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霏一時瞥了眼方世磊,一時又看了一眼南宮玥,柳眉若有所思地挑了一下。
所謂“螟蛉有子,蜾蠃負之”的意思是說,蜾蠃有雄無雌,是由雄蜾蠃把螟蛉蟲銜回窩裏,那蟲變自己的樣子為後代,後世便把“螟蛉子”作為義子的代名詞。直到幾百年前陶弘景破解了蜾蠃銜螟蛉蟲作子之謎,原來蜾羸銜螟蛉蟲放在巢裏乃是用作蟲的“糧食”。
大嫂的語意中分明就意有所指之意,母親沒讀過幾年書,也就罷了,可是磊表兄怎麽好像毫無所覺?
這時,小方氏出聲為方世磊解圍道:“世子妃,這認義親可是大事,須得父母長輩同意,哪是隨口可以應的。”
南宮玥微微一笑,福了福道:“母親說得是。”就是想隨便試試這個方世磊的才學,既然達到了目的,那也沒必要再多言。
小方氏沒想到南宮玥這麽痛快就認了錯,怔了怔,但也不想再理會南宮玥,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蕭霏上。
“霏姐兒,你表兄對王府不,想必有許多不習慣的地方,這些天你得空了,可要好好照應照應你表兄。”小方氏心裏想得十分完。隻要磊哥兒在此住上幾日,和霏姐兒朝夕相,生了愫……到時候,隻要自己一提,霏姐兒願意,那麽鎮南王也不會多說什麽。
誰知道蕭霏卻是眉頭一蹙,直接當著方世磊的麵道:“母親,若是磊表兄有些什麽需要照應的地方,應該去找二哥才對。雖然說我們是表兄妹,但古語有雲:男七歲不同席,還是避諱點的好。”說著,想到了什麽,“母親,難道是二哥與你推諉了什麽?”
小方氏聽得是眼角直,幾個月未見,差點給忘了這個兒一向最討厭不守規矩的事,當初就為了那支發釵,不僅頂撞自己這個做母親的,還因此激得獨自遠赴王都……
想起來,小方氏都有些後怕。說到底,蕭霏畢竟是唯一的嫡。
小方氏定了定神,又道:“霏姐兒,你二哥和你磊表兄親如兄弟,又怎麽會故意推諉呢?”
蕭霏狐疑地看著小方氏,似乎在思考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那眼神看得小方氏又是一陣堵心,心道:不都說是母連心嗎?怎麽自己與霏姐兒說起話來,就怎麽難呢!
小方氏隻能勸自己莫要著急,還需一步步來,讓霏姐兒和磊哥兒慢慢培養才是。
雖然小方氏這麽說了,但蕭霏還是心有疑慮,現在又不是二哥蕭欒上課的時間,他若是沒有故意推諉,現在表兄來了,二哥為何不來相迎呢?
不過就算是心有疑慮,但還不至於當麵去質疑小方氏,隻想著還是要找機會勸誡二哥幾句。
小方氏握了握拳,對自己說:也罷,自己退一步便是……
正要再開口,卻聽南宮玥出聲道:“母親,磊表弟剛到王府,想必還需費時安頓,那兒媳和霏姐兒就不打擾了,先告退了。”說著,又福了福。
這個南宮玥自己要走也就罷了,憑什麽把兒蕭霏也拉走!小方氏差點沒黑臉,本還想著,這次南宮玥倒還識相,自己一就過來了,沒想到……早知道過來認什麽親!這個刁婦還是這麽討人厭。
小方氏好不容易才忍下了心火,語調僵地應了一聲,蕭霏隻覺得母親有些奇怪,卻也沒多想,和南宮玥一起告退了。
兩人出了正院後,沿著抄手遊廊原路返回。
直到了一僻靜的地方,南宮玥狀似無意地出聲問道:“霏姐兒,你覺得你那磊表兄如何?”方世磊總歸是和蕭霏一起長大的,若是蕭霏真的喜歡,南宮玥也不便做那棒打鴛鴦之人。
但以南宮玥對蕭霏的了解,應該不會喜歡。
“磊表兄啊……”蕭霏微微蹙眉,“他從小就不太喜歡讀書,所以和我玩不到一塊去。母親說,磊表兄是男孩子,小時候頑皮不懂事,所以才不讀書,現在長大了,便好學了……”本來小方氏這麽說了,蕭霏也信了,可是今日聽方世磊一番言談,顯然並非如此。
母親還是偏聽了些,自己還是得找個時間與說說才是。
這事不著急,現在急的是——
“大嫂,接下來的一段缺,我剛剛突然有些想法了,”一說到那殘曲,蕭霏臉上就像發似的,“到了碧霄堂,我就吹給你聽聽吧?”
等這一曲完了,也不知道會是如何的無與倫比……想到這裏,蕭霏真是恨不得一個人可以當兩人用。
看著蕭霏那雙還隻看得到琴棋書畫的黑眸,南宮玥不由失笑,小方氏若是打著日久生的念頭,那恐怕是要失了。
能讓蕭霏眼的就算不是什麽獨領風的才子,那也要是有一方麵令信服的人,以方世磊的品,恐怕本無法映蕭霏的心湖!
再者,這個方世磊本就配不上霏,這門婚事決不能!
南宮玥眸微沉,卻是若無其事地與蕭霏一起往碧霄堂而去……
就此,方世磊算是在王府裏住了下來,小方氏本還期待著兩人能夠時時見麵,日生愫,偏偏蕭霏整天有事沒事的往碧霄堂跑,跟方世磊除了偶爾在正院給自己請安時上一次外,平日裏本就見不上麵。
這見不著麵,又如何日久生呢?!
