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舍不得,挽留道,“大勇啊,吃頓飯再回去吧。我讓福妞兒下廚做你吃的菜!”
李大勇卻不肯,應道,“大娘,這次實在是沒功夫了。侯爺不在,護衛碼頭的責任重大,我毫不敢大意。只是那二百傷兵,都是從江北戰場退回來的,不容易,勞煩咱們家里多照顧一二了。”
“說的什麼傻話!”李老太瞪他,罵道,“你這孩子,怎麼外道了呢!你也說是一家人,那怎麼還用這樣客氣。
“這些傷兵都是同侯爺和老四一起殺蠻人的,別說到了碎金灘是為了保護大伙兒安全,就是養老常住,也是應該的。
“你就放心吧,肯定不會虧待他們!”
李大勇抬手輕輕給了自己一掌,笑著哄老太太,“都是我笨,說錯了。大娘別跟我一樣的,罰我下次回來給您老人家買燒吃。”
眾人都是跟著笑起來,倒是李老太拍著他的手背囑咐,“燒不重要,你們啊,都是平平安安的就。
“如今家里沒人跟你在軍營,你一個人肯定很累,但也堅持一下。馬上就好起來了,到時候同蕙娘和孩子團聚,日子就剩下福了!”
“好,大娘,我也盼著那個時候呢。”李大勇重重點頭,應了下來。
又說了幾句閑話,他就起告辭,再晚城門就要關了。
佳音正好從灶間趕過來,后的水靈提了兩個籃子,見得這樣,佳音就笑道。
“大勇叔,我就猜你不能留下吃飯。所以,臨時炸了一些丸子,烙了幾十個餡餅。你都提回去,隨便熬點粥,就是一頓晚飯了。”
李大勇半點兒沒客氣,笑著親手接過去,囑咐道,“有事一定讓人去告訴我一聲。”
說罷,他就帶人走了。
碼頭防務重要,一時一刻都不能離人,若不是太惦記家里,他也不會走這一趟……
送了李大勇,眾人一邊說著瑣事,一邊吃了晚飯。
而城外碎金灘依舊在忙的熱火朝天,火把,照的外通明。
山上和田里的出產,被迅速收回。
同樣,劉家、賈家和邢家的莊園也是如此。
這般靜可不小,自然有相鄰的莊園發現了,很是驚疑。
待得打探清楚,這些人又覺得瘋了。
雖然天旱的厲害,但哪個莊園都有些后手,比如幾口深井。
所以,莊園里的莊稼和菜蔬等減產,卻還剩四五分。
但這個時候都沒呢,收割回去豈不是可惜了,他們可舍不得……
于是,各莊頭們都沒著急,打算著第二日報給主家,問問什麼況……
可惜,他們不知道,時機這個東西稍縱即逝,最怕的就是等待。
這樣,有人忙碌,有人看熱鬧的暗夜,也有人在路上飛奔或者拖家帶口的堅持前行。
待得太再一次跳出地平線的時候,守城門的兵卒著下邊增長了三四倍的流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差點兒掉了手里的腰刀……
消息被迅速傳了進去,值的統領打著哈欠上前看一眼,也是嚇得瞬間清醒。
這些衫襤褸,面黃瘦,拖家帶口,神麻木又絕的流民,是什麼時候霸占了城門外大半空地的?
城墻下那些用樹枝和破木板、油氈搭起的破棚子,是什麼時候搭起來的!
必須立刻上報了!
統領暗暗罵著自己倒霉,偏偏趕著這日值,早知道如此,就是尋個借口請幾日假也能躲過去啊……
因為皇后過世,還沒有出殯,大小朝會都停了,但朝政不能耽誤啊。
所以,書房就是了臨時的朝堂,時不時就聚集了六部重臣議事。
而皇上死了老婆,卻依舊強忍“悲痛”理政事,被巧的朝臣們沒拍龍屁!
這會兒,易總管帶了皇上口諭又在哭靈的朝臣里,點了五六個到書房議事。
其余朝臣們眼見同僚奉旨去“懶”,羨慕的眼珠子都紅了。
而功逃走的朝臣心里也得意,可惜沒一會兒就后悔了。
他們進了書房,不等屁坐熱,城防的消息就報了上來。
難民迅速增多,已經達到了三千人之數,恐生事端!
無論是皇上和太子,還是優越滿滿的朝臣們都被驚的半晌沒有說話。
當然,就是想說也不知道說什麼。
其實這結果,可以算預料之中,但一直沒有發生,人人又蒙著頭騙自己,得幾日清閑。
如今突然驚了,還真有些接不了!
皇上第一個發了火,“什麼時候聚了這麼多人?怎麼沒早點兒報上來?!”
城防的統領立刻應道,“皇上,事發突然,昨日才有零星幾個流民,臣等攔著沒讓進城,怕擾了皇后娘娘的喪禮。
“沒想到,一夜功夫,人數暴增!如今都聚集在城門口,若是有人挑唆幾句,極容易引起暴,還請皇上示下,到底如何置。”
皇上心浮氣躁,還想喝罵幾句,卻被太子勸了下來。
“父皇息怒,您龍要。事已經發生了,總有解決的法子。”
其余朝臣們也是紛紛點頭,說道。
“太子殿下說的對,皇上息怒。天災如此,人力不可抵擋啊。”
“是啊,皇上。如今之計,只能趕安排流民,免得鬧出子。”
“還有,南邊各州府是如何照管百姓的,如此多的流民非一日形,為何各州府都沒有奏折報上來!”
皇上脹痛的太,還要說話的時候,易總管已經快步走進來了。
“皇上,西南的急奏報到了!”
西南?
眾人都是一驚,難道是西南邊關的外敵也開始進犯了?!
太子瞧著皇上沒說話,就道,“呈上來!”
易總管趕把手里的奏折捧過頭頂,太子還要轉遞給皇上,皇上卻是擺擺手。
說他逃避現實也好,膽怯也罷,總之,一國之主也有厭煩疲憊的時候,真是不想再看到任何壞消息了。
更何況先前未能徹底清除的余毒,依舊在慢慢損傷他的,最近力越來越差了……
太子會意,拆開奏折迅速讀完,臉變得難看起來。
這下,皇上和朝臣們都是好奇和擔心了。
太子穩重,很喜怒形于,這般變了臉,可見事絕對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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