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南宮玥一會兒還要進宮,百卉詢問道:“世子妃,您可要一見?”
南宮玥想了想,說道:“先讓朱車備著,我去瞧瞧有什麽事。要是一會兒霏姐兒來了,你就陪在我小書房裏坐坐。”抿一笑說道,“你可得小心著,別讓看到我書架上的孤本,要不然,等下可就真進不了宮了。”
蕭霏一頭栽進書裏後,可是誰也不回來的。
百卉也跟著笑了,應道:“是,世子妃。”
百合很快就替梳好了頭,南宮玥整了整裳,起出去。
不多時,黃氏和顧氏就被迎了進來,待彼此見過禮坐定後,丫鬟上了熱茶和點心。
南宮玥在主位坐下,也沒急著問二人為何到訪,閑適地與二人說著閑話:“三嬸嬸、四嬸嬸來得巧了,昨日我那皇莊正好送了些柑橘過來,甜得很。三嬸母和四嬸母可一定要嚐嚐,若是喜歡,就帶幾筐回去。”
自己這趟來客不是為了吃幾個柑橘。黃氏心中不耐,但是想著自己有求於人,還是耐心地聽南宮玥說完,意思意思地吃了一片柑橘,又讚了一句,然後迫不及待地說道:“三姑,我和你四嬸這次過來,是為了你四妹妹的事……”說著,眼眶一紅,拿起一塊帕子裝模作樣地了眼角。
顧氏在一旁出局促之,是被黃氏拉來做陪客的。
果然如此!南宮玥配合地問道:“三嬸嬸,不知道四妹妹出了什麽事?”
黃氏放下帕子,理了理思緒,道:“三姑,昨兒我陪你四妹妹去伽藍寺上香,正走著那臺階,誰知道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一隻野貓來,嚇了你四妹妹一跳,腳下一個落空……”
黃氏哽咽了一下,眼眶中淚閃爍。
“那四妹妹如何了?”南宮玥低呼了一聲,心裏卻是不急,知道其中必有文章。若是南宮琳真的出了什麽攸關命的事,不用等今日黃氏過來,恐怕南宮府早就命人遞來消息了。
黃氏又拭了拭淚,繼續說:“幸好廣平侯府的程絡公子陪著長姐去上香,他及時仗義出手扶助了你四妹妹,隻是,隻是……”黃氏出為難之,頓了頓後,才道,“隻是四妹妹眾目睽睽下墜一個大男人的懷中,這以後還如何談婚論嫁啊!”
顧氏半垂眼眸,想起昨日這事傳回南宮府後,把蘇氏氣得差點沒暈過去。蘇氏又不是傻的,如何不知道黃氏母在玩什麽花樣,拍案而起地罵們母倆都不要臉,玷汙了南宮府的門楣,還說以後再也不會管南宮琳的婚事了。
南宮玥眉梢微挑,心中滿是驚訝。早就從母親林氏口中聽說過黃氏覬覦廣平侯府的這門親事,在南宮府裏也鬧了好幾回了。沒想到竟然敢付諸行。這一係列的事可不簡單,一來要查清程絡的行蹤,二來更要調查清楚此人的格,才能保證他會出手相救,而非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無論如何,南宮琳差點從石階上摔下,總是有風險的。們母倆為了這一門親事也算是拚了!
黃氏本來希南宮玥能主接話,可是見久久不語,隻能又道:“三姑,昨兒那個意外後,廣平侯府到現在還沒個回應,你四妹妹已經整整哭了一夜了。三姑,你和你四妹妹雖然以前有些齟齬,可總歸是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黃氏本來是希蘇氏能上廣平侯府為南宮琳提親,偏偏跪了半天,蘇氏完全不理會。實在是無奈,隻好求到了南宮玥這裏,想著隻要南宮玥肯出馬,這件事十有**就能。
黃氏定了定神,看向了顧氏,“四弟妹,你說是不是?”
