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商硯衡的焦急,奚沉卿心中是持有懷疑態度的,不過沒表現出來,免得容錯跑空,忙提醒,“我現在在急診病房,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過來這里。”
才說完,便聽到聽筒那邊傳來一陣急促的奔跑聲。
沒幾分鐘后,商硯衡便準定位跑來了。
奚沉卿看著容錯滿頭大汗,往來一不茍的頭發都因為奔跑而吹得微微凌,心中早已埋下的那顆懷疑種子在不知不覺中悄悄生發芽。
“你來了。”
“沉卿。”
容錯和奚沉卿簡單地打了一個招呼,便連忙檢查商硯衡的況。
奚沉卿盯著他慌張的神,在一旁緩緩解釋,“應該是因為著涼發燒的,估計應該是天快亮之前,溫升的高,最高溫度是40.2c,陷昏迷,失去自主行能力,已經服了退燒藥和注了注用賴氨匹林。”
此時,負責的醫生也走了進來。
“容院長?”醫生看到容錯立馬換上一副笑容,“您怎麼親自來我們急診科了?”
奚沉卿挑眉,以為這個醫生是不會笑的,沒想到還是會笑的。
容錯答非所問,另辟新問,“病人目前的狀況如何?”
醫生看了奚沉卿一眼,便回答,“能做的檢查都按照家屬的要求都做了個遍,目前一切穩定,沒有什麼大礙,等他醒來,再做一次全檢查,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燒得那麼高,而且陷昏迷和失去自主意識,也難怪容錯如此焦急。
容錯微微松了一口氣。
奚沉卿在一旁不經意輕笑,“難得見你如此慌。”
容錯微頓,回答得有些閃爍,“本能,本能而已。”
奚沉卿沒多問,忽然容錯盯著傷的下,“沉卿,你怎麼了?”
奚沉卿:“……”該來的總會來。
“不小心咬到的。”找了一個一聽就很蹩腳的理由。
容錯明顯不信,但他沒有繼續追問。
而醫生適時地添上一把火,“據檢查報告來看,病人應該是縱過度而后沒有及時保暖,導致的著涼引起的發燒,現在的年輕人花樣太多,事后送醫的也不。”
說著,醫生看向奚沉卿再次提醒,“家屬,你上的傷還是需要消毒理一下,順便掛個號檢查檢查,如果發冷的話是比發熱還要嚴重的。而且我們的部是非常纖薄的,大力咬很容易造細管損傷,你和你男朋友還是要注意一些。”
奚沉卿:“…………”
你方才不是都已經提醒了一遍嗎?為什麼還要再提醒一遍,而且還是當著容錯的面,這解釋不就是變相再說和商硯衡昨晚不節制,所以商硯衡才發燒的嗎?
的頭有些鉆疼。
容錯盯著奚沉卿上的傷不說話。
不對。
奚沉卿和容錯幾乎是同一時間反應過來的。
如果按照醫生所說,那麼昨晚商硯衡是因為縱過度而導致著涼發燒的,而奚沉卿如果真的沒有和商硯衡做什麼,那麼便只能說明是商硯衡自己……
容錯瞬間猶如被一道驚雷劈中,震驚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所以,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容錯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想到昨天奚沉卿用自行車載著商硯衡在梧桐道的一幕,其實真的很難不讓人春心漾,況且還是藏匿許久無法見的意。
奚沉卿卻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好像在沙發上睡著了,而醒來的時候,卻在自己的臥室里,那只有一個可能是商硯衡將抱上來的。
所以,后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做沒做是最清楚的,雖然什麼都沒做,但此時的奚沉卿也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容錯看出奚沉卿的窘態,輕咳兩聲,看向醫生,“你先出去吧,這里有我就可以了。”
“好的,容院長。”
醫生走后,除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商硯衡,便只剩下奚沉卿和容錯,奚沉卿只覺得越發尷尬了,連空氣中都充斥著一不尋常的氣氛。
容錯沒有刻意提起,只是淡淡道,“待會我讓人送支紅霉素膏過來。”
“…………好。”奚沉卿沒有理由拒絕。
奚沉卿轉換話題,“那個,他什麼時候能醒?”
容錯聲音溫溫,“燒退了就應該醒了。”
“嗯。”
容錯忽然看向,微微一笑,“沉卿,還未恭喜你,首戰告捷,大獲全勝。”
奚沉卿忽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是全國統一的嗎?
