得人頭滾滾。
好像在京城,也同樣殺的人頭滾滾!
雖然他不知道民間是怎麼評價和稱呼他的,但就這幾樁事,他殺神的名頭應該已經賽過齊王了。
晚些的時候,滅佛便已經落下了帷幕。
手起刀落的事其實很快,畢竟金吾衛的刀最近幾乎天天都在磨。
真正費時間的,是滅了那些佛之后的繳獲清點。
當趙煊拿到最后結果的時候,他正和齊王、蘇揚、袁弘慈,以及新晉的皇帝謀臣晉王,還有被皇帝重新請出山的幾位老臣,正在商議接下來的戰事。
并不大厚的一份簿子上,詳細的記錄著這一戰的經過和所得。
皇帝沉默著看了好長時間。
“什麼狗屁佛門,他們比朕這個皇帝更像皇帝!”好長一段時間,皇帝才憤怒的罵道。
并甩手將那封奏表扔給了晉王,“下次再給替他們說話,朕先砍了你這個老東西!”
晉王是在皇帝下令滅佛之后,為數不多站出來為他們求的代表之一。
他翻開奏表看了之后,整個人都呆滯了。
“他們怎麼能比我這個親王還會貪?這些田地到底是怎麼到他們手里的?竟然還有真正純金打造的佛。確實是我錯了,應該早點滅了他們!”晉王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現在只恨自己沒能早點發現和尚們都這麼富裕。
要不然,他那點家財興許就能保下!
晉王的一番話,引起了其他人的強烈興趣。
那份奏表在每個人的手里都傳了一圈,在眾人都有些沉默的時候,齊王惻惻說道:“陛下,僅僅只是京城中就有四十三座佛寺,整個大宋……更多!”
趙煊也是早有此意,“朕派南門陌親自帶人出去。”
“爾等只管靜心打仗便可,糧草之事,給朕!”
這一次,皇帝無比的自信!
單單只是今日查抄的這些佛寺,就已讓他的小金庫再度滿了。
蘇揚此刻的腸子是青的。
今天這個事,就應該是他這個苦主去的,要什麼金吾衛。
他雖然猜到了和尚們肯定都比較富,但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那群頭的富裕程度。
隨便搬一座金佛,他幾乎都能抬著金佛去打仗了。
邊走邊刮金子,說不定能支撐到戰事結束。
可惜,現在沒他什麼份了。
……
關于戰事的商討,因為滅佛之事,不得不暫時擱置,稍后再議。
大家專心致志,鞭辟里的多角度探討了一個滅佛。
但很可惜,皇帝大手一握,在座的誰也沒有撈到一一毫的好。
可能是因為皇帝最近太窮了,窮的他看到那些東西眼睛都快冒綠了。
他好像本就沒有想起來,這麼做會不會得罪佛這件事。
小朝會之后,蘇揚拖著哈欠連天的總算是回了家。
雖然這一仗,僅用了短暫的數天就結束了。
但當蘇揚走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卻覺像是過了好幾個月一般的漫長。
甚至恍惚間都有了一種再度穿越了的錯覺。
得到消息的眾人,早已早早的候在了中門外,等待迎接蘇揚。
“夫君!”
李思卿那完全不分場合就撒的聲音,將蘇揚拉回了現實。
“看看妾,有沒有什麼地方不一樣?”李思卿挽著蘇揚的胳膊,扭來扭去,盡的展示那如蛇一般的。
蘇揚輕咳了一聲,提醒道,“這麼多人呢,注意點影響。”
李思卿沖云千瑤等人了眼睛,笑嘻嘻的說道:“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影響呢。”
“妾有了!”
雖然這句話是咬著蘇揚的耳朵說的,但聲音極其響亮。
以至于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但不管是端莊淑雅的蘇母,還是云千瑤等人,亦或者是府上的下人。
都沒有對李思卿這肆無忌憚的舉止有什麼意見,反而臉上都是寵溺的笑意。
李思卿那跳的子,現在府上的人沒有一個不悉的。
蘇揚輕輕了李思卿故意湊上來的肚子,“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鐵杵都差點磨針了。”
這話蘇揚說的聲音極輕,聽見的只有他們二人。
饒是放浪無形的李思卿,也因為這句話瞬間就紅了臉。
嗔怪道,“哪有,不過……區區十數,不,數十,好吧,反正沒有百次。”
蘇揚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家里就應該有這樣一個有趣,又艷的人。
云千瑤已經明顯的顯懷了,初次為人母,的每一個舉止都小心翼翼的。
蘇揚一手扶住云千瑤的腰肢,一手輕輕了那明顯尖起來的肚子說道:“別這麼小心,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孩子沒有那麼的脆弱。”
“你的子骨雖然不如思卿這個練家子,但也健健康康的,不會有事的。”
云千瑤面帶,輕輕點了點頭,“母親也是這麼說的,可我還是覺得應該小心一些。”
蘇母在一旁笑的滿臉慈祥,聞言說道:“小心一些也無大錯,防范于未然。”
“不行。”蘇揚很干脆的將這兩人的話給否決了,“現在還是要多,多,胎兒健康,母親也健康,而且不至于難產。”
“還是聽你夫君的吧,為娘的是經驗,而他是太醫。”蘇母笑著說道。
云千瑤吐了吐舌頭,“妾都差點忘了夫君還是太醫呢!”
“夫君一定是史上最能打的太醫!”一直不上的趙若惜揮舞著拳頭說道。
三人中唯有的肚子還是癟著的,但不但沒有因此暗自傷神,反而還好像很興。
“老夫人,還是進府說話吧。”老周咧著一口殘缺的牙齒笑著說道。
蘇揚點了點頭,攙扶著老母親進了府。
這一天,蘇府也提前過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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