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沉卿角微揚,聲音溫,“我不是想做姑姑了嘛。”
按照常理來說,顧斂比奚沉卿年長,真正算起來自然是兄長般看待,顧家人丁單薄,這代只有顧斂一個子嗣,他沒有兄弟姐妹,關系最為親的也就是奚沉卿和蕭照夜,若是日后他有了孩子,奚沉卿定然是當之無愧的姑姑。
顧斂下意識道,“就算有了喜歡的姑娘,誰能保證一次就中,我看你的愿要落空了。”
此話一出,兩人都愣住了。
旋即,便是不一笑。
多日來的霾和猶豫似乎在此時得到片刻的化解,重之下的心臟得到了暫時的釋放。
顧斂只覺得臉頰有些滾燙,拍了拍奚沉卿,“別笑了,我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什麼問題?你再說一遍吧,我忘了。”一番的言笑,奚沉卿早就將剛才的一切拋之腦后。
顧斂認真看著,笑意微斂幾分,“我剛剛問你我以后向我喜歡的姑娘求婚,就像剛才那個樣子,會答應嗎?”
“我又不是那個未來的姑娘,我怎麼知道喜歡怎樣的求婚儀式。”奚沉卿淡笑。
顧斂的笑意好似被蒙上了淡淡的薄霧,他的眼睛在灰蒙蒙的天際下竟然有了幾分月明星稀的錯覺,“換做是你,你會有怎樣的想法,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避免有以后出糗。”
“這個……”奚沉卿認真地思考起來。
顧斂拿過未喝完的茶,一邊細細舐一邊等待著奚沉卿的下文,他的眼中縈繞著濃霜,很難讓人窺探到他的真實想法。
奚沉卿沉默半晌道:“孩子應該都喜歡儀式,會讓自覺得到了尊重和鄭重,往往別出心裁的求婚儀式能夠讓人在那時于大腦興的狀態,在現在這個經濟迅速發展的社會,水漲船高,只有挖掘市場,定位眾才能夠切實切中需求者的心思,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創新,優秀的創新沒人會不喜歡的,求婚儀式也得跟上時代的腳步,總不能一直停留在附庸風雅的那些年。”
似乎是經過深思慮萬般考量下的緩緩而出。
顧斂默默著的側臉,發出一聲似乎不合時宜的輕笑,“怎麼覺你好像是在跟我談研發項目一樣。”
奚沉卿怔愣了一下,腦海中飛速將方才說的話過一遍,忍不住彎,“好像還真是。”
顧斂搖搖頭,“那你有沒有什麼你口中說的,別出心裁、浪漫至上的想法?”
奚沉卿細細想,本沒覺得半分不對,“無人機、鉆石路、人工降雪、人造流星、海底水晶館、漫天的熱氣球、城市的建筑車輛和所有的廣場大屏、萬人奉送的玫瑰……”
“等等。”顧斂忍不住出聲打斷,“所以你說的都是錢砸出來的浪漫?”
“不然呢。”奚沉卿反問他,“你覺得沒有錢能做到嗎?”
嗯——的確一件都做不到。
顧斂一副沉思的模樣。
奚沉卿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拍著,裝滿笑意的眼睛就像是墜落海洋的星星,“don‘tworry,你這麼有錢,難道還擔心弄不出來這排場嗎,若是真的囊中,我現在就可以向你保證,等到你以后遇到了喜歡的姑娘,我就用我的錢給你砸出來一個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浪漫,令所有人都瞠目結舌,一定讓你佳人在懷。”
顧斂心如止水地與對視,笑意有些薄,“你也喜歡這樣的方式嗎?”
這一刻,奚沉卿的神慢慢僵下來,就像太不是一下子落山的,而月亮也不是一瞬間就能升起的。
孩子應該沒有不喜歡這樣的求婚儀式,奚沉卿從來都不是什麼特殊的例外,和所有的孩子一樣,都期待著被意包圍,被玫瑰簇擁。
可惜了,年時眼睛長在了后腦勺,上了蕭照夜,準確來說是上了一個本不自己甚至還有些厭惡的男人,不顧地撲上去,飛蛾撲火的結局不用親眼見證也知道,慘!慘!慘!
和蕭照夜連婚禮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會有求婚儀式。
即便是尋常之間的手牽手和擁抱,在奚沉卿和蕭照夜之間便是難如登天的事。
忽然,腦袋傳來一陣綿的溫熱,奚沉卿頓時從那些恥辱的思緒中回過神,顧斂的手正不輕不重地著的腦袋,聲音溫得仿佛要溺出水來,“別想了,都過去了,別再給自己力了。”
只需一眼,顧斂便知道奚沉卿在想些什麼,他似乎對的心思了如指掌,而在他面前從來也都是無所遁形,沒有任何藏匿的必要。
奚沉卿將心緒徹底收斂,現在的想起這些過往的事,早已不會覺得撕心裂肺,甚至連半點疼痛都不有再產生,只是很尋常的慨。
因為,不了。
奚沉卿繼續回答他方才的問題,微微一笑,“所有的孩子應該都喜歡,我自然也不會是那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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