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笙簫眼淚流下來，胃里反復翻滾的難，“我媽要是活著，今年也48。”

“笙簫，別喝了。”湘思一句。

“何姨，你真有福氣，48歲就抱到了孫子，”陌笙簫端起酒杯喝了兩口，這雙眼睛才能看見，可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如此丑陋的人，“何姨，你知道嗎？我好多不開心的時候都是你在陪著我，要是我媽媽活著，也會陪我的，”笙簫淚流滿面，喝了兩杯，卻比之前還要清醒，“還記得那次嗎？我姐剛搬來皇裔印象，聿尊發了火，你幫我洗澡，還給我用酒消毒，你作很輕很輕，還問我痛不痛……”

聿尊上半靠向椅背，出的手握住高腳杯底端，他將酒杯輕漾，看著酒紅浸潤杯口。

陌笙簫說的，是他看見和嚴湛青照片的那次。

何姨緒到染，跟著紅了眼眶，“陌小姐，你別這麼說。”

“何姨，你我笙簫，我媽就是我名字的。”陌笙簫頭枕著一條手臂，滾燙的淚水過尖細的下落到手背上。

何姨嗓子哽咽，“笙簫，別喝了。”

“唉。”陌笙簫答應了一聲，卻哭的更加厲害。端起酒杯，雙眼穿過紅，朦朧向湘思，“姐，你能站起來了，我真高興。”

陌湘思也將酒杯端起，“笙簫，我也很高興。”

陌笙簫搖了搖頭，應該是有些醉意，“姐，爸媽出事后，你知道我最大的愿是什麼嗎？”不等湘思回答，便接著說道，“就是治好你的。家被燒了，我們就連住的地方都沒了，那些賠償金都花在救你的上，可盡管這樣，還是不夠。我想，我要是能進華爾，我將來就能賺好多錢，我拿到通知書的時候，好開心。我到爸媽的墳前，告訴他們我考上了，因為媽媽說過，說，電視上的孩子彈琴真好看，我家笙簫要是能坐在鋼琴前，肯定像個公主……”

完全沉浸在記憶中，聿尊覺得心有些沉重，像是被什麼著，息都難。

“可是，要想上華爾就要好多錢，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嚴湛青的。我起初并不知道他看上我，是因為我長得像蘇，直到一次次，他將蘇留下來的服扔在我臉上，讓我白天干活的時候都穿著，他那時候太想念蘇，常常會喝醉酒，我只要看見他就會好害怕，他將我在鏡子前，說我不是蘇，憑什麼在他眼皮子跟前晃？姐……那段日子，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就連我都不知道。可我又不能不做，一個假期，就能將我的學費賺出來，我晚上會去做兼職，累了，倦了，就趴在你床邊睡一會。你每次都說，笙簫，姐姐的還能站起來嗎？我說，一定可以的。姐，爸媽走了，我唯一的希，就是治好你的，然后，我們堂堂正正走在路上，告訴所有人，我們已經從那場大火里面走了出來，告訴天堂的爸爸和媽媽，我們活的很好，很好……”

陌湘思在餐桌那頭嚶嚶哭出聲，“笙簫，對不起，對不起……”

笙簫手掌撐起前額，舉起酒杯和聿尊手里的杯子了下，“聿尊，盡管我一直不肯承認，但我心里清楚，要是沒有你，我也站不起來，你幫我擺了蘇年的案子。其實，我想說謝謝的，可是我又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我用我的換來了下輩子的自由，我分明是賺了，卻非要一次次指責你不擇手段，豈不知，要不是你的不擇手段，又怎會有我的今天呢？”m.166xs.cc

“我做事總想問為什麼，為什麼那場火災之后，那些人能逍遙法外？為什麼我們好好一個家，一夜間卻被拆散了，為什麼你當時要看上我？為什麼這世上黑暗總是比明多，為什麼我的眼睛，總是看到一些我不想看到的東西……”笙簫哭著飲盡杯中的酒，“我沒想過，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有些事，不能接也要著接，接不了，也要接！”

陌笙簫真是喝醉了，握住聿尊的手腕，“你為什麼不喝？”

才說完，卻又咧開笑道，“看，我又問為什麼了。”

何姨干眼淚，將面前的菜夾到笙簫碗里，“快吃幾口，空腹喝酒容易醉的。”

陌湘思亦是滿臉淚水，眼神充滿悔意，“笙簫，別喝了，都是姐姐不好。現在你看，我能站起來了，我們再也不用回到之前那樣的苦日子了。”

笙簫將頭枕在聿尊的肩上，再苦，都不怕。因為有堅定下去的理由，可若有一天，連這份信念都沒了？還能做什麼？

聿尊也喝了不酒，抱著笙簫，臉上明顯有醉意。

何姨接到家里的電話，說孫子寒發燒，又不放心這邊，聿尊得知后，便讓回去。整桌子菜幾乎沒，聿尊攔腰抱起陌笙簫，腳步趔趄地上了樓。

湘思雙手疊，放在餐桌上，臉伏在臂彎中不停慟哭，何姨勸了幾次未果，也就搖著頭匆忙離開了皇裔印象。

陌湘思聽周邊靜謐下來，這才哽咽著抬起頭，偌大的客廳就留下和海貝，了眼角，臉上呈現出切齒的不屑。

陌笙簫這算什麼？苦計嗎？

告訴這些，無非就是要讓記得陌笙簫對的恩惠，湘思冷笑，為了笙簫雙差點這輩子都站不起來，陌笙簫做的那些，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湘思站起朝房間走去，不知道還能在皇裔印象住多久。聿尊本來就看不慣，這會笙簫的態度又有轉變，陌湘思不擔憂，可不想搬出去，就算聿尊聽了陌笙簫的，能給安之，可那地兒，會有皇裔印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