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玥本以為自己會認床,睡不安穩,沒想到這一夜竟睡得無比香甜,等睜開的時候,就看到蕭奕正坐在床邊笑瞇瞇的著,眼中滿滿的隻有一個人。
蕭奕起來已經有一會兒了,在後院打了一套拳,又洗漱完了這才回來,上還帶著好聞的皂角味。
“阿奕。”
南宮玥衝他甜甜一笑,著眼睛坐了起來,蕭奕地在後墊了個靠枕。
按規矩,今日是雙朝賀紅,需要祭祖認親。但蕭奕的親人都不在王都,所以,也沒有人催著他們早起,隻需要一會兒進宮謝恩便是。
待南宮玥換上一紅煙水,又隨意挽了個發髻後,早膳便準備好了。
蕭奕獨自一個人住在王府,對於吃喝素來沒什麽要求,眼看著南宮玥就要嫁進來,生怕不習慣,便理直氣壯的問皇帝討了一個廚回來。這一桌早膳準備的致可口,蕭奕還特意命著煮了糯的粥,很是暖胃。
蕭奕揮手讓服侍布菜的丫鬟們都退了出去,殷勤地盛了粥,端到的手邊,說道:“臭丫頭,你嚐嚐。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去找皇上再換個人過來。”
南宮玥眉眼彎彎的接過,在他注目下了淺嚐了幾口後,蕭奕又連忙給他夾了一塊點心,說道:“這是玫瑰珍珠糕,是這個廚子最擅長,我把他討來的時候,皇上還有些舍不得呢。”
南宮玥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口,滿都是玫瑰的香甜味,這玫瑰糕隻有一寸見方,三兩下就吃完了,又指使著他替自己再夾了一塊,這才說道:“等我們從宮裏回來,今日的晚膳我來做給你吃。”的眸燦若星辰,自信滿滿,“肯定不會比歸元閣差。”
“好啊!”蕭奕期待地應了,“我來給你打下手……來,再試試這個,你一定喜歡!”
南宮玥一口咬下,是甜甜沙沙的栗糕,滋味十分不錯,便也給蕭奕夾了一塊。
蕭奕眉開眼笑的吃了,說道:“臭丫頭,咱們從宮裏回來後就去莊子上吧。”
“去莊子?”南宮玥眼睛一亮,“……我們去爬山,打些野味來我做給你吃。”
按規矩,他們才剛親,是不能隨意胡走的,但仗著蕭家在王都沒有長輩,兩個人就不約而同的忽視了這一點。
兩人相視一笑,目織在一起,滿滿的都是甜。
你來我往的用完了早膳,南宮玥按品大妝後,朱車已經備好了。藩王世子妃規製的朱車是務府新趕製出來的,還散發著桐油的味道。與原本的略有不同,但更加華貴。
蕭奕扶著上了馬車,隨後自己也跟了上去,坐在旁,賴著不肯走了,那委屈的樣子讓南宮玥不咯咯一笑,幹脆也就由著他。
兩個丫鬟都相識的坐到了車轅上。
蕭奕滿意了,自然而然的牽住了的手,握在掌心中。
他的掌心暖暖的,讓南宮玥很是安心。
朱車在宮門外停下,蕭奕先跳了下去,又扶著走下,就這樣牽著的手,一路往城走去。
他們先去了太後所居的長樂宮,行過禮後,太後便樂嗬嗬的招手讓南宮玥上前,說了好一會兒話,賞賜了一大堆東西,甚至還親自把手上的一串玉佛珠戴在了南宮玥的手腕上,這才放他們離開。
“今日可以得不的好東西呢。”南宮玥抬了抬手腕說著,手腕上的玉佛珠並不鮮,顆顆珠子上都帶著一些細小的劃痕,顯得有些陳舊,一看就知道是戴過許多年的。這種佛珠之類的件,自然是戴的時間越久越好,那份心意的價值遠遠超過了玉珠本的價值。
“臭丫頭,我走了以後,你無事可以來宮裏陪太後說說話。”蕭奕叮囑著說道,“皇上很是孝順,對太後的話,幾乎是言聽即從的,太後的脾氣直來直往,隻要喜歡你就會一直護著你。”
南宮玥笑著點頭道:“我知道。”故意抬起下,自信地說道,“王都這邊,我會打理的妥妥當當!”
