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凜琛微微頓了頓,說道:“撐不住的時候告訴我。”
“好。”江初景淺聲應道。
他決定搬出來還有一個原因,這兒離園近,一旦他有什麼狀況,他可以讓池小過來,或者讓沈凜琛的人過去。
若是留在江家,一旦他出了什麼問題,池小恐怕會寸步難行。
他現在只要保持緒穩定,那個人想要出來也沒有那麼容易,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找機會,和池小坦白他有傳神病的事。
還有孩子,若真的實在喜歡……
沈凜琛見他一直在發愣,不知道在想什麼,起開口說道:“好了,別讓久等了,時候也不早了,早點回去吧。”
江初景下樓,池小剛好收拾完東西,瞧見他下來,揚了個淺笑,“都聊完了?”
“嗯,還有什麼沒拿的嗎?沒有的話我們就先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江初景朝池小手。
醫院。
司徒珺進來的時候,韓子彥正小心翼翼地給老太太著手。
老太太看見司徒珺進來,臉上出了慈祥的笑容。
畢竟過一趟生死關的人,神已經不大如從前了,即便是醒來,現在也還是不能自住說話。
“我來吧,你先出去吃飯。”司徒珺放下飯盒,對韓子彥說道。
韓子彥沒讓位,“沒事,我來就好。”
司徒珺看著他那一皺的裳,忍不住說道:“我給外婆,你不方便。”
他這才停下手中的作,抬頭看著司徒珺。
見他終于愿意起來,司徒珺給他遞了一個袋子,“給你帶了換洗,你去換上吧,這兩天都沒好好休息,服也沒換,別把外婆熏到了。”
韓子彥看了眼老太太,隨后說道:“要不我還是讓護工來吧。”
到底還是個年輕姑娘,給老太太這種活,應該也不習慣做。
沒想到司徒珺接過巾,將袋子塞給他,“護工說不定還沒我做的仔細呢,去吧,換了服回來然后吃飯,還是你不相信我?”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韓子彥也只好拿著服和飯盒出了病房。
老太太自然也聽到了司徒珺的話,有些艱難的搖了搖頭,似乎不愿意讓司徒珺伺候。
“外婆,不用覺得為難,既然喊你一聲外婆,你就當我是你外孫,你平時那麼疼我,我伺候你也是應該的,我不覺得什麼。”司徒珺手握著老太太的手,聲安。
看著司徒珺,老太太眼角忍不住下淚水,司徒珺了張紙巾給干凈,隨后洗了巾,輕手輕腳的給拭起來。
完端水出來時,看見韓子彥已經在門口的休息椅上睡著了,臉上的疲倦顯而易見。
沒有喊他,倒了水之后,司徒珺回來又給老太太開始按手腳,“外婆,你現在躺著不循環,我給你按按,會舒服一點。”
值班醫生過來查房時,看見司徒珺這麼耐心地伺候老太太,也不覺得有些意外。
出來時,韓子彥已經醒了,看見值班醫生,起問道:“是有什麼況嗎?”
“韓先生不用擔心,我就是例行過來查房,江醫生這兩天有事要理,叮囑我多注意一下這邊,恢復的好的,尤其是你朋友這麼盡心的照顧,相信韓老太太很快就能恢復了。”值班醫生笑了笑,抬腳離開。
韓子彥聽了這話,站在門口往里頭看去,司徒珺還在給老太太按著,還不忘朝老太太說話。
想著這兩天也一直在醫院和家里來回折騰,恐怕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可卻一點不耐煩都沒有。
或許是他的目太過熾熱,司徒珺按完,回頭看向門口,見他一直站在那,便開口問道:“站在那兒發什麼呆?”
韓子彥這才走進來,看著老太太臉上的笑容也忍不住跟著笑了笑,“外婆,高興了?”
