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語，陌笙簫嗓音拔高，“你說話啊！”

“阿元邊落下的手機，查出來是你姐姐的，而且據通話記錄顯示，那個報信的電話就是從手機打出去的。”

笙簫難以置信地搖著頭，雙手按住聿尊的手腕，“不可能的，你想啊，我姐姐都不認識阿元，怎麼可能會給人報信？他們無冤無仇，沒有那麼做的理由，尊，肯定不可能的，這里面是不是有誤會？”陌笙簫不顧一切想讓他相信自己的話，“不會的……”

“怎麼不可能？”聿尊側過頭去，“當初你姐姐說被徐謙強暴，你也說上的傷不可能是自己弄出來的，結果呢？”

“那是之前，現在不一樣了……”

“你如何知道是真的變了，還是又一次的偽裝？”

“尊，你相信我，姐姐這些日子的變化我都看在眼里，先前只是埋怨過多……”

聿尊將握住他手腕的雙手拉開，陌笙簫心如焚，“你想怎樣對？”

男人并未開口，徑自發引擎。

笙簫從方才那些人的反應中就能看出這次事態嚴重，雙眼通紅，手過去挽住聿尊的胳膊，“尊，你幫幫我，我只有姐姐一個親人了，不能出事。”

“那阿元活該白死嗎？”聿尊踩住剎車，劇烈的沖擊力使得陌笙簫撞向旁邊的車窗，并未來得及系上安全帶，腦袋砰地撞出一個腫塊，“你方才聽見那兩個孩子的哭聲了嗎？”

陌笙簫抖著雙肩，哭出聲來。

這下，要怎麼辦？

換做別人，聿尊或許能網開一面，可是，阿元不行。他跟著南夜爵出生死，不止是一個手下那麼簡單，更多的則是兄弟。就算他能收手，南夜爵勢必也不會放過陌湘思，而且，手段只能比他更毒辣。

“尊，你聽我說，事也許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那手機是我姐的，可并不代表電話就是打的……”

聿尊涼薄的雙抿，外面的和煦溫暖，卻被隔在一層擋風玻璃外面，照不暖這兩顆頓生間隙的心。

“尊，你幫我這一次好嗎？只要這一次，我發誓……”

聿尊重新發車子，回皇裔印象的路上都沒有再開口。

男人開門進去，陌笙簫跟其后，拉住聿尊的袖，“尊，你救救我姐，救救……”

男人揮開手，笙簫見狀，在轉角追上聿尊，“只有這一次好嗎？”

苦苦哀求，追著聿尊進了臥室，他躺到床上，陌笙簫跟著躺在他側，“尊，你答應我，你和我說句話。”

只有他點下這個頭，才能落定心思。

聿尊雙目閉，沒有作答。

笙簫在他耳邊不住哀求，許久不見他開口，陌笙簫只當他睡著了，加上昨晚沒有睡好，躺在床上，漸漸瞇起雙眼。

笙簫做了個夢。

夢里面，陌湘思全是躺在邊，眼睛還未來得及閉上。

“啊——”笙簫驚醒，看清楚是在皇裔印象后，這才緩口氣，手下意識向側，卻了個空。

“尊？”坐在床上輕喚，見無人應答，忙掀開被子站起來，臺和浴室都不見男人的影，陌笙簫心底一沉，穿著拖鞋踉蹌下樓。

“笙簫，睡醒了？”何姨從臥室出來。

“何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不久，我看湘思睡醒了，就趕回來。”

“你看見聿尊了嗎？”陌笙簫神張問道。

“噢，聿啊，剛出門，他還讓我不要吵醒你。”

陌笙簫拿起車鑰匙趕忙出門，雙手張地握攏方向盤，車速從未如此快過，連連闖過紅燈，還未到湘思樓底下，遠遠就看見聿尊的車停在那。

笙簫推開車門，上氣不接下氣沖進去。

聿尊有湘思那的鑰匙，陌笙簫走到跟前，見門隙開一道并未關起，里面約有哭聲傳出來。

推開門進去，首先映眼簾的便是坐在地上的陌湘思，聿尊果然在，他右手持槍，正對湘思。

陌笙簫想也不想地撲過去，子撞在男人手臂上。

“砰——”

一槍打偏，客廳的臺燈炸的四分五裂。

陌笙簫雙癱，全被汗水浸，蜷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難以想象，要是晚來一步……

湘思雙手抱住膝蓋，長發遮住整張臉。

笙簫抱住男人的，“不要……”

“笙簫，你讓開。”

陌笙簫站起，用擋在湘思跟前，“姐，昨晚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告訴他，你和這件事沒有關系……”

“不是我害死他的，真的不是我，當時那人威脅我，讓我拿出手機，電話也不是我打的，嗚嗚……是他打的。”湘思害怕地在笙簫后，只要閉上眼，阿元躺在邊，眼睛還未閉上的模樣就會清晰地呈現在腦子里，揮之不去。

“尊，你聽到了嗎？我姐姐當時并沒有給人報信。”

“現在人都死了，誰也不知道說的是真還是假。”

“我信，我姐不會再騙我的。”陌笙簫回到聿尊前，雙手握住男人持槍的右手。

聿尊手一揮，將推開。

陌湘思尖連連，“笙簫，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沒有打那個電話，放過我吧……”

陌笙簫擋在聿尊跟前，雙手張開，“你要想殺，就連我一塊殺了吧。”

“你威脅我？”男人挑眉。

“我的命是我姐姐給的，聿尊，你就放過一次吧，好嗎？我們像之前那樣好好地在一起，我不想破壞這份平靜，尊，我求求你還不行嗎？”笙簫急的眼淚直流，兩手掐住聿尊的手不放。

“我不想騙你，”聿尊睨著陌笙簫的雙眼，他搖了搖頭，“這次闖的禍，我也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