見沉默,容錯偏頭,“怎麼了?”
奚沉卿出一抹略微勉強的笑,“沒有,謝謝。”
容錯提醒著,“不過你還不能松懈,聽說二房和三房的人沒有出席,可能是在蓄力,接下來你要更加小心。”
奚沉卿點點頭,“嗯,你放心,我有分寸。”
其實,他一點也不擔心奚沉卿會斗不過那些人,奚沉卿的實力完全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對于蕭氏的那些人而言,三年前的奚沉卿是個強的勁敵,三年后的奚沉卿便是勢不可擋的存在。
蕭氏那麼難啃的一塊骨頭,在奚沉卿面前卻顯得有些不值一提。
太強了!
他想,自從奚沉卿被商硯衡從大火救走,自行離開后,之所以查不到任何訊息,必定和后的勢力有關,但能與晏氏抗衡爭鋒的十手指頭都能數出來,卻沒有一個對得上的。
所以,那是奚沉卿自己的勢力!
說句實心的話,按照目前的趨勢發展下去,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哪個人能比奚沉卿更配得上商硯衡,除卻與晏氏齊名的封氏封綰。
想到這里,容錯就好像被吹滅的蠟燭,一瞬間黯淡了下去。
奚沉卿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容錯?”
“啊?”
容錯頓時回過神。
奚沉卿輕笑,“你在想什麼呢?這麼神。”
“哦,我在想看到的新聞。”容錯淡淡笑。
“什麼新聞?”
容錯微微詫異,以一種緩慢的節奏解釋,“你和商硯衡在city`super超·生活說的話被人拍下來發到了網上,現在已經席卷了不頭條,掀起了一波新的熱,我看了一眼清一的好評,生平那麼多年第一次看到唯一一次熱搜榜沒有言語攻擊的,很顯然越來越多的話題開始涌現,就像是你說的關注自我長、自我領域、自我表達,我覺得你說的特別好。”
容錯看著奚沉卿,深邃的眸中洋溢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敬畏和佩服,“特別是在你接管蕭氏的這個特殊時期,這無疑是個重磅炸彈,我想蕭氏今日的市行一定會呈現一個極好的趨勢,那些人舍不得蕭氏的利潤,又斗不過你,便只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奚沉卿微微一笑,對于蕭氏有些輕描淡寫地忽略,“你不覺得商硯衡也特別有覺悟嗎?”
容錯一拍手,語氣帶著微微調侃,“說明你教的好。”
奚沉卿被逗笑了。
忽然想起什麼,“蕭照夜怎麼樣?”
提起蕭照夜,容錯笑意微斂幾分,“依靠醫療械和藥治療,生命征完全穩定,狀況也呈現良好往上的狀態,黎明之前,已經從重癥監護室轉到了最高級療養病房。”
奚沉卿長長的睫微閃,試圖遮擋住眸中黯然的緒。
細心如容錯看在眼里,不由得出聲安,“其實以目前的經濟形勢和醫療水平來看,據這樣的發展下去,近十年,人類的醫療水平定然會突破很多極限,形多數個震驚世界的奇跡,無數個可能都會誕生,或許蕭照夜也有醒來的一天。”
奚沉卿彎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那目前對于探視有什麼要求嗎?”
“可以隨意探視,也可以使用一些慣例方法嘗試喚醒。”容錯道。
其實容錯已經說的格外委婉,弦外之音誰都聽得出來。
“嗯,讓他們其他人去忙吧。”
奚沉卿對此并不熱絡,畢竟有個這麼大的檻擺在這里,不是說過去就能過去的。
相信有的人會為蕭照夜考慮,不缺一個。
能夠接管蕭氏將其穩住,已經是最大的慈悲。
“對了,有件事我有必要告訴你一聲。”容錯忽然說。
奚沉卿看向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有一次偶然路過,聽到蕭老夫人要從昭覺寺請一個大師過來給蕭照夜作法祈福,助蕭照夜盡快醒來。”
奚沉卿下意識問,“不是和尚念經,道士作法嗎?這和尚作法,搶了道士的飯碗?”
容錯被奚沉卿的話給逗笑了,病房的氣氛忽然變得輕松起來。
“總有些人格外相信這些。”
奚沉卿忽然想到當初止止夭折,蕭老夫人便想將止止送到蓉城的昭覺寺,煉化一顆舍利,然后供奉在蕭氏祠堂。
想到這,奚沉卿的心沉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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