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南宮玥笑了起來
周圍的人不竊竊私語,想看看這個還一臉稚氣的鎮南王世子妃會如何應對。
兩人唱作俱佳,倒是把南宮玥給抬在了杠上。
“這個……”張老夫人故作為難,但隨後又長長一歎,說道,“老雖舍不得我這二孫,可為了二公主殿下,也隻能如此了,就是……”
“張老夫人,節哀順便。”於夫人一臉同地安道,“哎。世子妃也隻是憂心蕭世子征戰在外才會口不擇言。……其實我倒是有一個兩全齊的主意。”故意頓了頓,見沒有人搭理,便隻能自己繼續往下說道,“張老夫人您不是還有一個二孫嗎?不若就委曲了張二姑娘以二公主殿下的名義進門,給蕭世子為側妃。這一來嘛,二公主殿下的心願能了,二來嘛待日後張二姑娘生下孩子也能過繼到二公主殿下的名下,為二公主殿下供奉香火。張老夫人,世子妃,您二位覺得如何?”
張老夫人暗惱南宮玥的牙尖利,口中則慌忙地辯稱道:“老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老憐二公主殿下早夭,無人供奉香火,怕是要化為孤魂野鬼,從此永陷孤獨,實在太過可憐……”長長歎息著,渾濁的眼中滿是憐之。
張老夫人為之一驚,心裏著一涼意,若是此罪落實了下來,連宮裏的兒張嬪都保不住自己。
四周皆沉默了下來,大裕正與南蠻戰,誰敢咒大裕戰敗?這個罪名著實嚴重,眾人皆不敢多言,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同時也對這位鎮南王世子妃有了新的認識:雖然年紀小小,卻絕不是任人之輩!
“大膽!”南宮玥突然俏臉一板,猛地的一拍桌子,冷聲道,“二公主已薨,張老夫人的意思難道是結親不?素來冥婚隻在男皆亡之時,世子爺現在正領兵征戰沙場,與南蠻一戰,保衛我大裕國土。張老夫人你這究竟是在咒世子爺呢,還是希我大裕敗於南蠻?!”
張老夫人拭了拭眼淚,說道:“老自然也是這樣想的。”
南宮玥沒有看,而是直接問道:“這也是張老夫人的所想?”
張老夫人給於夫人使了個眼,就聽後者說道:“世子妃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二公主殿下早夭,又曾對蕭世子有思慕之心,你難道就不該全二公主殿下未了的心願嗎?”就隻差沒說是南宮玥搶了二公主的心上人。
“張老夫人。”南宮玥慢悠悠地說道,“本世子妃不太明白,你方才那席話究竟是何意思?”
柳青清眉頭一皺,上前正要說話,就見南宮玥向搖了搖頭,柳青清心知這位三姑向來很有主意,猶豫了一下便退了回去。
齊王妃唯恐天下不地接口道:“世子妃,你對普通的疫民尚有慈悲之心,怎麽對二公主卻如此冷心冷肺呢?”
“世子妃。”張老夫人顯是惱了,語氣有些生地說道,“您就毫無慈悲之心嗎?”
於夫人梗了一下,周圍的眷發出低低的嗤笑聲,仿佛在對指指點點。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偏偏又無從反駁。
說到這裏,南宮玥笑了,又繼續道:“更何況,本世子妃可沒瞧見張老夫人跪下,於夫人恐是眼神不太好,需要找個大夫瞧瞧了。”
南宮玥輕描淡寫地說道:“於夫人,你的話好生奇怪。本世子妃為堂堂藩王世子妃,張老夫人想向本世子妃行禮問安罷了,怎就了本世子妃的不是了?……你也是朝廷命的夫人,這樣不懂規矩,還是別到走為妙,免得給你夫家丟臉。”
“張老夫人,您先起來好生說啊。”旁邊一桌的於夫人突然站起來,上前扶住了張老夫人,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不讚同地說道:“世子妃的心腸就這般,這麽一個年紀足以做您祖母的老人就這樣跪在您麵前,您卻視而不見嗎?”
張老夫人心裏暗恨:本來指借齊王妃的勢推一把,看來真是指錯人了。
而齊王妃卻是目期待,那雙眼睛仿佛在說:怎麽還不跪啊!
南宮玥麵帶淺笑,淡然自若。
張老夫人一臉難堪,作也隨之僵在了那裏,半屈著膝,不知該跪,還是該起。
難道真得要向這個還沒自個兒孫大的南宮玥跪下嗎?
張老夫人想得極了,一邊慢悠悠的往下跪,一邊去看南宮玥,卻驚愕地發現正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按了按角,似笑非笑地了過來,腰背直地端坐著,似是在等自己跪下去。
張老夫人心想,憑著自己的輩份和年紀,南宮玥一定會慌忙地來扶住自己,到時候,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隻要自己擺出一副不答應就不起來的架勢,想不答應也不。
張老夫人的臉有些難看,但很快又變回了原來那個悲傷的老婦人,真誠懇切地說道:“世子妃,老素來聞知您賢良淑德之名,在閨中就得到了皇上‘蕙質蘭心’的譽,您一定能夠諒老對外孫的這份疼之心。”說著,老淚縱橫,悲痛絕,巍巍地說道,“世子妃,老求你了……”一邊說著,一邊作勢便要跪下。
南宮玥卻是優雅地品嚐著席上的佳肴,似乎張老夫人所說的一切與自己毫無關係。
賞花宴上,滿堂皆驚,驚疑不定的目在張老夫人和南宮玥的臉上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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