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的考試,開始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
那真的是萬復蘇,春暖花開。
宋棠進考場之前,張的水都喝不下去。
出了考場之后,整個人像是死鬼投胎,抱著碗直接吃了比平時多一半的飯量,然后抓時間再看了一遍知識點。
馬不停蹄的又趕向下一場考試。
兵荒馬的日子足足過了兩天,
甚至宋棠的爸爸媽媽還有兩個弟弟都聞訊而來,甚至不知道怎麼會拉來泠雁雪泠教授,組了一只特別壯觀的親友團前來參加加油鼓勁。
親友團可謂是實力強悍,大家伙兒把車往考試中心門口的停車場一停,空曠的路面上放了幾把折疊躺椅,白瑾一見泠雁雪的面就開始談一些家常;宋淮則是的拉過顧宴,自以為躲在很蔽的角落,問他“這酒沒了,那喝空了的酒瓶子還有嗎?還有嗎還有嗎?”;宋黎一向話比較,可是此時此刻,突然間想起來上一次還沒來得及給白久言分的宋棠的錄像,雖然面無表,但是非常盡職的和他分析了前因后果。
這一幫人一見面往躺椅上一坐就開始各說各的話,期間宋淮像眾人誠摯推薦了自己釣魚用的便攜躺椅:“還好,我買的多!看這不是大家都用上了?”
第一天大家還都算收斂,只是在門口支了個躺椅;第二天,大家逐漸的有點按耐不住,瓜子零食和茶壺紛紛上陣,還非常大方的邀請考點門口一起陪考的其他人員聊天。
此此景持續了兩天,直到宋棠考最后一場考試,陪著吃了兩三天“考試安心套餐”——其實就是油鹽調料控制的非常好的有利于考試不出小意外的,但同時也是非常不好吃的食。
眾人吃的苦不堪,此時此刻甚至開始商量什麼時候去哪里吃哪家的私房菜。
聞訊而來,晚到了幾分鐘的顧銘倉先生走近了就聽見他們已經準備好點贊了談聲了。
顧老總這一年已經是接近半退休的狀態,多數時候來返于泠雁雪的家宅和人藝培訓俱樂部。
泠雁雪到時反應平平,只不過宋淮犯了難:“哎呀!椅子沒帶夠……要不親家……車上坐會?”
他居然也沒有多說什麼,隨意開了一輛汽車的后座,就這樣平平無奇的融了幾個人的點菜環節。
這一家子奇葩的行為已經引來了周圍陪考人員的側目,但是偏偏他們又好說話的很,站久了還會有保鏢給他們送熱茶熱水。
等著宋棠考完了試,出門來,那小模樣就像做了幾天的大佬牢終于刑滿釋放,出了門接過顧宴手里的熱水,噸噸噸就是滿滿一大杯。
“你不知道……我考試之前都不敢多喝,生怕到時候尿急!”
另外幾個人甚至還從躺椅上站起來,高興的就像完了什麼國會議:“走走走——吃飯去,要死我了!”
這個碩大的親友團,非常麻利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甚至地上的果皮和瓜子屑都不忘掃走,然后排著隊開出了停車場,一路直奔私房菜館報菜名去了。
幾天之后,宋棠吃飽了飯,睡夠了覺,發現了自己的購,叉著腰對還在做飯的顧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本胡漢三又回來啦!”
兩個弟弟陪著逛了一天的街,把自己滿的購袋扔在了沙發邊上,氣都不勻的去倒水喝。
“備考難道能鍛煉人的力嗎?”白久言發出了自己的疑問,“為什麼覺現在素質好得變態?!”
宋黎點頭同意,并且開始反思自己答應下來陪逛街這個錯誤的舉。
所以當顧宴留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宋黎當機立斷,立刻拉著白永言說走就走。
生怕自己再慢上一步,那一刻就被自己的心和力都好得不得了的姐姐,去再陪打游戲。
宋棠換服下樓來,兩個弟弟都已經走了,速度快的連汽車尾氣都沒有看見。
到非常的傷心:“唉……原本今天還買了新的游戲手柄,想邀請他們一起的。”
“改天吧。”顧宴道。
宋棠立刻就調轉了目標:“那——你陪我?”
