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拽上車,梁煙煙便忍不住大喊,“是誰?”
接著,抓著的人便松了手,轉過頭去,看著隔壁座位上的男人,心了一下。
“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這些招數,真的是完全上不了臺面,你就是靠這些把戲上位的?”
梁煙煙咽了咽口水,“夏哥,我……”
臉上的驚恐之意已經十分明顯,手想要跟對方解釋,的燥熱讓有些不自控,“夏哥,我可以給你的,什麼都可以,只要你高興。”
“只要我高興?梁小姐,你惹下的那些禍端,我可是都幫你解決了,說好了,幫我辦事,怎麼就辦這樣了呢?”男人手掐著的下顎。
本該是恐懼的,但或許因為藥的緣故,梁煙煙竟然忍不住輕哼了聲,十分低。
顧不得被掐著的下顎,梁煙煙雙手攀上面前的男人,“幫我,求你……”
若是平時,定然不會這樣,眼前這個男人長相獷不說,臉上還有一條十分顯眼的刀疤,看起來著實覺得心驚。
可現在,能看見的,只有屬于這個男人的荷爾蒙,讓沖,想要靠近。
近一個小時后,梁煙煙衫不整的被扔在天橋附近,藥還沒有完全消散,但意識已經清醒了許多。
想要爬起來,覺得手腳無力,想手拿過被扔在不遠的手機,卻被一只黑不溜秋的臟手率先拿走了。
梁煙煙抬眼,眼前的流浪漢看了看手機,隨后又看向梁煙煙,兩眼發亮,“長得還不差。”
流浪漢彎腰拽住的服就要往天橋底下走,那里,是附近流浪漢的家。
“你要干什麼!你放開我,放開我!”梁煙煙害怕的大出聲。
但是這里晚上幾乎沒有什麼人會經過,的喊聲,本于事無補。
天橋底下的流浪漢聽見這喊聲,走過來湊熱鬧,“哎,哪里來的人?”
拽著梁煙煙的流浪漢啐了一口,滿不在乎的笑道:“不知道,被人從車上扔下來的,估計是陪睡的吧,反正很久沒開葷了,我今天討了有好幾十塊,給了。”
“那我也出幾十塊,我也開開葷。”
“我也來一份。”
梁煙煙這下是真的害怕了,連忙大喊,“你們別過來,我會讓你們坐牢的!別過來!”
“呵,坐牢?我們這些了吃下水道老鼠的人,還怕坐牢?老子不得呢!”流浪漢說完,毫不客氣的朝下手。
這一夜,對于梁煙煙來說,無是一種極致的折磨。
……
許舟冉看著傅時,忍不住開口,“你已經開了快兩個小時了,到底想要說什麼?能不能停下來?”
從七號酒吧出來,傅時就拉著上車,一直繞著附近在轉,轉完附近又開回到家附近繼續轉,問了好幾回了,他偏偏就是不開口。
如同方才一般,傅時依然沒有說話,而許舟冉已經憋不住了,“你要是沒話說,就放我下車,我沒時間跟你在這兒兜圈。”
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顯然是不想繼續再這樣轉下去。
傅時笑了笑,看著說道:“怎麼,許小姐平時對待客戶都是這麼沒有耐心的嗎?這樣子業績應該不太好吧?”
“我業績好不好關你什麼事,反正我也不準備要接你這個客戶,傅律師要是沒什麼事,還是放我下車吧,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許舟冉撇了他一眼,繼續語氣不耐煩。
隨后忍不住低聲嘀咕,“這麼有空不回去陪朋友,在我這浪費什麼時間,真是閑的你。”
這話雖然是自言自語,但是車廂里就他們兩人,傅時不可能沒有聽見。
車子終于靠邊停下,這突然間的讓許舟冉有些不太理解,這男人不會是真的說停就停在路邊吧?
