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很簡單。
就是用這一大片無人使用的海域來做文章,這一百多個國家聯合起來,給大唐力,將自己的海域領土再畫得大上幾分。
每個國家都希自己的海域領土能夠再大上幾分,這是一個很好的利用點。
尹瞥了他一眼,但沒開口罵他。
雖然…扶桑人開口,就是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但這個問題本,是一個很正常的問題,即便沒人發問,他也會主作答。
“剩下的海域,我大唐定義為公海。”
“即,這些海域并非是為哪一國、哪一個組織獨有的。”
“只要有能力,就可在條約之,去開發、去使用它。”
扶桑人像是抓住了什麼痛腳,驚嚷了一聲,指著尹開口道:“現在除了大唐,還有哪個國家能夠去開發哪些海域!”
“你們就是想要用這種借口,想要假模假樣的多占一些海土!”
說著,他頓了一下。
轉過,目不再對著尹,而是看向了其他人。
“我們不能讓大唐侵占我們應得的東西!”
他說的慷慨激昂。
但…
沒人應和他的話,甚至…他們都統一起來,用一種看傻子似的表,看著這個不明就里的扶桑人。
什麼“我們應得的東西”。
作為這里除了大唐之外,最強大的那個國家,波斯人都沒眼看下去了。
“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嗎?”尹看向其他人。
他們紛紛搖頭,搖得飛快,生怕自己搖得慢了、弧度不夠,會被尹視為和那個扶桑人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尹冷笑一聲:“呵,什麼你們應得的東西。”
“我想,我一開始說得很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大唐給你們的恩賜。”
“便是不劃分海域,我大唐宣稱這大海便是我大唐獨有的東西,你們縱然有千般不愿、萬般不爽,那又怎樣?”
“你們有資格、有能力和大唐抗爭嗎?”
尹猛地一拍桌子,冷眼看著扶桑人,一點面都不留:“給些面子,可別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是覺得…我大唐會沒本事,讓你邁不海洋中嗎?”
扶桑人吞咽了口口水。
他恍然驚覺。
大唐…是一個即便他們聯手也不能匹敵的強大對手,是…這個世界的宗主國,而面前的這個小姑娘,雖然長得好看、有種文文弱弱的味道。
可…
是大唐的代表,是正公的妹妹。
扶桑人果斷跪下,發揮了他們的優良傳統,開口道歉:“真的很是對不起,是我狗眼看人低了。”
“還希宗主國父親能夠原諒我的唐突。”
尹看著跪伏在地上的這個人,厭惡地皺了皺眉,以前很不明白,為什麼…自家兄長會如此厭惡扶桑。
和厭惡突厥這種和大唐作對的國家不同。
和厭惡世家那種頑疾桎梏不同。
是一種發自生理上的厭惡。
現在明白了。
這種…惡劣的,這是第幾次道歉了?
次次做錯、次次道歉、次次決不悔改。
好像只是一句“真的很對不起”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后面再犯?那我繼續道歉就是。
尹一腳踩了下去,哐當一聲,扶桑人的腦袋重重砸在了地上。
扶桑人都沒想到尹會這麼做,他被踩懵了。
腦袋磕在地板上,濺出。
“大唐愿意給人一次機會。”尹吐了口氣,輕聲說道,“也愿意給人第二次機會。”
“甚至…第三次、第四次機會也愿意給。”
尹松開腳,扶桑人茫然地抬起頭。
哐當——
第二腳又踩了上去。
“甭管你此前犯了什麼錯,只要你有悔改之心,你有友善之心,前人的過錯那是前人的事,后輩人也不是說不能做朋友。”
“但你犯了錯還不認,就算認了還不改,不僅不改,認了錯后還能后悔,覺得自己沒錯,然后又他娘犯錯!”
“大唐憑什麼給你機會!”
“想要真的認錯,拿出態度來啊,做出表現來啊!”
“道歉,道歉,你倒是知錯啊!”
尹第三腳又跺了上去,旋即捻了一捻,扶桑人已躺在地上,口中喃喃發出一些聲音,大抵是在說“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之類的話——這是刻到他骨子里的話語。
大抵…
若遭了侵略。
有的國家會起反抗,戰至最后一人。
有的國家會毫不猶豫地舉起他們的國旗——一張白布。
有的國家會考慮今晚該吃一些什麼。
唯獨扶桑這個國家,大抵是見自己反抗無果后,就會果斷地下跪,然后不停地說“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吧。
屋子里異常寂靜。
所有人看向尹的神,都有些不對勁了起來——這麼文靜的一個小姑娘,下手竟然這麼狠的?
李治對此一點都不意外。
這個大姐頭,打小帶他們去整頓平康坊風紀的時候,就從不優寡斷,只是年紀大了,按王氏的話來說,就是多有了些姑娘相。
可骨子里的東西,那還能變的?
尹揮揮手,朝一旁的侍衛吩咐了一句:“把這玩意丟出去。”
“等他醒來,告訴他,五十年,扶桑休想發展任何海域,有違令,我就會第一時間對他宣戰。”
有人敏銳地注意到,尹并非說“大唐”,而是說的“我”。
李治補了一句:“大姊的態度,就是大唐的態度。”
尹固然寵,但只是一個郎中,代表得了正公,但代表不了大唐。
而…李治是有這個資格的。
屋子里的人,紛紛側目,他們當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不由得對李治多看了幾眼——這個平平無奇的年輕男人,竟然能代表大唐?
這是…未來的大唐皇帝?
真的有些超出他們的想象了。
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對尹口口稱“大姊”,那位正公的地位,恐怕比他們想得還要高上那麼幾分吧。
尹了腦袋,坐回到自己位置上:“讓諸位見笑了。”
“既然海域已經定了下來,那接下來我們就談一談海域發展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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