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城的冬季，仿佛被誰特意加上了暗調的濾鏡，哪怕是早晨，卻也已經有了天即將黑的覺。

灰蒙蒙的天，看起來慘淡極了，一如現在鄒知意跟燕洲之間的氣氛。

“燕太太，你現在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一個明辨是非的年人，我相信你應該能明白什麼適可而止。”

燕洲帶著暖意的手指在的臉頰上過，輕的在的眼角，這讓鄒知意想起了那天在賽車現場，把他從地獄拉回人間的那雙手的溫度。也是這樣的溫暖。

但是這一刻的覺，跟那個時候卻截然不同。

現在鄒知意只覺得反。

抗拒的別開頭，直接躲開了他手指的。

燕洲的手指了個空，但他卻好像本就沒有察覺到一樣，淡淡的一笑，從容的將手指收了回去。

態度就如同是在包容一個任的孩子。

“燕太太，我記得我說過我可以無條件的寵你，無論你怎麼跟我發脾氣，我都可以無條件的包容你。這句話，想來燕太太是記得很清楚。”

他話里有話，而鄒知意很清楚他話里藏著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但是，無條件，并不代表無底線，你是個很聰明的人，應該很清楚在我們的這段關系里，你扮演的是什麼樣的角。”

燕洲嗓音涼淡，“扮演什麼樣的角，就做什麼樣的事。”

“燕太太，不要再做出不是你所扮演的角，不該做出的事了。今天的事，我可以當做是你和我開個玩笑，但是別讓我在看到有下次。”

鄒知意一聲諷刺的笑聲已經到了邊，就聽到燕洲說：“不然會有什麼樣的后果，我想燕太太應該不會想知道的。”

依然是平緩的語氣，但話里威脅的意味，卻也很清楚。

那一聲嗤笑，卡在嚨里，怎麼也發不出來。

燕洲不合時宜的發出一聲輕笑。

如同一盆冰水，在這樣寒冬臘月，滴水冰的天，突然從頭澆到了尾。

鄒知意被澆了個心涼，每一發里都著寒氣，凍得五臟六腑都是冷的。

鄒知意這才徹底的清醒過來。

從他連日來的包容里徹底清醒了過來。

再沒有哪一個時刻，能夠比現在更讓覺得清醒。

甚至比燕洲上一秒還在說著溫到讓人想要落淚的話，下一秒看著燕洲卻又毫不猶豫的拋棄了，而選擇了陸朝暮的那一刻，更能夠讓覺得清醒了。

鄒知意用一種好像從來就沒有認識過眼前這個人一般陌生的眼神看著燕洲。

的眼神里沒有憤怒，只有疑的打量。

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覺得很疑，怎麼會有這麼會演戲的人？

又不是演員，生活也不是戲劇，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把自己的生活都當一場戲來演的？

一個好好丈夫的形象就從頭演到尾，形象簡直深人心，不到最后一刻，就絕對不會崩了自己的人設，不會讓人覺得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