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這話是有些以偏概全，但也未必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鄒書，就是那個薄寡義的負心漢。

男人都會犯的錯。

聽聽，這多好的借口啊。

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就改變了的一生。

好不好笑？

諷不諷刺？

“抱歉，是爸爸對不起你。”

安靜。

近乎是死寂。

鄒知意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知意，別怪爸爸，爸爸是你的，真的。”

這話，鄒知意沒法接。

那邊也沉默了幾秒鐘，之后通話就此戛然而止。

鄒知意低頭看著已經回到主頁面的屏幕，眉頭皺的很。

鄒書這一通電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打來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多，目的是什麼？

突然掛斷的電話讓鄒知意的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等打過去，已經沒有人接聽。

耐著子，又重新打了一遍，可仍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單調而機械的嘟嘟聲，冷冷冰冰，鄒知意被室外的冷風吹得手腳冰涼，了幾乎沒有了知覺的手指尖，關上屏幕，心煩躁的想。

算了，一個醉鬼的話，難道還真的放在心上了不？

算了吧。酒后的胡言語，大概等到酒醒之后，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就一個人在這兒胡思想，有那個必要嗎？

傻不傻？

鄒知意收起手機，轉回了屋里。

夜空中，明亮的月亮卻忽然被一朵飄來的烏云遮蓋。

墨藍的夜空因此顯得更加的黑暗。

烏云翻滾著，夜深而濃重，黎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來。

……

鄒知意的第六一向不準，哪怕右眼皮跳的再厲害，也都只是筋，因此從來就沒有在意過。

可這一次，沒有想到右眼皮筋了一晚上之后，等來了鄒書跳樓自殺的消息。

剛睡醒，意識還混沌著，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電話那邊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第一反應竟然是把手機拿到眼前，仔細確認了一下日期。

不是愚人節。

“你說得是真的？沒騙我？”

“是真的，我們從來不會拿這種事跟人開玩笑的，鄒小姐。”

鄒知意愣愣的站著，一瞬間，不知道何地。

“他死了？他死了……”

鄒知意喃喃重復了幾聲，像是個機械的復讀機。

怎麼可能呢？

他怎麼會死呢？

明明昨天晚上他還跟打電話了。

人那個時候還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死呢？

……

延城的冬天天總是灰蒙蒙的，很有真正晴朗的時候。

在鄒知意的記憶里，延城的冬天一直都帶是灰的，想不起來一點鮮艷的彩。

可是今年的冬天，更是如此，好像誰一下子把對彩的知剝離了。

沒有。

除了黑，就是白。

尤其是在這幾天，鄒知意的記憶無比混。

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好像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的，但是又好像一眨眼的時間就已經過去了。

渾渾噩噩。

什麼都記不清，唯一記得的就是宣布囑的那天，鄒書的現任妻子，鄒鐘的親媽，的那位后媽，幾乎是用盡了全的力氣，扇的那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