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喜笑開地看著未來婿,顯然是心不錯,唯一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兒南宮琳還被圈在莊子裏,連今年過年都不能回府……而等兒出嫁後,自己又要被迫離府。
想到這裏,黃氏心中一陣陣的痛。
黃氏本來是被關在自己的院子,可當聽說程絡來了後就鬧開了,大過年的蘇氏生怕做出一些丟人現眼的事,心不甘不願地就讓來了。
黃氏對麵,也就是蘇氏左側下首,則坐著南宮穆夫婦,他們見蕭奕隨兒一起進屋,都是麵喜,但比他們還要激的卻是另一人。
“大哥!”程絡一見蕭奕,便略顯激地站起來,這一聲喚倒是引來南宮府眾人疑的目,那一個個眼神仿佛在說,蕭奕怎麽就了程絡的大哥了?
南宮玥邊含笑,王都裏的這些紈絝小子們都稱呼蕭奕一聲“大哥”,早就見怪不怪了。
蕭奕剛才在來榮安堂的路上已經聽南宮晟提了程絡與南宮琳的親事,以及他現在正在府裏的事,因此蕭奕並不意外見到程絡,笑著應了一句:“沒想到小絡子你竟然做了我的四妹夫,倒也是巧了。”
程絡誠惶誠恐地看了蕭奕一眼,見他並無不悅,又笑了,拱手道:“大哥,這真是緣分啊!”說來,程絡又覺得有些後怕,當初,一聽到母親竟然找了南宮府的二姑娘說親後,程絡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大哥的二姐夫,這個自己可當不起啊!還是當個四妹夫就好!
“大哥,”程絡殷勤又熱絡地說道,“我還不知道你從江南回來了呢。等得空了務必讓我和阿柏他們給你接風啊。”幸好昨晚母親催促他來南宮府拜年,否則他還遇不上大哥呢!
看著未來婿似乎與蕭奕關係還不錯,黃氏心中歡喜極了,越發覺得這門婚事合該就是屬於兒南宮琳的。
之後,蕭奕一一給蘇氏、南宮穆夫婦都拜了年,南宮玥也都給長輩們請了安,眾人才剛坐下,丫鬟又來稟告道:“大老爺和利公子過來了。”
利公子?南宮玥眼中閃過一抹疑,這又是誰?莫不是……
猜到了什麽,以詢問的目朝旁的母親林氏看去,林氏微微點了點頭,肯定了的猜測,低聲音在耳邊說了幾句,大是這位利公子名利恩,今天十六歲,家中有個寡母,是大伯南宮秦的學生,他年輕輕輕,已經是一名舉子,顯然天資聰穎,將會參加今科會試。南宮秦覺得這位學生才學品都不錯,便試探了幾句……昨兒才剛和南宮琰換了庚帖,如今這位利公子也算是南宮府的半個婿了。
南宮秦很快在丫鬟的引領下進屋來了,後還跟著一個中等量的年,著一襲簡單的青袍,大概七八新,看來家境應該比較清貧。他外貌隻是周正,角帶著一讀書人特有的倨傲,也難怪,十六歲便已經是舉子,也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了。
在南宮秦的介紹下,那利公子一一給眾人見禮,到程絡的時候,他笑嘻嘻地直接站起來,隨意地拱了拱手道:“見過二姐夫!”
相比下,利恩顯然一板一眼,每一個作都做到禮數十足:“見過四妹夫。”
程絡看了看利恩,又看了看蕭奕,惋惜地歎道:“可惜大姐夫今日沒來,否則可就是南宮府的四個婿齊聚一堂了。”頓了頓後,他提議道,“大姐夫腳不便,有道是:‘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三個待會兒一起去建安伯府探他如何?大哥,二姐夫,你們覺得如何?”
大哥?這是什麽稱呼?鎮南王世子不是南宮府的三姑爺嗎?利恩微微皺眉,覺得程絡有些不知禮數。更何況,到別人府上拜訪自然是要提前下拜帖,像現在這樣貿貿然過去,那豈不是了不速之客?
