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礙事嗎？”

“沒事的，又不是什麼力活。”

陌笙簫做了兩個簡單的家常菜，辣子丁和番茄炒蛋，何姨將碗筷擺上餐桌，恰逢聿尊開門進來，何姨探頭向廚房，見笙簫忙著掌握火候，趕迎上前，“聿回來了。”

“人呢？”

何姨面帶笑意，臉上藏不住一片明朗，手指向廚房，“真難得呢，笙簫在里面做菜，忙好一會了。”

“是嗎？”男人下西裝外套，何姨將它掛在架上。

聿尊眉頭舒展開，似有些不信，他站在客廳中央，過一扇玻璃門著陌笙簫正在忙碌的影，他角淺勾，笑意來不及展開，又微微蹙起眉頭，“吃得消嗎？”

“總躺著也不會舒服，而且笙簫心不錯，還和我有說有笑，我覺開朗了不。”

“是嗎？”積聚在男人眼角的霾逐漸散開，他再度反問，一雙沉寂如墨的眸子滿含笑意，他相信時間能淡忘所有，他和笙簫能回到以前。

何姨來到廚房，“笙簫，差不多了麼？可以準備吃晚飯了。”

“好。”

陌笙簫坐在餐桌前，何姨特地將做的兩個菜擺在聿尊跟前，其余的菜一并端上，何姨笑意盈盈，“聿，這可是笙簫忙到現在才完的，真是香味俱全，連我看著都忍不住流口水。”

聿尊心大好，“何姨，你坐下一道吃吧。”

陌笙簫拿起筷子，“何姨，我記得當初做菜還是跟你學的。”

“對啊，不是有句老話說，要綁住男人的心先要綁住男人的胃嗎？”笙簫也確實是為了聿尊才出廚房。

男人提起筷子，想起他和陌笙簫好不容易走近的這步，心頭便豁然開朗。

“聿尊，你知道我為什麼做這兩個菜嗎？”笙簫側著頭問他。

“我知道，”何姨努力想緩和兩人的關系，搶先道，“因為這都是聿吃的。”

陌笙簫不由揚起冷笑。

“我在臨水鎮的時候，每天和陶宸一起下班，然后回我們的家做飯，這兩道菜，是陶宸最喜歡的，所以，我也喜歡。”笙簫挽起角向聿尊，這樣，你還吃得下去嗎？

男人的手僵住，作停頓后收回去。

何姨小心翼翼放下碗筷，這陶宸又是誰？笙簫為何會和他在一起？

聿尊將筷子丟在手邊，清脆的撞擊聲令人頓覺不安，陌笙簫撥了兩口飯，方才溫馨和睦的場景因的一句話而破裂，轉瞬即逝換來的，是比往日愈發沉悶的霾。

何姨夾在中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陌笙簫，你這樣算什麼意思？”

笙簫抬起腦袋，“我只是告訴你實話，這些菜不是你喜歡的，省得你咽下去惡心反胃，我好心告知你一聲，不謝謝我嗎？”

“你忘不掉陶宸嗎？”

“他住在我的心里，你可以試著拿把刀把他的影子挖掉，反正沒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陌笙簫反相譏。

聿尊哪里還吃得下去。

他站起，頭頂的水晶燈泄滿他筆直的脊梁，聿尊向這桌家常菜，心里越發堵悶的厲害。

他踢開后的椅子，手臂一揚，兩盤菜相繼飛出去，砸向客廳的大理石上。

“啪——”

青花瓷盤砸的稀爛，里面的菜全部濺出來。

“啊——”何姨原先垂著頭，沒想到聿尊會突然有所作，嚇得失聲尖。

男人居高而下，深深睬了眼笙簫后上樓，一口晚飯都沒有吃。

何姨張下，卻不知該怎樣令男人像方才那樣回到餐桌前。

“笙簫……”

陌笙簫夾起一塊帶魚放到何姨碗里，“何姨，你做的菜越來越好吃了，我改天得再向你學習。”

“這又是何必呢，”何姨跟著心沉悶，“你辛辛苦苦做這兩道菜，好歹也讓聿吃一口。”

“何姨，”陌笙簫自顧吃飯，“那些菜，我原本就是打算給他摔的，就當給我練練手，看看手藝有沒有退化。”

“這……”

何姨越發不懂笙簫在想些什麼。m.166xs.cc

“笙簫，你這樣做，自己開心嗎？”

陌笙簫側過小臉，致的下抬，“開心，就是連累你打掃客廳了。”

何姨輕嘆口氣，“好吧，你開心就好。”說得極為小聲，陌笙簫裝作沒聽見般吃起飯來。

回到樓上，笙簫在臥室門前站了會，推開房門進去。

聿尊站在臺上，他傾下，手肘支住欄桿，兩條修長的一前一后彎起。

陌笙簫看到他指間夾住的香煙，回到景園后，看到的他，大多數時候都離不開煙。

他以前并不煙，都是只點著，不會吸一口。

笙簫來到落地窗前，聿尊完一支煙轉，冰冷的視線咻然正對陌笙簫。頓了下，沒想到會四目相接，兩人隔著一道玻璃門，聿尊眼睛黑亮無比，似乎想到笙簫心底去。

陌笙簫垂下眼簾，將視線別開后折坐在床沿。

聿尊最近仿佛很忙，他肩膀的傷比笙簫嚴重，經常都是忙完之后盡量回到景園。

何姨聽到門鈴聲出去。

陌笙簫過窗子，遠遠看見王玲抱著正走進來，“何姨，我們又來串門了。”

“歡迎歡迎啊。”

非要自己走，鞋也不換，大搖大擺走進客廳，后面跟著小狗夜夜，以及四只小小狗。

“海貝，海貝……”稚的音回在客廳，雙手在前環一個小圓圈，正在臺愜意的海貝聽到這陣魔音，吱溜起，飛一般躥過客廳，躲進何姨的房間。

“夜夜，”胖乎乎的小踢向旁邊的小狗，“去，咬它！”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