顧宴聞言真的沉默了兩秒鐘:“可是我好像不太會。”
宋棠欣喜萬分:“不會我可以教你!先生這麼聰明,一定會很厲害的!”
顧宴恰如他所說,第一次嘗試這種手柄的游戲,宋棠在這種教學之中,到了莫大的滿足。
有人陪著玩游戲,這個人還是板板正正的顧宴,這種他也能反過來當一把老師的覺讓宋棠興致前所未有的高昂,甚至陪著他從一些最基礎的教學關卡再來了一遍。
顧宴學習能力真的很強,還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悉了手柄的作和游戲的規則,甚至在游戲里發現了它的捷徑和圈套。
宋棠開始實機對戰的前幾把還能勉強贏過他,可是隨著顧宴對游戲了解的加深,就越來越難,從對戰模式里獲得勝利。
宋棠如此反復幾局下來之后,就有點堅持不住。
把游戲手柄一扔:“你是不是作弊了?”
“嗯?”顧宴扭過頭來,非常好笑,“有意思的,難怪你會喜歡。”
宋棠現在完全就不關心這個:“你為什麼每次都能這麼準確的致命一擊?”
顧宴這才明白是什麼意思,好笑的才開了一盤游戲。
“喂!”宋棠不可思議,“你居然還想按著我打?!”
“不是——”顧宴調試著打斗的過程,在發到某一個點的時候,突然間蹦起來完了困難模式的boss擊殺。
宋棠略微的有點不可置信,這是單挑了很多次,都被卡回來的關卡,完全沒有想到這麼輕松會被顧宴通過。
顧宴道:“里面有一個很短的空隙,只要讀好秒,準時發的技能,就可以完擊殺。”
宋棠完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能在打游戲這件事上這麼無語。
雖然這樣通關了,的確是很快樂。
可是……可是,這樣費盡心思的鉆研bug,游戲的艱苦斗還有什麼意思?
“這就是學霸的思維模式嗎?”宋棠有些懨懨,“游戲都被你們玩的好無聊!”
顧宴這才似乎恍然大悟:“原來你打游戲不是為了通關嗎?”
“當然是為了通關!”宋棠說完又覺得不對,“可是這樣好像失去了通關的樂趣。”
“所以你還是在通關的這個過程。”顧宴很直接的對這件事下了定論。
“就是那種艱苦卓絕斗之后獲得的勝利,總會比這樣的利用bug通的關舒服一點……”宋棠思索了一會兒,回答,“好像還真是!”
顧宴笑道:“行,那我們這一次就按照沒有的模式,再來一遍。”
宋棠這一次沒有選擇對戰,而是以合作的模式去打一個更難對付的怪。
來來回回的死了好多次,宋棠才按照正確的游戲玩法通關了這個模式。
“看吧看吧,是不是就比那種利用的來的更爽一點?”
顧宴點頭。
宋棠覺得自己功安利了一種娛樂模式給顧先生,分外的高興,多纏著他打了幾天的游戲。
這種在游戲的之下沉迷于此的宋棠,甚至沒有過分關注自己考試之后的事。
就顧著和顧宴一起開發一些對戰或者合作的游戲模式。
甚至就連宋黎和白永言都已經很參加到他的游戲局里了。
一個月之后,初試的績下來了。
宋棠不算是特別拔尖,但是總歸還算考的不錯,至功圍了h大院的面試分數線。
宋棠那一天里極其的激,整個人手舞足蹈足足高興了好長時間,這才坐下來,扳著手指數本專業競爭人數。
宋黎計算之后的意見是:“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懸。”
白永言查了一下,另外幾個競爭對手的作品,言語含蓄的道:“我們這兩天多突襲一下!”
顧宴這兩天又是研究室在選址,一些事勉強走上了正軌,要趁著在開學之前完所有事務的準備工作,恨不得一分鐘掰五分鐘用。
他在剛剛布局了個大概的研究室里,泡了一件純白的工作服,唯獨袖口出一點致的袖扣。
研究室里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這樣,白工作服加上防塵鞋套,為了保持所有儀的高度運行,哪怕是微小的可能會影響到機數據的灰塵,都在被極大限度的避免。
但是宋棠委委屈屈的站在玻璃面前,和他隔著一層無機質的明屏障的時候,顧宴還是選擇了第一時間從研究室里出來。
“不高興?”