老太太哼了一聲,算是應了韓子彥的話。
又陪了老太太一會兒,等睡著了之后,兩個才從病房出來。
“你公司不忙嗎?這兩天都守在醫院,事都堆著沒理吧?”司徒珺隨口問道。
韓子彥點了點頭,“確實是堆了一點工作,不過這些比起外婆,都可以往后推,倒是你,你那邊沒問題?需不需要我給你酒吧打聲招呼,你明天回去休息吧,外婆現在也離危險了,我來守著就行。”
“我之前一直沒怎麼休息,加上年假和平時休息日,我今天跟店長商量好了,休息一個月,你明天回公司理好堆下來的事,畢竟這麼大的公司,耽擱不得。”
司徒珺說的風輕云淡,可卻讓韓子彥心中大為震。
他完全沒有想過,司徒珺會做出這樣的安排,“其實你沒必要……”
司徒珺倒也沒有說什麼矯的話,而是自然而然的說道:“我很喜歡外婆,已經很久沒有人把我當親人來看待了,所以我這麼做,你不用覺得有什麼,這些只是因為外婆,和你沒關系。”
這麼直白的話,倒是讓韓子彥臉不自覺的黑了一下,看司徒珺在椅子坐下,他忍不住為自己辯駁,“好歹我也算是你追求者,雖然說你不喜歡我這一點沒得強求,可你說的這麼直白,多有點傷人吧?”
“傷人嗎?韓總,據我所知,你以往的每一任朋友,都沒有超過三個月的,而且基本都是無對接那種,我還以為你對這些事是完全不在乎的呢。”司徒珺靠在椅背上,轉頭看韓子彥,眸中帶了點調侃。
猝不及防被拿過去來算賬,韓子彥額頭閃過幾條黑線。
花心的標簽算是刻死了,現在是想為自己解釋一二也無從下手了。
他想了半天,出來一句話,“浪子回頭金不換,你沒聽過嗎?”
司徒珺扯了一個笑容,說道:“我聽過,狗改不了吃屎。”
韓子彥:“……”
大意了,早知道這輩子還能這樣喜歡上一個人,以前他就不搞那些七八糟的了,什麼掩人耳目,什麼制造假象,都是狗屁。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要是我跟你說,以前那些都是逢場作戲,都不是真的,你信嗎?”韓子彥試探的看著司徒珺。
司徒珺倒是很直接的點頭,“我信啊,不過,在我的認知里,逢場作戲和尋花問柳,差不了多。”
韓子彥算是徹底頹了,這人簡直就是油鹽不進的,怎麼和其人差別那麼大?
以往那些人別的幾句甜言語,幾個名牌包包,昂貴珠寶,也就差不多了,怎麼到司徒珺這兒就完全行不通了?
難不這人……只喜歡追男人?
他目怪異的看向司徒珺,這眼神,讓司徒珺覺得周不自在,“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心里在計劃什麼小九九?”
“難道你就喜歡那種倒追又得不到的?”韓子彥說道。
司徒珺先是蹙眉,隨后瞪他,抬手就給了他腦袋一掌,怒吼,“你有病啊!”
大晚上的,司徒珺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尷尬的看了眼四周,幸好現在這個點樓下花園人不多,不然能丟臉死。
韓子彥見眼珠子都恨不得要瞪出來了,也沒再逗,也跟著靠在椅背上,抬頭看著月,臉上的表也變得平靜。
“小時候我媽也常常會和我在家里的院子這樣看月,那時候和外婆還鬧別扭,不愿意回家,后來走的時候,才和外婆道歉。”
坐著坐著,韓子彥忽然開口說道。
司徒珺也沒打斷他,任由他這麼說著,他說了很久,久到在不覺間開始打瞌睡睡過去。
看著睡著腦袋有些打擺的司徒珺,韓子彥坐過去,將的頭靠在肩上。
平穩的呼吸傳來,韓子彥角勾起了一淺笑。
這個人大概不知道,越是這樣微,對老太太越好,他就會越喜歡。
想到這個問題,韓子彥不想到了一個人,左州宸。
那個司徒珺一直放在心里得不到又放不下的男人,他不由的自嘲輕笑,“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會到你這種而不得的滋味,偏偏還是因為你,也不知道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
司徒珺的頭調整了一下位置,嚇得韓子彥還以為這麼快就醒了,垂眸一看,發現睡的還沉,這才松了口氣。
半個月后,老太太的況大有好轉,司徒珺還是一樣每天都會過來照顧,而韓子彥隔兩天便回公司理一下工作,或者直接將電腦帶到醫院來。
偶爾也會有公司的高層過來匯報工作,順道探訪一下老太太,一來二回的,大家對司徒珺也有了一種既定的認知,韓總的人。
雖然司徒珺解釋過自己和韓子彥并不是男朋友關系,可大家也就權當是想低調而已。
畢竟如果不是喜歡他們韓總,哪個人會這樣盡心盡力的照顧老太太?圖什麼?