他正想著是否該含蓄地提點幾句,卻聽蕭奕已經笑道:“小絡子,你這主意不錯,我也好久沒見大姐夫了,可今日我是特意來給祖母,還有嶽父、嶽母拜年的,哪有才剛坐下就走的道理?”
這還差不多……利恩的眼神緩和了一些,看來這鎮南王世子還不算太荒唐。可惜下一瞬就聽蕭奕接著道:“我明日倒是有空,幹脆我們明日一起去找大姐夫喝酒如何?也好給大姐夫一個驚喜。”
“大哥說的是。”程絡早就習慣以蕭奕馬首是瞻,忙不迭附和道。
而利恩的已經抿了一條直線,飛快地脧了蕭奕一眼。久聞鎮南王世子浪不堪,輕佻無禮,看來傳言未必是空來風!
自己是文人,這兩位是勳貴,畢竟是天差地別的人,以後自己與這兩位連襟還是要適度地保持距離才是!說來這南宮府好歹是士林世家,怎就總和勳貴結親……實在讓人失。
利恩在想什麽,其他人卻是不知。
眾人在榮安堂又小坐了片刻後,蘇氏也沒多留南宮玥他們,放二房一家子去了淺雲院。
一進屋,蕭奕就殷勤地吩咐下人把他心準備的那些禮一項項拿了出來:紫砂壺、碧螺春和端硯是給南宮穆的;綢、首飾、繡線什麽的是給林氏;至於給南宮昕的是一把龍舌弓。
他的一番心意讓三人都是喜笑開,尤其是南宮穆果然如南宮玥所料般歡喜極了,不釋手地把玩著那方端硯,讚不絕口:“按之若小兒,溫而不,秀而多姿;握之稍久,掌中水滋……阿奕,這方端硯實在是太過貴重了點!”說著,他臉上出一糾結,一方麵覺得不該收下如此珍寶,另一方麵,又舍不得還給蕭奕。
蕭奕自然也看了出來,忙甜地說道:“嶽父,古語雲:‘紅送佳人,寶劍贈烈士’,如此的好硯自然要送與嶽父這等硯惜硯之人才是!”
一句話說得南宮穆笑得合不攏,是這一方硯臺就讓他足足把玩了近半個時辰,細細地賞鑒著它的每個石紋,每一的質地、手……
林氏不由得掩輕笑,也打開了蕭奕送給的禮,當看清匣子中的那些真繡線時,不歡喜道:“這,這是江南流芳閣的繡線吧!”
所謂“千金難買心頭好”,林氏看著那一大匣子的繡線,容煥發。
南宮玥都有些意外,蕭奕居然還知道母親喜歡流芳閣的繡線?看向蕭奕,用眼神詢問。
蕭奕無辜地眨了眨眼,意思是,他是繞道去的江南,就是迅速地按著嶽父嶽母的喜好大肆購買了一番……這買的東西多了,自然有合人心意的。
一家人坐在一起便是有說不完的話,南宮玥和林氏說紅、說管家,還說起了最近教蕭霏紅的事,說起意梅百合過些日子就要出嫁……而蕭奕與南宮穆父子說江南論朝堂,琴棋書畫什麽的,蕭奕雖然不敢與出詩書世家的嶽父、舅兄相比,但也是讀了好些年、學了好些年,總還是說的上的,蕭奕甚至還和南宮穆下了一盤棋,隻不過當然輸了。他本來就輸給語白輸慣了,再者,輸給嶽父也沒啥好丟臉的,甚至自覺得討好了嶽父,投子認負後,很是奉承了嶽父一番。
南宮穆隻覺得蕭奕雖然棋藝隻是尚可,總算棋品不錯。
這一日,待兩人回到鎮南王府時,日頭已經西斜,但是兩人都默契地沒打算改變原定的計劃,回風院換了一素的裳後,便再次出府了。
這一次,目的地乃是王都外的西山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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