看來自己還是要從兒的喜好出發才行……
隻不過琴棋書畫什麽的,磊哥兒肯定是比不過兒的,弄不好反而了怯,讓兒更看低了磊哥兒。
小方氏思來想去,總算是想到了一樣雅俗共賞的玩意——看戲!
兒除了看書,也是喜歡看戲的,自己也許是可以從中下手……
小方氏既然有了主意,便立刻行了起來,找了相的戲班子,挑了一日在小花園中搭了戲臺子,邀請府裏眷們都過去看戲。
眷們每日在王府中日子也單調無趣得很,平日裏,除了逢年過節,或者宴客以外,很會請戲班子過來唱戲。
姑娘們一聽說有的戲看,一個個都是興不已,本來還想看戲折子點幾出有名的戲目,可是管事嬤嬤卻笑瞇瞇地說,戲班子裏近日找一個秀才寫了一出新戲,之前還從未對外表演過,想第一次演給王府的夫人姑娘們先看看。
管事嬤嬤的話聽得眷們都是興致,互相看了看後都同意了。
琵琶聲響起的同時,幾個臉上畫著濃妝的戲子便墨登場,雖然無論妝容和服飾都是極,但是幾位夫人姨娘們卻覺得有些無趣。
這一看就是一段文戲,南疆人一向武戲勝文戲,不過幾個姑娘正春心萌的年紀,一看這是出才子佳人的戲碼,大都興致。
這出戲說的是一個通判家的姑娘一次上香時偶遇一個在寺中借讀的書生,為窮書生才華所折服,不惜怒雙親也要下嫁書生。通判夫婦無可奈何,隻好由著兒嫁了,但從此也不再認這個兒。
那書生發誓決不辜負通判姑娘,一定要連中三元,讓那通判姑娘妻以夫貴,通判姑娘不已。書生家貧,通判姑娘為了供他讀書隻要賣嫁妝……可是這讀書可是無底,家裏又沒有什麽收,到後來嫁妝花完了,通判姑娘隻好自己做針線去賣,沒幾年的茶淡飯下來,通判姑娘已經是麵黃瘦,一雙素手已經得可以磨壞綢了。不過幸而那書生也是個有才的,果然是連中兩元,了解元。
通判夫婦得知後,也有些後悔,隻是拉不下臉。
這時,戲還是走向了**,書生千裏赴京趕考,金鑾殿上被皇帝點為狀元,為皇朝立朝以來第一個三元及第。
這戲寫得不錯,戲班子演得也好,看得幾個姑娘很是,連著夫人一娘們也漸漸了神,隻等那書生錦還鄉,使那通判姑娘揚眉吐氣。
蕭霏也是聚會神地看著,直到耳邊突然傳來南宮玥忍俊不的輕笑聲,仿佛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
蕭霏不由得朝南宮玥看去,小聲地問道:“大嫂,你在笑什麽?”
南宮玥勾出一個淺笑,有趣地說道:“我隻是覺得這出戲有些荒謬……”
在蕭霏不解的眼神中,南宮玥不疾不徐地說了起來,比如這通判姑娘不孝,父母如珠似寶地養大了,非要給一個男人做牛做馬;比如這書生吃飯,吃了妻子的嫁妝,不思考著如何弄個營生,反而讓妻子養著他;比如金鑾殿上,皇帝竟非要把公主下嫁給一個有妻室的男子,得知書生不肯休掉糟糠之妻後,還讚賞有加,讓公主與那通判姑娘不分大小;再比如,這書生中了狀元後,竟然還裝作落榜,想試探原配也就是通判姑娘會不會嫌棄自己……
好像還真是……蕭霏的眼中染上了幾分笑意。
於是乎,三夫人、二姑娘、三姑娘們看得不已,而南宮玥和蕭霏卻是一邊看,一邊笑,時不時地互相說著話,好似在看一出逗趣的喜劇似的。
小方氏和其他眷都是麵麵相覷,不知道到底是什麽逗笑了二人。
看完了戲後,小方氏特意把蕭霏到了正院裏,喝了口熱茶後,故作不經意地說:“今日這戲可真好看,磊哥兒果然是有個才的……”
蕭霏怔了怔,聽出了言下之意,問道:“母親,剛剛那出戲是磊表兄寫的?”
小方氏一聽蕭霏問了,便是心中暗喜,笑道:“正是。前些日子,你磊表兄拿那戲本子過來給我看,我一看就覺得好極了,便拿去給那戲班子看了。班主果然也喜歡極了,就排了戲。”
想著今日家裏的眷們都看得如癡如醉,人人稱頌,小方氏眼中也出一抹得意,問道:“霏姐兒,你覺得如何?”
蕭霏正說道:“母親,人家書生、秀才多是為了家貧不得已才去寫戲本子,磊表兄食無憂,若是有心讀書,應該多花點時間在舉業上才是……”說著,蕭霏眉心微蹙,也覺得有些奇怪。方世磊如此有心來王府求學,怎麽又突然寫起了戲本子?一會兒連中三元,一會兒又娶上公主不分大小……也不知道磊表兄的心思都花到哪裏去了!
“母親,您若見了磊表兄,也該勸勸他專心讀書才是正道……”
蕭霏滔滔不絕地說著,說得小方氏無法反駁,角僵地搐著。
雖然這一次失敗了,但是小方氏還是不死心,兒明明是懷春的年紀,就不信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
小方氏不死心地又帶著姑娘們去了一趟寺廟上香,又讓蕭欒和方世磊當了護花使者;然後又在王府中辦了一次自家人參加的賞月宴……可是想盡了辦法給方世磊製造機會,展現才學,偏偏蕭霏都是表淡淡的。
難道這兒上輩子真是塊石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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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早安!10點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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