而韓子彥不阻止司徒珺解釋,可也不替司徒珺澄清,就這麼默認著大家對的客客氣氣。
“珺珺啊,你和子彥,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老太太接過切好的小塊蘋果,滿臉慈祥的笑容看著。
老太太腦子里對他們是一對這個認知已經是深固了,不管忘記什麼,都絕對不會忘記這件事,所以司徒珺也懶得去糾正了。
可現在聽見老太太這麼問,還是忍不住懵了一下,“結婚?”
“對啊,你看看啊,子彥年紀也不小了,三十好幾了,還有你啊,馬上三十了吧?該結了,結了婚以后啊,再生個孩子,讓外婆走之前啊,也能圓個心愿,你說對不對啊?”老太太笑呵呵的問道。
司徒珺角了,只能“呵呵”的笑著蒙混過關,“那個,外婆,不著急,你啊,別想那麼多,先好好養好最重要,我們有計劃的,有計劃。”
老太太聽了,拉著司徒珺的手,又問:“真的有計劃了?”
“對……對啊,有計劃,過段時間吧。”司徒珺點頭。
老太太高興,連笑聲都爽朗了不,許久,緩下來,收起了笑容,語重心長的看著司徒珺,“珺珺啊。”
司徒珺目看向老太太,才發現難得的一臉沉重,讓司徒珺也不敢掉以輕心,“嗯,外婆。”
“外婆喜歡你,外婆第一眼看見你啊,就覺得你是最適合我們家子彥的姑娘。”
“你別看那臭小子天天花邊新聞不斷,可是外婆知道,那都是他做給別人看的,做給他爸爸看,做給韓家的人看,也做給外面那些人看,他不能太完,不能太過正面,不然啊,有的是人想拉他下臺。”
老太太說的緩慢,司徒珺也聽的清楚,因為老太太這話,司徒珺忽然想起來韓子彥說的逢場作戲。
那時候還覺得是他誆的,不過就是習以為常的對一個人興趣,從而說的甜言語罷了。
并不想要一段這樣的,所以從來沒有正視過韓子彥對的好。
“珺珺,外婆年紀大了,經了這麼一遭,時間也不多了,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子彥那孩子,他什麼事都喜歡自己憋在心里,不喜歡和人傾訴,有時候他就以為我這老太太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會和我訴苦兩句。”
“可是外婆都記著呢,可我擔心啊,我擔心我這一走,他以后就真的無依無靠了,他不愿意和他爸爸和好,將來也沒個能說心里話的人,想到這兒,我就覺得哪怕我走了,也不會安心的。”
司徒珺眼眶微紅,聽不得這些,哽著嗓音說道:“外婆,不會的,你肯定會長命百歲,健健康康的。”
老太太笑了笑,“這都是假話,我年紀大了,心里清楚,外婆就想著,趁著還有一口氣,想和你商量件事兒,希你答應外婆,好不好?”
“你說,我聽著呢。”司徒珺紅著眼點頭。
聽見答應,老太太握著的手輕輕拍著,“我想把子彥托付給你,以后外婆若是走了,你能不能幫外婆照顧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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