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油門，后面的車臨時覺到不對，卻已撞了上去。

車連著轉了三個圈，直到車頭砰地撞到護欄才停住。

聿尊打開車門，他沒有給對方緩過神的機會，他手里拿著一把左手槍，大步來到被撞毀的車前。

他拉開駕駛座的車門，趴在方向盤上的男人奄奄一息，麗解開安全帶，并未重傷，一手拿起旁邊的狙擊槍，才抬起頭，就被一支冰冷的槍管抵住前額。

聿尊在看清楚這張臉后，幽暗的瞳仁瞬間放大。

麗角輕扯了下，就算這是預料好的，面對時，卻還是沒有如心里設想的那般自然。

微揚起下頷，里的名字差點口而出，但還是理智地閉起。

聿尊將左手槍從前額別開，麗見他食指繪著的蒼龍，陡地出手，涂著鮮艷指甲油的拇指過聿尊指間的蒼龍，“還記得嗎？這是我給你紋的。”

“麗。”

聿尊從基地出來時，就已經了這個名字。

“Dennis……”

“我聿尊。”

麗止住聲，看著聿尊將手槍收回去。

“你為什麼會在這？”

麗依舊保持著下揚起的角度，無需假裝，只要投，“有人花錢買桑炎一條命。”

聿尊狹長的桃花眼瞬時布滿鷙，能請的基地的人出來，想來來頭不小。但桑炎在白沙市算不得舉足輕重，“是誰？”

“我不知道。”向來只管執行。

聿尊垂首，見麗眼圈泛紅，咬住角，似在極力忍，“尊，你忘記我曾經同你說過的話了嗎？”

聿尊腦中回憶起那片海，哪怕他逃的再遠，也于事無補，一個麗就能令他想要忘卻的那些畫面重組，“我沒有忘記，但是，我也沒有答應過你。”

麗點點頭，抬起臉時，面帶著冷的決絕，作迅速地提起旁邊的狙擊槍，左出車門。

“你想做什麼？”

“你懂基地的規矩，我今天若不要了桑炎的命，回去我就得沒命。”麗將狙擊槍架上車頂，桑炎的車停在正前方，“尊，你槍法比我好，死在你手里，我無話可說。”

聿尊按住瞄準鏡，“我不會讓你他。”

麗材高挑，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才及聿尊前額，漾起抹冷笑，“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走了，我不做殺人機還能做什麼？”

聿尊面似有容，他當初自私地不帶麗走，就是想同基地徹底劃清界限。

麗放下手里的狙擊槍，雙手拉住皮領子，用力扯開，里頭穿著黑的文，經這麼一用力，拉鏈剎那間到底，白皙的上半全部暴在空氣中。

“看見了嗎？”

聿尊淡漠的神在瞅見麗的脯時，瞬時一驚。

麗眼角噙淚，睨著聿尊眸底的暗，“現在的夜神發誓要捉到你，尊，你能料到他有多變態嗎？”麗食指指向自己左邊的脯，“這兒，就是他追問你下落的時候，用烙鐵給燙的，他又用一注滿開水的鐵管按住我口，折磨了我近兩個小時，尊……你走的時候為什麼不帶著我？我出完任務回來，就看到基地作一團，雷絡告訴我出了大事，我急忙去找你，可你已經離開了，你知道我在你房間坐著的時候，一直在想什麼嗎？我想，有一天我遇到了你，我一定要親口問問，你為什麼不帶我離開這個地獄？”

在聿尊的印象里面，麗是極的。

出完任務回來，不管有沒有傷，都要先將自己洗干凈后才肯說話，聿尊出手，將被撕開的拉鏈往上拉。

拉至口，拉鏈被麗的手掌給卡住，掌心覆住聿尊的手，將他右手按到自己前，手的，是凸起來的那些疤痕，聿尊握起雙掌，將麗的手撥開，幫將服拉回去。

“我不會再回去，不想再為夜神去殺人。”

聿尊的手被用力握住，“尊，你幫幫我。”

“麗，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你走得越遠越好。”

麗的手無力松開，“你怕我連累你，是嗎？”

聿尊目別開，并沒有正視，“麗，我有了一個家。”

張了張，“你想說，我并不是你的家人，對麼？”

聿尊蹙起眉頭，似在斟酌。

麗將架在車頂的狙擊槍收起來放匣子，提起匣子要走。聿尊在之際，扣住的手腕，“你去哪？”

“不殺他，我回去也是死，逃到哪算哪吧。”

聿尊握住的手沒有松開，麗逃不掉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躲在他后。

“夜神是不是就要追過來了？”

麗搖頭，“我不知道，這些年他一直在派人出去查你的消息，神父說，夜神六年間不能殺戮，這樣夫人才有蘇醒的機會。”

“沒死嗎？”聿尊驚喝。

“沒有，現在是植人。”

聿尊冷笑，角勾起的弧度肆而冷冽，“他們都應該下地獄。”

“尊，萬一夜神找到這兒來，你要怎麼辦？”

“我不怕。”聿尊說的輕松，但眉宇間出來的擔憂分外明顯，他曾是基地最好的殺手，就算現在有麗，他也不可能躲過基地的追殺。誰都不知道，基地究竟分為多層，究竟培育出來多殺手，還有多是躲在暗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