來回看了下,從這走到可以打車的地方,都要不時間了,心里猶豫了一下,想著要不要讓他送回到樓下算了。
但是轉而一想,察覺到了不對勁,“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附近的?”
他不是不記得了嗎?怎麼記得住哪里的?這麼想著,許舟冉臉都變了,剛想開口質問他,結果就聽見傅時開口:“你住這兒附近嗎?我不知道,我倒是知道我住這兒附近,看來我和許小姐還真是有緣分。”
“你住這兒附近?”許舟冉嗓音都大了不,開什麼玩笑,他住的地方離這兒起碼四十分鐘車程,什麼時候住這附近了?
傅時點了點頭,語氣淺淡,“剛搬過來不久,這邊離市中心近,我準備把公司搬到這邊來了,最近在辦公地點,對了,許小姐不就是干房地產銷售這一行的嗎?有什麼合適的地方介紹麼?人我放心。”
聽他這話說的,許舟冉直接翻起了白眼,明明已經知道是說謊的了,還逮著這點不放,真是夠了。
咬咬牙,扯了個假笑,看著傅時,呲牙笑臉的說道:“傅律師,你覺得你這樣有意思嗎?”
傅時撇,“我還以為許設計師覺得這樣比較有意思呢,我配合的還不錯吧?許設計師難道不應該夸我一下嗎?”
這算是承認了他方才一直都是在拿逗趣了,許舟冉頓時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完全落了下風。
想想便覺得不甘心,從一開始認識他,就是在下風的,一直被他拿著,以前也就算了,現在和他也不拖不欠了,也不是沒有能力,怎麼偏偏還是落在下風。
“懶得和你辯。”許舟冉手就要去解開安全帶,不樂意再和他扯皮。
畢竟這樣下去,也沒什麼贏面,何必自討苦吃。
結果安全帶還沒解開,手腕先被傅時拉住了。
傳來的溫熱讓許舟冉愣了一下,不開口說道:“做什麼?”
“沒談完,你準備去哪里?”傅時溫聲詢問。
許舟冉被噎了一下,覺得無語,是哪個智障帶著轉了兩個小時的?現在知道跟說還沒談完了?
抬手指了指手表上的時間,“傅律師,馬上就凌晨了,你這麼晚不回去,你朋友不查崗嗎?等會兒又該暈倒了,屆時你可別又把責任推給我。”
這話讓傅時臉上的表微微一變,若不是現在是夜間,恐怕也掩蓋不住他的變化了。
想到之前林小沫進醫院時他的態度,傅時眼眸微暗,“我以前,對你是不是很差?”
許舟冉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懵了一下,心想怎麼的,這算是良心發現了?
果然還是失憶的人最好忽悠,想不到他居然還有自我反省的一天,還真是難得。
見沒回答,傅時抬眸看,問道:“怎麼了?我這話問的哪里不對?”
許舟冉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說道:“這麼多年了,頭一回聽見你這麼問我,覺得有點意外罷了。”
的回答,已經說明了很多東西,對于許舟冉來說,傅時這一句話,就像是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了,卻又覺得難以置信。
讓人聽了便覺得心疼,傅時的心更是揪了一下,他以前似乎一直沒有注意到,其實本沒有他想的那麼堅強,也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心寬。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錯了,他不應該站在一個他以為了解的角度來對待。
對嚴厲也好,對顯示自己的占有也罷,這些,或許從頭到尾就不是想要的。
傅時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能說說看,以前的我們是什麼樣的嗎?”
