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樓，展覽廳正中心。

一個五平左右的高臺上擺放著兩幅作品，一正一反，燈照耀。

展廳外，衛俞晴拍拍好友的手，笑瞇瞇的看著面前香鬢影，言笑晏晏的人群，眉眼之間滿是得意。

八參加青瓷會的人，都在這里。

“占用了各位的時間，作為這次宴會的主人，我深抱歉！”衛俞晴越眾而出，站在人群中心。

“各位就當這次意外是平淡生活里的一點兒小曲，順便還能見證異常別開生面的比賽，拍賣會后，我會親自給大家道謝，現在，就有請各位評審前去觀畫吧！”

眉心一挑，安靜站在展廳門口的服務生卻順從的打開大門。

走大廳外流連的人群，緩緩消散在展廳之中。

如果是八年之前，不會有人配合衛俞晴的演出，但在八年后的青瓷會上，被意外安排的人卻沒人提出任何異議，因為參加青瓷會的八人，都是祈求可以搭上海市四大家族這幾艘大船的人，他們不會拒絕衛俞晴的話。

而剩下兩真正的豪門，本沒有面。

姜歲寒除外！

因為這次事原本就是他引發的，此刻，他帶著綿綿和圓圓站在大廳之外，看著張的握著雙手，激的眼下的都忍不住抖的莫度。

“你在害怕？”他問。

莫度驟然搖頭，片刻后，又遲疑的點點頭，眉心之中滿是糾結。

“我……我對自己的作品很自信，但趙子荃他的作品……我，我……”

“你怎樣？”姜歲寒擰眉，眼底漸漸氤氳著點點威。

其實對于莫度的格，姜歲寒有些看不上眼，如果不是綿綿喜歡，他甚至不會對他有毫憐憫之心。

毫無疑問，莫度是一個好人。

但他太過畏，明明有機會可以反擊，卻依舊落敗，只能證明他不夠聰明。

六年時間，縱使遭遇趙子荃的打，姜歲寒依舊可以找出一百種辦法進行反擊，然而，莫度卻一而再的退讓，直到事演變最悲哀的模樣，他甚至毫不懷疑，如果今日莫度沒有遇到綿綿，等待莫度的結局只有一個……死亡。

或許是姜歲寒眼底的寒意太過明顯，莫度心臟一，下意識閉上眼睛，吞口而出。

“他在抄襲我丟棄的作品！”

聞言，姜歲寒忽地冷笑一聲，喃喃道：“抄襲，你丟棄的作品？趙子荃還真是……病急投醫啊！”

莫度不解，有些驚疑的看著姜歲寒，問道：“姜，姜總，你是什麼意思？”

姜歲寒搖搖頭，道：“我可以幫你恢復你所有的榮譽，也會找最好的醫生拯救你的妻子，但你必須答應我兩件事。”

“什麼事？”莫度驚愕的瞪大了眼。

眼底，是不可置信的期待，和試探。

“第一，為綿綿的老師，教授綿綿學畫，不過以綿綿高興為主！”

“好！”

“第二，等這次事完之后，不要接任何榮譽，我會讓人送你去……歷練半年，你撐得住就能為綿綿的老師，姜家的座上賓，撐不住，我會和你斷絕關系！”

“啊……姜總，我……什麼歷練……”

“你需要要告訴我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答應，我答應！”

莫度神一凜，急忙回答。

姜家人是他和妻子的救命恩人，所以，就算姜歲寒讓他去死，他也會答應。

不得不說，莫度雖然有些蠢，但某些地方卻是固執的可怕。

見狀，姜歲寒才微微勾了一下角，冰冷的眉眼掃過斜對面神思不屬，卻偏偏要裝出一副強高冷姿態的趙子荃，手指在耳邊扣了一下，涼聲道：“林笙，八樓！”

須臾之后，林笙急匆匆提著一只碼箱從電梯之中走來。

“姜總！”

“拿到了？”

聞言，林笙拍拍箱桿，得意的翹起眼尾：“當然！”

“姜總，您做了什麼？這位是？”莫度心底有種強烈的直覺。

或許可以讓他徹底掙出黑暗的泥潭的東西，都在眼前的黑小箱子里，他的心臟砰砰砰的跳起來，原本消散的紅意一點點在眼眶里積聚。

姜歲寒卻沒有回答，只道：“你想讓趙子荃有怎樣的下場？”

他眉目漆黑，安靜的看著莫度的時候，滿臉嚴肅，眸底滿是認真。

莫度只覺得自己呼吸一滯，下一刻，他就明白他的歷練或許已經開始了！

想到這里，他盡力收斂住激的緒，面無表的看向趙子荃，良久，良久，他才緩緩扭過頭，認真的開口：“我要他敗名裂，永生永世都被人唾棄，這輩子都只能活在暗之中，再也沒有反抗的余地！”

他要趙子荃，經歷他的痛苦，讓他余生都活在痛苦和妄想之中。

他，恨他！

“姜總，這就是我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如果你覺得我不是好人……”

“好，答應你！”

姜歲寒面無表的打斷莫度的認錯。

然后，就是安靜的等待。

大約十幾分鐘后，投票的人群緩緩從展廳之中走出，此刻，是七點整。

拍賣會正式開始的時間。

衛俞晴也笑瞇瞇的讓服務生引領著參加宴會的人直接進了九樓的拍賣會現場。

然而，卻沒有毫公布答案的模樣，只是吩咐服務生將兩幅畫掛在主講臺后兩側的墻壁上，然后就開始了拍賣流程。

姜綿綿坐在拍賣會場，擰著眉心看著衛俞晴的作，的湊到封臣淵耳邊：“圓圓，為什麼我覺得沒安好心啊？”

“你說得對！”封臣淵道。

“啊？”就是隨便猜猜，不想聽到肯定的答案啊。

為什麼一個虛偽的小人，這麼喜歡蹦跶？

“圓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啊？真的……”

“在所有人投票的時候，趙子荃去了衛俞晴的休息室，十分鐘后才出來。”封臣淵波瀾不驚的開口。

聞言，姜綿綿不高興的鼓著，擔憂道：“那他豈不是要翻？老師不會又被人誣陷吧？壞人是不是想暗中作投票啊，不行，我得想個辦法阻止！”

“不用！”封臣淵揚揚眉，忽然道。

姜綿綿看封臣淵波瀾不驚的模樣，有些急躁的抓了抓扶手，嘟著道：“為什麼不用？我好不容易給自己找個老師，很不容易的！”

“綿綿放心，你不相信壞人，也該相信大哥哥，他不會讓莫度出事的！”封臣淵安的低了聲音，他抬眸看一眼姜歲寒，“畢竟莫度是綿綿看重的老師，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