的杏眸璀璨如星辰,帶著狹黠,看得蕭奕心中一陣火熱,忍不住便湊過去,飛快地在上輕啄了一下。南宮玥腳步一頓,眼睛睜得大大的著他,的臉頰上頓時飛起了一抹紅霞,輕輕地了他的手。
蕭奕眉開眼笑,南宮玥瞪了他一眼,隨後不抿輕笑。
蕭奕一臉憾地看看在幾步開外帶路的侍,真想早早謝過恩後,就帶著他的臭丫頭去莊子上。到時候,就沒這麽多礙眼的人了。
從長樂宮去鸞宮的路是南宮玥走過好多回的,他們穿過了花園,又走過一條長廊,便看到了鸞宮的重簷蕪殿頂。
而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玫瑰紅宮裝的纖細影卻突然從一旁飛奔而來,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南宮玥微微屈膝,向行了半禮,“見過二公主殿下。”
二公主的麵上帶著一層薄紗,雙眼好似一翦秋水,怔怔地著蕭奕,“阿奕……”
蕭奕牽著南宮玥繼續往前走,眉開眼笑地與說話,就好像麵前的二公主本不存在。
二公主的目落在了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上,眸中出了一抹嫉恨,一步擋在了他們麵前,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說道:“南宮玥,你要是真的喜歡阿奕,就應該去求父皇,讓阿奕不要回南疆!父皇對你比對我們這些公主都好,你要是去求了,父皇一定會答應的!”
南宮玥有些莫名其妙,說道:“二公主,這是我們夫婦的事,與您無關。”
“南疆如此兇險,你卻不願意為阿奕爭取一二。本宮就知道,你看中的不過是這世子妃的榮冠罷了。”二公主怒目瞪著,“父皇和阿奕都被你給騙了,你這樣慕虛榮人本配不上阿奕。”說著,又目懇切地向著蕭奕,聲音也和了許多,“阿奕,我會去求父皇的,去求父皇收回旨意,不讓你去南疆冒險的,我……”
蕭奕的眉頭皺了起來,上散發出了一難掩的戾氣。
南宮玥搖了搖他的手,衝他甜甜一笑,而當目落在二公主的上,卻是瞬間變得一片冰冷,角勾起冷笑,說道:“二公主,世子是我的夫君,當不起您如此親昵的稱呼。您就算自甘下賤的想進王府為妾,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二公主氣得語結,“你……放肆!”
“世子要不要回南疆,自有皇上做主,您一後宮眷,無權置喙。我想不想讓世子回南疆,更是我們夫婦的事,您一外人,有何資格跑來我們麵前胡言語?”南宮玥嘲諷地看著說道,“二公主,您為皇家公主,應為大裕子之榜樣,您瞧瞧您自己,如此言行無狀,舉止無度,實在當不起這尊貴的公主之名。”
“南宮玥!”二公主已是氣極敗壞,嚷道,“來人,掌!”
