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簡直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們珠寶店不敢回收周慕寒拍下的珠寶?”
“也不能這麼說。”
鑒定師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抬頭試探的看向李經理:“如果是周總自己本人直接授意表示要賣掉這套紅寶石,那我們自然非常樂意回收。”
梁音聽懂了,原來他們所謂行業不文的規定,就是不敢得罪周慕寒而已,這不讓十分無語,不死心的看了一眼李經理:“就算這是周慕寒收藏的珠寶,但他現在已經轉送給我,那不管賣掉還是扔掉都是我自己的事,李經理,你要不要再好好考慮一下?”
李經理雖然不懂鑒定上的事,但見鑒定師表堅定,心里便明白這寶石不能收,于是趕堆了笑臉:“周太太,您要知道我們是非常有誠意回收這套紅寶石的,只是擔心周總不舍得割,萬一我們私下收了,引起了我們和周氏珠寶的誤會,那我可就麻煩大了。”
說的這麼委婉,還是拒絕的意思。
梁音心里惱的很,但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而且有一種不祥的預,如果這套紅寶石是周慕寒的私藏,那會不會家里那些其他的珠寶也都是被他做過手腳的,難不.都沒有人敢買?
重新戴上墨鏡,穩住氣場:“好,既然李經理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為難你,只是想提醒你一句,這紅寶石的稀缺程度你知道,轉手之后能有多大的利潤你更是清楚,與其考慮什麼得罪不得罪的,還不如好好想想這中間的差價,看看到底是面子重要還是錢重要。”
話音落下,梁音故意慢著作起,想要給這位李經理足夠的時間考慮,畢竟在實實在在的利益面前,誰都會搖。
但沒想到李經理連猶豫都沒猶豫,仍舊滿臉堆笑:“周太太說笑了,周總是我們這個行業的掌舵人,他的影響力不是一點利益能比的,所以很抱歉,要不然——您去別人家試試?”
這話一出,梁音便明白是徹底沒戲了,于是再沒多說,起收好寶石大步離開。
店幾個人恭敬客氣的目送梁音離開,確定人已經走遠了,李經理才低聲開口:“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編號認證,我怎麼沒聽說過?”
鑒定師松了一口氣,重新抬眼看向經理:“我剛剛是故意那麼說給周太太聽的,其實這些珠寶就是周氏私下放出消息不許買賣的,安城所有知名的珠寶鑒定師應該都知道這件事,幸好我剛剛認出了這套紅寶石,否則明天我們就等著被收購吧。”
李經理聽了更加疑:“這是什麼道理,珠寶都已經送人了,卻又不許人家買賣,難不這周總是耍人玩的?”
“這就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了。”
鑒定師搖了搖頭,眼底滿是憾:“只是可惜了這套紅寶石,轉手到國外至能賺幾百萬的。”
李經理聞言臉微變,眼底也跟著閃過一悔意。
*
梁音了這麼個釘子,心里滿是不解,不相信這麼好的紅寶石會沒人愿意回收,于是連著去了四五家的珠寶店,不管是連鎖的還是本土的品牌,所以人的回答都差不多,就是不敢易這套紅寶石。
這時的梁音便明白了,那所謂的不文的規定本不是什麼編號、什麼認證,就是他們不想得罪周慕寒而已!
這群慫貨!
有錢都沒膽子賺!
無奈之下,梁音只能再次打電話給沈七月,沈七月正在忙,歪頭夾著手機追問:“要不你把珠寶拍個照片發給我,我找個人問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梁音本來也是這個意思,畢竟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對了,還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
沈七月夾著電話,又想起來一件事:“葉唯辰那邊已經把那個關于抄襲設計的所有資料都拿給我了,如果按照HR這邊給出的說法,那周氏可能真的有抄襲的嫌疑。”
“抄襲就抄襲唄,周慕寒最不缺的就是錢了,到時候賠償一筆不就好了。”
梁音本就因為珠寶的事對周慕寒著火氣,聽到這事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半點也不關心。
沈七月頓了一下:“我覺沒這麼簡單,葉唯辰繞這麼大個彎子,故意找我做代理律師,還裝出不認識你的模樣,怎麼可能只是為了那一點賠償金?”
雖然沒徹底搞清楚葉唯辰的意圖,但沈七月總覺得他這次分明就是沖著梁音來的,而且后面一定還有其他事。
梁音沉默,對于葉唯辰,沒見面之前他一直是自己心里的執念,活在記憶和想象中的人總是完的,幻想著兩人能有一天重新見面,勢均力敵好好問候;可到那天真的見了面,看著葉唯辰完全陌生的眼神,梁音便忽然明白很多好的回憶都是自己在腦海中虛構出來的,本不是真實的。
時間能改變很多事,自然也能改變一個人的心意,畢竟兩人那段往事,已經過去了三年,也許葉唯辰早就已經拋之腦后了。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對周氏不利?”
半晌,梁音才終于開口,低聲問了一句。
沈七月:“我不確定,而且他現在是我的當事人,就算我真的知道什麼,出于律師的職業道德,我也不能告訴你。”
梁音:“……再見!沈律師!”
掛了電話,梁音便繼續開著車子漫無目的在街上逛著,本來想要回去休息,但不知怎麼竟然到了周氏大廈的附近,高聳云的建筑十分輝煌,象征著周氏在安城的地位。
梁音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將車子停在一旁,朝周氏走了進去。
可沒有要告訴周慕寒小心HR的意思,只不過是紅寶石的事沒有著落,想去試探一下周慕寒到底在背后做了什麼手腳。
對,就是為了這個才找周慕寒的!
愉快的說服了自己,梁音直接大步進了大廳,昂首,十足的主人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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