宋棠很張:“要面試了……”
“這不好的嗎?”顧宴說道,“拖的越久,說不定過幾天你就把背過的知識忘記了?”
宋棠臉恍然大變。
仿佛像是被顧宴突然間點醒了一樣,本就沒有空閑時間去憂桑抑郁文藝青年。
八百里加急一樣跑回去把自己當三千頁資料再背了一遍。
等到終于到了面試那一天,非常熱的親友團,差點再一次上陣。
被宋棠非常無的制止了。
宋淮很傷心。
當然,傷心的并不是他不可以陪兒去考試,而是傷心,他又失去了一個冠冕堂皇,去找婿追尋剩下紅酒瓶的機會。
是的,沒有錯。
宋淮覺得自己找不到酒也就算了,可是紅酒瓶那顆都是老婆的痕跡!
怎麼可以不收藏?
怎麼可以不守護!
要是宋棠聽到了他心里的吐槽,一定會給老不著調的父親大人翻上一個大白眼。
宋淮為此極其控訴:“顧宴,你看看,我這是在關心!居然還拒絕?!”
顧宴微笑,立刻就能表明自己的立場:“這事兒我好像不太管得了,家里一般都是糖糖說了算。”
宋淮原本準備長篇大論的言辭生生卡住。
“行吧!”
宋棠拒絕他的理由也很正當:“你們上一次太招搖了,害得我都上了本地的研究生論壇!”
宋棠想起研究生論壇上那些帖子,恨恨的咬牙:“要是考上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要是最后沒考上,我可真是老臉都要丟在學校門口了!”
宋棠都已經能想象出無良的小編會配上他們躺在躺椅上嗑瓜子,然后標題“那個出名的落榜生和不得不說的陪考天團”。
親友團們只能無奈作罷,下午之后就帶著躺椅去了湖邊釣魚,并且在朋友圈炫耀了自己格外收的果。
唯獨留了顧宴在考點門口等著出來。
宋棠正式完了所有的活,心大起大落也無可奈何了。
“盡人事而知天命吧!”宋棠嘆道。
顧宴研究室在這段時間里正式落,按照中國人的傳統,挑了個吉祥日子做剪彩。
不過,這間研究室在國并沒有太大的名聲,也不過就是幾個合伙人湊在一起吃了頓飯,但是把一直盯著數據分析的宋黎招來了。
于是乎,第一筆單子就是自己人和自己人談的。
宋黎那張面癱臉都出了非常顯而易見的笑意,高興的模樣讓宋棠都忍不住掐了兩把他的臉。
宋黎立刻就擺正了表,又是那副刀槍不的面癱模樣。
宋棠一點都不在乎,著他的臉道:“你要多笑笑嘛,笑起來才可!”
“……”
宋棠見他不為所懂,繼續道:“小心以后沒有孩子喜歡你哦!”
“……”宋黎面無表,并且表示不想再多看一眼。
“行吧行吧!”宋棠最后還是選擇了放棄,轉頭盯住白永言。
比起面癱撲克的宋黎,白永言那就可了許多,幾乎是有問必答。
宋棠一忍不住就多說了幾句,說到如果他想去畫風景,就提供了一下和顧宴的“流浪”路線。
白永言越聽越不對勁。
“所以你們其實在西歐玩了好幾天?”
宋棠完全沒有留意到有什麼問題,還很高興的點頭:“對呀對呀!”
白永言盯著:“你不是說會來找我的嗎?”
“欸?!”宋棠一愣,我說過這句話嗎?
白永言此時此刻,似乎已經找到了完的方法,把自己的臉從的手上解救下來。
“哦,”白永言道,“所以你就是騙騙我而已?”
“欸嘿?!”宋棠突然間意識到了事的恐怖。
白永言把還停留在自己臉上的手拉下來。
宋棠終于嘗試第一波自救:“那——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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