南宮玥嗤笑道:“我堂堂藩王世子妃,就連皇後想要訓斥一二都得發中宮諫表,你一還沒有誥封的公主,有什麽資格來掌我的?……二公主,請恕我們夫婦失陪了。”
南宮玥頭一昂,驕傲拉著蕭奕就走,他們倆的步伐一如先前般不急不緩,毫沒有因為二公主而有任何的改變。
二公主死死地咬著下,雙目通紅的仿佛要噴出火一樣。
蕭奕笑瞇瞇地看著南宮玥的側臉,聽著用俏的聲音喊著“夫君”兩個字,他的心就“砰砰”直跳。
南宮玥斜了他一眼,眸流轉,仿佛一羽在他的心尖輕輕撓著,一陣麻。
南宮玥“噗哧”輕笑出聲,兩人的手牽得更了。
他們到鸞宮的時候,皇後邊的大宮雪琴已經候在那裏了,一見到他們就立刻迎了上來,恭敬地屈膝行禮道:“世子爺,世子妃,皇上和皇後正等著你們呢。”
皇上也在?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下朝才是……
他們本應該向太後和皇後行過禮後,再去書房向皇帝謝恩,沒想到,皇帝竟然早早的就到了皇後宮裏。
雪琴引著他們來到鸞宮的東暖閣,通報了一聲後,便領他們進去了。
兩人向著皇帝行了三跪九叩的參拜大禮,謝過恩典,才在一聲“平”後站了起來。
如此便已禮。
皇帝笑容滿麵地看著他們倆,自得地向一旁的皇後說道:“瞧瞧這兩個孩子,郎才貌,實在相配。”
皇後應和著說道:“也是皇上您賜婚賜的好。天作之合,也不過如此。”
蕭奕和南宮玥相視一笑,眼中的甜顯而易見。
皇帝賜了坐,兩人陪著帝後說了好一會兒話,皇帝的心非常好,一腦兒的賞了好些東西,蕭奕湊趣地說道:“侄兒過幾日就要回南疆了,侄兒的媳婦脾氣好,皇帝伯伯您可不能讓被人欺負了。”
“皇後你看。”皇帝笑嗬嗬地說道,“才剛親就維護上了。”
皇後跟著笑道:“這剛親的小兩口可不是就得親親熱熱的嘛。我看阿奕都不舍得把玥丫頭一個人留王都呢。”
蕭奕理所當然地說道:“皇帝伯伯,等南蠻大軍退了,侄兒就回來。南疆那裏又幹又熱,可沒有在王都待得舒坦。”
皇帝滿意極了,很好說話的說道:“這樣可不行,待這趟南蠻之事解決了之後,你還是要帶玥丫頭回去的,讓你父王瞧瞧朕給你指的媳婦怎麽樣。”
“皇帝伯伯指的當然是最好的。”蕭奕眉開眼笑地說道,“侄兒滿意極了。”
他這毫不掩飾的得意引得帝後又是一陣笑,南宮玥臉紅的瞪了他一眼,蕭奕則扭頭向眨眨眼睛。
帝後二人有趣地看著這小兩口耍花槍,這時,劉公公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在皇帝耳邊輕聲說了一些話,隻見皇帝不快地皺起了眉頭,但很快神又舒展了開來,和皇後一起逗著蕭奕和南宮玥,東暖閣裏時不時地便會響起一陣歡笑。
帝後留著他們用過了午膳,這才讓他們帶著滿滿的賞賜回去。
待兩人離開後,皇帝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向著皇後說道:“皇後,二丫頭年紀不小了,你給尋門親事,早早打發了吧。”
皇後微微一怔,隨後聲問道:“對二駙馬的人選,皇上可有中意的?”
皇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二丫頭的婚事就不必讓張妃參與了,皇後你是嫡母,你來決定就。找戶規矩森嚴些的人家,免得日後做出什麽丟臉的事來。”
皇後應了下來,沒有再多問。聯想起方才皇帝聽到劉公公傳話時那皺起的眉頭,顯然這事就發生在不久前,一會兒自會有人來稟報他。
二公主自寵,現在卻弄得皇帝對如此厭惡,簡直連多看一眼都嫌煩,也真是的本事!
為嫡母,要給找一戶表麵鮮的婚事太簡單了,待嫁過去後就會知道一個失寵的公主日子會過得有多麽艱難。
皇帝對二公主的厭惡暫且不提,出了宮的蕭奕迫不及待地就要帶著南宮玥去莊子。
於是,在打發了百合把賞賜的東西送回王府,再收拾幾件換洗的裳和其他件後,南宮玥就直接讓朱車改道日湯山。蕭奕仿佛忘了自己會騎馬,一直賴在南宮玥的朱車裏不肯離開。聽著他的臭丫頭俏的聲音,看著還帶著一稚氣的笑,時不時的小手,親親小臉,蕭奕隻覺得這日子好極了。
南宮玥被他逗得麵紅耳赤,最後惱怒地拿著靠枕向他扔了過去。
坐在車轅上的百卉聽著車廂的歡聲笑語,也不揚起了角。
約莫行了一個多時辰,百合就帶著收拾好的東西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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