“三嫂說的是。”顧氏低低地應了一句,自認人微言輕,心裏隻能慶幸自己的兒還小,還遠不到說親的年紀……但這事總歸要有個了結,否則畢竟於南宮府的姑娘名聲有瑕。
看顧氏有氣無力的樣子,黃氏心中不悅,可偏偏能拉來說項的也隻有顧氏這個悶葫蘆。
“三姑,你就幫幫你四妹妹吧,否則可就沒有活路了!”黃氏又道。
南宮玥心中有些複雜,本來也覺得程絡的子太活太浮躁,以南宮琰的子怕是鎮不住這個程絡。果然,大伯父也是這般考慮的,前兩日娘還特意命人來了一趟告訴說大伯父已經準備要回了這門親事了。沒想到,親事還沒來得及回,黃氏和南宮琳倒是上趕著湊上去了。
還真是為了搏一門好親事,也不嫌丟人的。
發生了這樣的事,程絡的長姐不可能不告訴廣平侯夫人,南宮府的姑娘做出這等輕浮的舉,廣平侯夫人還想不想和南宮府結親都不好說……
南宮玥不由暗暗歎氣。
黃氏有一句話說對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個家族裏的姐妹,一個姑娘犯了錯,丟了醜,被連累的還有姐妹們的名聲。
對於南宮玥和南宮琤這些出嫁,影響倒也不大,所以最後倒黴的還是無辜的南宮琰,的婚事本就一波三折,現在還弄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禍不單行。
南宮玥眉頭微皺,忽然站起了。
南宮玥站起了,黃氏頓時麵喜,以為南宮玥願意為南宮琳出頭了,誰知卻聽不疾不徐地說道:“三嬸嬸,侄一個出嫁,有些事也不便替娘家擅自作主。四妹妹的婚事自有祖母看顧著,出了這等事,您該與去祖母商議應如何是好,而不是過來尋侄。”
此事事關南宮家的名聲,南宮玥必須得管。但是,黃氏和南宮琳就是仗著這一點才會胡行事,們應當想的是不管怎麽樣都會有南宮家來替們收拾爛攤子,偏不讓們如願。
哪怕最後要管,也得讓黃氏和南宮琳急上一急才行。
否則們永遠也不會得了教訓,南宮家的名聲不容們一玷汙。
南宮玥臉微沉,逐客道:“三嬸嬸,四嬸嬸……請回吧。”
黃氏先是麵一沉,差點就想翻臉,可是轉瞬立刻想到如今是求著人的時候,若是得罪了南宮玥,恐怕這件事就更不好辦了。
黃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哽咽著說道:“三姑,您可不能就這麽坐視不理啊,琳姐兒……”
南宮玥端起了茶,說道:“侄正準備進宮,時候也不早了,就暫且失陪了。”
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盅便站起來,百合見狀,走到顧氏和黃氏麵前,說道:“三夫人,四夫人,請。”
黃氏住帕子,盯著南宮玥看了一會兒,猛地一甩帕子,轉走了出去。
“鵲兒。”南宮玥喚了一聲,說道,“你回去一趟南宮府,告訴我娘,我過兩日就回去,在這之前,先晾著三嬸母,隨們鬧去。”頓了頓,又道,“你再去趟大姐姐那裏,三嬸求我不,恐怕會去尋大姐姐,大姐姐子雖好,可到底懷了孕,這種汙糟事就讓別心了,我自有主意。”
“是。世子妃。”鵲兒應聲退下,立刻去辦了。
南宮玥了額頭,不多時,送走了黃氏和顧氏的百合前來回稟說“朱車已經備好”,南宮玥上已經在小書房待著的蕭霏,兩人一同進宮去了。
今日進宮是因著皇帝的口喻。
就在幾日前,皇帝新得了一批貢馬,這馬的品相極佳,皇帝一時興起,就宣了一些親近的子侄進宮,大方的表示讓他們自個兒挑馬,南宮玥也得了這份恩典,皇帝本來沒想起蕭霏,還是皇後提了一句說,鎮南王府的大姑娘也在王都,便幹脆一起賜了。
蕭霏雖喜讀書,但既然出生邊疆,自然也是會馬的,隻不過騎比較一般而已。
兩人直接便到了鸞宮,此時,原玉怡和傅雲雁都已經來了,正在陪皇後閑話,不是們倆,就連二皇子和三皇子妃也到了。
一見南宮玥進來,三皇子妃便轉頭看向了,眼中流出了一得意和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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