話剛說完,車窗傳來一陣輕敲。
兩人朝車窗外看去,一個穿警服的大叔站在車窗外,傅時搖下車窗。
“這里不準停車啊。”警大叔指了指不遠的違標志。
傅時微怔,抬眼看去,隨后有些懊惱的垂眸,抬手太,滿臉無奈,作為一個律師,他居然知法犯法,違規停車了。
他有些尷尬的說道:“抱歉,我們馬上離開。”
警大叔拿著罰單刷刷的寫了幾個字,隨后撕下來遞給傅時,“記得錢,趕走吧,下次可別違停了,談說也找個正經點的地方,要是出事了,可就只能醫院談了,年輕人真是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嘀嘀咕咕的批評著走了,傅時覺得面子掛不住,無奈的轉頭看許舟冉,卻發現正垂著頭憋著笑。
“很好笑?”傅時忍不住問道。
這不問還好,一問許舟冉就徹底憋不住了,當即“噗”的一聲笑出來,隨后連忙憋住笑聲,“不好意思,一時沒憋住,不是故意的。”
話雖然說著抱歉,但那咬著卻不像是真心覺得抱歉的。
傅時想說什麼,想想卻又沒說出口,看這樣,他居然覺得還不錯,至這一刻,整個人是放松的狀態,比起方才一直刻意保持著理智的那個模樣,好太多了。
“好吧,確實是比較好笑,換個地方談吧。”傅時嘆了一口氣,啟車子離開。
一個律師因為違停被開了罰單,說出去,還真的是好笑的。
因為這個小曲,許舟冉剛才強而不耐煩的態度倒是好轉了許多,也沒有吵著要下車了。
車子在附近轉了一圈,最終在一個開放公園停了下來,傅時熄了車,看了眼湖邊的位置,轉而問許舟冉,“下去走走?”
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公園里早就沒什麼人了,但看他這意思,今晚不聊到他順心,他恐怕也不會輕易罷休的了,與其讓他一直纏著自己,還不如一次聊個痛快,反正,他也不記得。
“走走唄。”許舟冉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
兩人繞著湖邊走了一圈,挑了一張視野比較好,又相對蔽的休息石凳坐了下來。
“剛剛的問題還沒有回答我。”傅時將話題轉了回去。
許舟冉抬頭看他,目帶著疑。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傅時又重復了一遍,“在你心里,以前的我們是怎麼樣的?或者說,我在你眼里,是個什麼樣的人?”
許舟冉此刻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男人,真的比失憶前好說話太多了吧?
若是換了以前,他恐怕只會拽著跟談條件,然后設計各種坑,讓往里跳,再威脅對他言聽計從吧?
嘖嘖,真希他這不是臨時失憶,最好是永久的,這樣都不用又逃到國外去了。
想了想,試探的回答:“扭曲?”
扭曲?這個回答讓傅時蹙了蹙眉頭,“我扭曲?”
這個人,居然趁著以為他失憶,說他扭曲?還真是敢啊,上次騙他說是賣房的,這次罵他扭曲,真行。
許舟冉搖搖頭,“不是你扭曲,是我們的關系,扭曲。”
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低落,那種不自覺的低落,讓傅時輕而易舉就能覺到。
“為什麼這麼覺得?”傅時輕聲詢問。
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的語氣有多溫,似乎不敢再重一分,生怕覺得委屈。
許舟冉似是很認真的想了想,“你大概不記得我們是怎麼開始的了吧?”
“我們一開始就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你為了需求在我上花了錢,我為了錢滿足了你的需求,這樣的關系自然是扭曲的,不是嗎?”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能結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與其一直這樣扭曲下去,倒不如放過彼此,給彼此重新來過的機會。”
淺聲說著,像是娓娓道來,而傅時也是鮮的有耐心,聽著的訴說。
他一直覺得,在他們兩個人里,他是無辜的那一個,因為當年走的人是,時間一到,走的毫不留,甚至連和他商量的機會都沒給,沒有聽一句他的心里話,也不讓他有機會給一個正式的份。
從一開始他的方式就是錯的,他不應該在最需要幫忙的時候,以那樣的方式出現幫助,只是那時候,最不需要的,就是施舍了吧。
“不過傅時,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謝你,謝你當年給了我那筆錢,盡管條件不太合適,但我覺得,我們彼此之間,算是互利的,而不是我平白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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